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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我做什麼？你長著張嘴咋能吃不能說啊，咋不嗆那小蹄子兩句！”
出了院門趙芹一把甩開餘有蘭的手，她撫了撫胸口順了口氣指責道。
“娘，隔壁武家還在呢，這邊吵吵嚷嚷的被人聽見了又該亂傳了，你還想不想女兒找個好人家了？”
餘有蘭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武家牆頭。
剛才她好像看到武大哥蹲在兩家中間的圍欄邊了。
想不到武大哥還喜歡蹲牆角……
莫不是為了……看她？
想起剛才兩人不經意間的對視，餘有蘭心跳快了幾拍。
趙芹莫名，斜眼瞧見餘有蘭略紅的臉。
她心思轉了轉，抓住了點什麼。
“你……對武家？”
“娘～～”餘有蘭跺了跺腳跑開了。
趙芹轉頭回望了下武家新起的房子，眼神閃了閃。
……
“爹孃，三姐，別想太多，她們這是過來噁心咱們呢，若是我們陷進去了，不就如了人家的意了！”
幼暖看著神色不虞的三人淡淡開口。
“嗯，我知道的小妹，謝謝你們！”
寶花眼圈微紅，心裡有諸多的話，可到嘴邊就成了淡淡的一句謝謝。
忙活了一天，幼暖可不想為這些爛人爛事糾結。
她讓幾人早點歇下，然後自己燒了一大鍋水簡單洗了個澡。
前兩天準備好的桉樹葉被她放熱水裡泡著。
不消一會水盆上便俘了一點點桉油，這可是好東西，對面板炎症頗有效。
要是能泡浴就更好啦，還是得打個大木桶……
嗯……澡豆也得買……
她舒舒服服衝了個澡。
洗好後她躺在床上想了又想。
得發展一項不那麼扎眼又能堵住悠悠之口的事業。
這表面功夫總得做一套擺著，管它有用無用。
況且現在餘寶花一家來了，相對可以做很多事了。
做什麼好呢？
“么妞，你睡了嗎？”寶花敲了敲她的房門。
“沒呢，進來吧三姐”
說完直挺挺坐了起來。
屋裡點了一盞油燈，雖然天已經黑下，但也看得清屋裡的情況。
寶花看了眼堆在床腳的幾麻袋糧食，剛才的一點不適也消失了。
有什麼難題比吃飽穿暖更難呢。
“這是什麼？”見寶花懷裡用布袋裝著半袋東西，幼暖疑惑道。
“這是豌豆子和黃豆，我特意留的種，這是好品種的，特別結果，果粒大飽滿”
寶花湊到床邊坐下，把結口處纏了幾圈的布條解開，抓出一把遞給幼暖。
“今天收家你還在睡覺，就沒拿來你這屋，剛剛我回屋才想起來，這個長的快，咱家沒有留種吧！”
餘傢什麼情況她多少知道，最多種點玉米，豌豆和黃豆應該沒有留種。
她從趙家出來的時候沒分到什麼糧食，忙亂間只偷偷順了一袋種子。
“這……”幼暖接過一看，果真是豌豆和黃豆，聽說村裡還種著蠶豆。
這幾種都是早熟品種，這裡好像普遍有這幾類糧種，她怎麼沒想到這一茬了。
既然要在村裡過明路，現在她心裡已經有了雛形。
“三姐，在菜園種上一些豌豆就行”
她喜歡吃豌豆尖，豆莢，清炒荷蘭豆……
“成，我想著等玉米一收，再種些玉米地裡”
“三姐，你看著辦吧”
幼暖沒多說什麼，但心裡有些小雀躍。
待寶花把豆子放好走後，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天祝我也……”
