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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頭好疼,我這是在哪?床好硬,咦,我的席夢思呢?這是在醫院嗎?秦玉槿緩緩睜開眼,頭上掛的這紗簾是什麼鬼?恩,看著品質還不錯呢,這是給安排了個VIP病房嗎,裝修的這麼復古。
恩?不對,透過暖暖的床幔,床的斜對面窗下放著一個羅漢床,床上放著一個不知什麼材質的胡桃色的矮几,兩邊各放了一個淺紫色織錦的蒲團。
這也太過了!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閉上眼睛,睜開……
額……晃晃腦袋……再來一次……
啊啊啊啊啊……哪裡見過這麼倒黴的,不過就逛商場撞了個玻璃門,就…就…就穿越了?
“小姐,您醒了嗎?”
小姐?紗帳被撩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映入眼簾,扎著兩個丸子,穿了一身嫩綠色的裙衫,系在腰間的香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唔,料子不錯,人也還挺好看的……額,不是不是,這是誰呀?
“恩……頭好疼,我這是怎麼了?”秦玉槿捂住頭,稚嫩的聲音嚇了自已一跳,這未成年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抬起手看看,這小手,能超過十歲嗎?額……我堂堂中醫藥大學的博士生導師,怎麼就變成小蘿莉了?
“嗚嗚~小姐,您從假山上摔下來了,撞到頭了,能不疼嘛。”
“奴婢守了您一天一夜了,大夫說您要是今天不醒就醒不過來了……”
“嗚嗚,謝天謝地,您終於醒了,您嚇死奴婢了!”
綠衣女孩還在不停的嘮嘮叨叨,讓秦玉槿終於從自已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撞到門穿過來原來是摔下假山了嗎?這都什麼爛劇情!
秦玉槿不自覺的用拳頭捶了捶自已的腦袋。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綠衣丫鬟焦急的喊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女,“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大夫!”
綠衣丫鬟剛要離開床邊,就被一隻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掌抓住了,“別去,我沒事。”秦玉槿抬頭看著小丫頭紅腫的眼睛,眼中帶了一點的探究,“你一直在這守著我麼?”
“是呀,小姐您是怎麼了?”小丫頭被秦玉槿盯得有些發毛,站立不安的踱著腳步,“不行,奴婢還是找人來給您再看看吧,不然奴婢不踏實。”說完轉身掀起門簾走了出去。
這丫頭真沒規矩,我話還沒問完呢,秦玉槿在心裡嘀咕著,倒是沒阻止綠衣丫鬟的動作。
憑她多年的從醫經驗來看,她應該就是輕微腦震盪,可能還有些外傷,也不知道這穿來的朝代大夫水平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藥,別在留了疤毀了容了。
嘶~腦袋酸酸脹脹的,忽然一段段不連續的片段彷彿電影回放似的湧入腦海中。
“別看你的房間佈置的最華貴,那都是給家裡人看的。”
“等你成婚了,這些東西又帶不走,最後還是我秦家的東西!”
“不過為了哄爹爹開心罷了,你還真以為你就是這家的嫡出大小姐了?我呸~”
“六妹妹別理她,你看她畏畏縮縮的,哪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樣子,真給我們秦家丟臉,你才是這個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爹爹,最愛的是我,你就是個拖油瓶,休想搶我的寵愛……你去死……”
秦玉槿緊緊抿著自已的嘴唇,好看的唇變成了一條直線,突來的這段記憶,讓她對自已的處境有了初步的判斷。
這是一個架空的時代,她所在的國家叫大楚,這具小小身體的主人也叫秦玉槿,是當朝禮部員外郎秦家三房的嫡女,在家中排行第五。
別看他爹是這個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可她可真是算小白菜一棵了。他娘為了給他爹留個香火,拼死生下了他弟弟,還沒享受到給老秦家生下獨苗帶來的榮耀和好處呢,就一個不留神,大出血撒手人寰了。
留下了當時才七歲的秦玉槿,剛才守在她床邊的正是她的貼身丫鬟荷香。
“大夫這邊請……”隨著外面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門簾被掀起,一群人相互簇擁著走進來。
一個身材高大,身穿墨色錦袍,長相十分儒雅的男人當先走了進來,這個人就是秦玉槿的父親,也是秦家如今的家主,禮部員外郎秦剛。
在他右手邊是一個郎中打扮的老者,跟著一個揹著藥箱的小藥童。
左邊錯後一步的就是她的繼母李氏,還有李氏所出的她的六妹妹,秦玉珠了。
秦玉珠遠遠地站在一進門的屏風旁,雙眼直直的盯著秦玉槿,不知在琢磨什麼。
“阿瑾,感覺怎麼樣?伸出手來讓周郎中給你看看,別留下什麼病根了。”秦剛放柔語氣跟秦玉槿說著。
雖說世家大族講究男女大防,但周郎中都已經年逾古稀了,也就不必在意這點了。
秦玉槿雙目一紅,微微撫了撫胸口,壓下了心頭突然湧上來的那種委屈感。
想來原主對她這個爹還是挺有感情的,自已會有這個情緒,是原主也覺得死的很委屈吧。
周郎中微微躬身快步走到床邊,貼身丫鬟荷香趕緊拿了一個帕子蓋在秦玉槿的手腕上,“五小姐只要醒來就無大礙了,不過畢竟是有外傷,待老夫開個方子吃段時間調理一下。”
“郎中,小女這個額頭會留疤嗎?”
“這個……五小姐傷的太重,老夫雖給她開了價值千金的凝脂芙蓉膏,但還是要看恢復的具體情況。”
“快帶周郎中去開藥方。”秦剛一邊打發小丫鬟引著郎中去往外室寫方子,一邊坐在了秦玉槿的床邊,回頭跟李氏囑咐,“這兩天你多看顧點阿瑾,女孩子容貌頂重要的,留疤就不好了。”
“是,老爺!”李氏在秦剛面前一向表現的很是溫婉,對這個繼女也是體貼入微,從繼承來的記憶裡看原主之前對這個繼母還是很尊重並深深信任的。
但秦玉槿看著她微微閃爍的眼神,不由扯了扯唇角,沒有溫度的笑了。
還不待多說兩句話,秦剛就被身邊的小廝請去前院了,畢竟是一家之主,即使是休沐日,事情也是很多的。
李氏交代了荷香一番,也帶著秦玉珠走了。
秦玉槿斜倚在床頭,擺弄著那瓶凝脂芙蓉膏,開啟蓋子聞了聞,想著剛才郎中的話,看來這個額頭怕是要落疤了。
不知道能不能靠著現代她所學的醫學知識,處理一下這個傷口,哪怕將來疤痕小一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