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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拳頭揮舞出嘯聲。
一個背心壯漢彷彿貓捉老鼠,在擂臺上追逐著一個身形靈動的男青年。
嬴野看到被追逐壓制的青年,正是對自已觀感不好的隊友阿冰。
“他們在進行基礎格鬥演練。”擂臺邊觀戰的暖冬注意到嬴野的到來,主動上前介紹道:
“基礎格鬥,旨在不使用天賦能力,以及其他神秘力量下,進行的原始搏鬥。”
暖冬看向擂臺,指著處境不妙的阿冰,說道:“信不信,馬上阿冰的對手要完蛋了。”
“輕敵?”
有過多次搏殺經歷的嬴野,看出一點端倪。
看似壯漢佔據上風,但他的拳鋒根本碰不到靈活搖擺的阿冰。
幾次三番的攻擊過後,壯漢已經出現明顯的氣喘聲。
反觀阿冰仍,在遊刃有餘的閃躲著攻擊,臉上沒有一滴汗珠。
“不,他們的水平不在一個層次。”
暖冬說完,猶如出洞的毒蛇,阿冰抓住一個破綻悍然出手。
精幹的胳膊捏拳,穿過壯漢的格擋,精準擊中對方的下巴。
如果是生死搏殺,只這一下就能讓壯漢失去意識。
很明顯阿冰留手了。
知道這點的壯漢無奈搖頭,和阿冰擁抱後走下擂臺。
“你要不要上去玩玩?”
聽到暖冬的建議,嬴野從心的搖搖頭,“我根本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的格鬥鍛鍊,上去就是找打,沒有訓練意義。”
“喔?真的嗎?”
站在嬴野身邊的暖冬,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隱晦的壓力。
直覺告訴他,這位新隊友可不像,他話裡說的這麼簡單。
“那我們就在下面比劃比劃,你覺如何?”
這引起了暖冬的好奇,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朝嬴野招招手。
“反正黑鴉你都來這裡了,肯定是想獲得鍛鍊的,你要是不會,我作為前輩正好可以教你。”
話都說到這裡,再推辭就顯得怯懦了。
嬴野點點頭走到暖冬對面站好,也不擺什麼架勢,就那麼放輕鬆的站在原地。
“你先動手吧,我看看是什麼個情況。”
“好,接招!”
暖冬平時書本不離身,看起來一副文質彬彬的青年學者模樣。
但作為小隊中,承受壓力最大的爆破手,脫衣後的他渾身肌肉發達,像是隻健碩的獵豹。
呼!
暖冬高速出拳,帶出一陣風嘯,只是一個起手便動上了真格。
面對他的攻擊,嬴野的表情有點古怪。
不閃不避,直到拳頭抵達胸前,才輕盈後退一步。
這一步往後,剛好抵達暖冬手臂的伸展極限,讓拳頭與身體隔著咫尺一線。
“還說你不會?”
見狀暖冬眼睛一亮,昂起戰意。
招式間帶動空氣流動,發出欻欻的爆響。
手掌或拳或抓連續不斷,但招招都被嬴野提前預判,以最小的角度輕鬆扭開。
這種感覺很奇妙。
彷彿對方的一舉一動,清晰投映在心底。
攻擊的軌跡,前進的方向,出手的表情在嬴野心裡分毫畢現。
如果說天賦原罪武裝的初始怠惰形態,給嬴野帶來了強大的偵查能力。
還需要武裝狀態,才能發動效用的話。
那麼剛覺醒的第二形態暴虐,就給他帶來了最為直接的戰鬥本能。
即使不穿武裝,也能發揮作用。
彷彿身體經歷過千錘百煉的戰鬥,強大的戰鬥直感令嬴野料敵先機。
漸漸確定暖冬堅持原則,不會使用天賦與神秘力量後,嬴野為了試探暴虐帶來的戰鬥本能究竟有多強,索性閉上了眼睛。
“嗯?!”
這是在小瞧我嗎?