豌豆涼粉，窩子涼粉……
豆漿，豆腐腦，豆腐塊，臭豆腐，豆豉，腐乳，黃豆醬……
這些都可以賣，全了！
第二天一早。
寶花老早起來便張羅早飯。
把昨晚剩下的米飯在雞湯裡一燙，就著還沒疲軟的炸花椒葉吃了一頓。
幼暖吃完早飯便搬了個凳子去豬圈門口坐著，背朝太陽，下巴杵在兩個膝蓋上。
清早的驕陽沒有下午毒辣，暖暖的鋪撒在幼暖身上。
“吸陽氣，避小人……”
兩鎖一聰揹著餘爹為她們準備的小揹簍要進山割豬草。
路過豬圈時聽見幼暖小聲嘀咕腳步頓了下來。
“小姨跟我們說話？”鎖珍對著兩人悄悄道。
“小姨，我們走了”
“嗯，路上小心”
幼暖頭也沒抬出了個聲又繼續觀察兩隻豬仔。
她上次去縣裡和鎮上走了一遭，發現這個時代的豬竟然都沒有騸（shàng）或劁（qiāo）——閹割！
這真是錯亂的年代……
難怪這裡的豬肉腥臊。
聽說多數人都不吃豬肉的，寧願多花點錢喝口羊湯。
有些人更是吃一口吐兩口，豬肉的腥騷和牛羊的羶味是完全不同的。
她小時候倒是偷偷看過劁豬佬劁過她家小豬仔。
她在腦海裡搜尋騸豬流程，通俗易懂。
騸豬就是去睪丸和生殖器，劁豬則只是去睪丸。
公豬母豬都可以，只要不留種都可騸或劁。
當然騸和劁兩者的結果也是不同的。
都知道騸過或劁過的豬味道不腥，存活率高，且不易暴躁，易長肉。
原本一年才能出欄的豬可以縮短到六個月就能出欄。
但騸過的豬比劁豬略優，就是生長速度更快，更容易發胖。
她看著日漸長大的小豬仔，心下有些無措，總不能讓她上手吧！
理論容易理解，實踐寸步難行……
她不敢也不會啊。
可是不弄的話，那不是白養了嗎？
而且豬仔越小越好弄，再長大了更不敢下手了。
咋辦咋辦……
兩鎖一聰揹著豬草回來時她還保持那個姿勢沒動。
聽見動靜她看了眼院子裡，只有餘母在屋前縫著衣服。
當即叫住幾人：“你們過來幫我捉一隻豬”
兩鎖一聰雖然不明，但還是放下揹簍過來。
一陣雞飛狗跳後，終於逮著一隻略小的豬仔。
“摁好了……”
她摸了摸豬仔的小肚皮，吃得飽飽的，然後一路向下……
不行不行，當著幾個未成年人有點羞恥怎麼回事啊……
不管了不管了！
幼暖抬手覆上豬仔的小腹摸了摸，用指頭比劃幾下。
該往哪下刀呢？
“啊！”
兩鎖一聰驚呆了，伸長嘴巴盯著她。
“你們，頭轉過去……”
幾人齊齊扭頭，根本不敢多看好吧。
小姨為啥要摸小豬仔啊。
小豬仔緊張地撲騰著身子縮緊肚子，嘴巴哼哼唧唧叫著。
“啪！！！”她一巴掌扇過去，又用手捏住豬嘴。
叫得她心煩！
豬仔撲騰幾下沒敢亂動。
她在腦子裡搜尋著步驟。
算了今天先試試手感吧。
等她在腦子裡把字面意思多琢磨幾遍再實踐。
她搓了搓手讓幾人把豬放進圈裡。
然後跑到泉邊去洗手，真是臊的離譜啊這味。
“咋啦你們……”
寶花聽見聲響從菜園跑了過來。
“沒事沒事”
兩鎖一聰趕緊擺擺手，他們能說小姑玩小豬崽嗎……
幼暖坐在泉邊石板上思緒萬千。
騸豬是好，可步驟多，她不敢。
劁豬的話，她其實也不敢。
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她還是決定試一試。
噶蛋子原來這麼難呢……
要不還是去養豬場找個豬夫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