見嬴野閉眼,感覺受到挑釁的暖冬,開始不拘泥於使用雙手進行攻擊。
他當場火力全開,雙手雙腳齊頭並進,擺拳、勾拳、底掃腿、高掃腿、蹬腿……
宛如疾風驟雨的強大攻勢,令嬴野失去了最初的從容。
可儘管閃避幅度與距離在不斷增大,但暖冬的所有攻擊,依舊被他閉眼躲開。
“你就只會躲閃嗎?”
久攻不下,加上一次都沒碰到新人的身體這點,讓自詡前輩的暖冬掛不住面子,忍不住放出狠話。
“好!”
清晰聽到暖冬急促的喘息聲,估摸現在的狀態就是他常態下的極限格鬥水準,已經試探不出任何新花樣的嬴野驟然睜眼。
只是一個反擊的念頭,便讓他心頭的殺意幾何激增。
暴虐的情緒湧動,一出手快如閃電,精準扼住了暖冬的脖頸,終結了對方的所有抵抗。
“呃。”
“抱歉。”
知道自已有些過分的嬴野鬆開暖冬,儘量平息心底沸騰的殺意波動,對揉捻脖子的暖冬心懷歉意。
‘原來那時候感覺到的變化,是因為原罪武裝的影響。’見他無事,嬴野若有所思。
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
“不不不,哈哈,我的問題。”
被嬴野一招降服,暖冬的心態很快放平,主動攬上責任用力拍打嬴野的肩膀。
打趣道:“看不出來,黑鴉你水平這麼高,還說自已不會呢?”
“我只是……”
總有種偷摸開掛欺負人的負罪感,嬴野撇撇嘴沒給出想說的解釋。
“喂,你叫‘黑鴉’是吧?”
一直在旁,觀看完他倆對練全程的阿冰,同樣驚異這位新人的身手。
他第一次重視起,這個侵佔自已小隊職責的新人,主動伸手說道:“認識一下,我叫阿冰。”
兩手握住,阿冰冷冰冰道:“有空我們也來玩兩下吧。”
“好。”
目送他冷漠的背影走出訓練場,嬴野扭頭看向身邊略顯尷尬的暖冬,“阿冰一直是這樣?”
‘中二’一詞浮現,嬴野欲言又止。
“呵呵,所以習慣就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暖冬找個藉口先行離開。
來訓練場的大多都是新人,看來這裡對我的作用不大。
熱鬧散去,小試身手後的嬴野,對此有些失望。
轉念想到有更多時間,放在圖書室上,心情好了許多。
夜幕時分。
從危險咖啡店離開,回到千尋酒店的專屬客房。
嬴野獨自躺在床上,腦袋滿是被知識侵佔的疲憊,很快沉沉睡去。
但這覺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他感覺自已的身體,像是擠進一處柔軟的通道。
通道不斷變化,用力擠壓著自已。
不知多久,豁然開朗的通暢感,讓嬴野在夢中發出舒服的低吟。
“喂,你怎麼睡在大街上?”
清晨的露水,在臉上鋪滿薄薄一層。
聞聲睜開眼睛,嬴野看到一位面露嫌棄的掃地大媽,杵著掃把盯著自已。
“誒,我這是?”
“醒了就快點起來吧。”天天掃大街的大媽,對嬴野這樣的路邊醉漢見得太多。
拿掃把一邊驅趕,耽誤自已掃地的嬴野,一邊叮囑他道:
“看樣子就是喝醉了吧,先檢查下身上的東西少了沒有,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在街上,和你一起的朋友可真不靠譜。”
“啊,好的,好的。”
進入五月份的艾德克市,天亮的時間提前許多。
晨曦的陽光,透著幾分積蓄的燥熱。
嬴野望向不遠處的路標牌,喃喃道:
“大喇叭路口?”
這個熟悉的地名,讓他感到一陣恍惚,遂認識到自已莫名回到了現實世界。
“好像我的一個朋友,就住在附近。”
低頭看了眼,自已身上萬年不變的衣服,萬千感慨一時湧上心間。
緊了緊身上黃棕色的夾克外套,此情此景彷彿彼時彼刻。
但顛沛流離一圈後,再回首的他仍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