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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知一身簡單的T恤和休閒褲，灰色的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只露出了半張臉。
“你XX的誰啊？”男子身子緊了緊，看向莫念知的眼神，帶著戒備和疑惑。
小秦似乎聽出了莫念知的聲音，但是又不敢相信。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歪頭想看清楚莫念知被帽簷擋住的臉，嘴裡支支吾吾的，“你……你你……”
“小秦，你不是出國留學去了嗎？”莫念知問出了她看到小秦那一刻，就想弄清楚的問題。
要不是這個疑問，她都懶得救眼前這個只會對女人發脾氣的男子。
“二少奶奶？”小秦看清楚了藏在帽子下那張熟悉的臉。
“二少奶奶？”男子靠著牆，皺著眉頭，重複著小秦的話。
“怎麼會在這裡，還跟這種沒本事的男人糾纏不清？”莫念知稍稍仰起頭，輕蔑地瞥了一眼男子。
“二少奶奶，真的是你，”小秦眼淚又嘩嘩地往外流，“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都是我太笨了，才會被他……騙，”小秦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被騙了？”莫念知瞪著男子，“是財還是色？”
小秦只一個勁的哭，委屈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
真搞不懂，面前的這個男人對著這樣的女孩怎麼罵得出口。
“還是都？”莫念知作勢就要上前，再揍一遍這個男人。
男子靠著牆，歪著頭上下仔細地打量莫念知。
見莫念知已經向自已舉起了拳頭。
他趕緊抬起還在顫抖的雙手，像投降，更像是被打時本能的護住頭，“別別別……”
“二少奶奶，”小秦拉住莫念知，趕忙吸了吸鼻子，努力調整著呼吸，“您不認識他嗎？”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莫念知在心裡疑惑，他那張臉確實很熟悉，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啊？”小秦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緒，又要崩了，“你真的不認識他？”
“嗚嗚嗚……”小秦擦著臉上的淚，“他說他是你弟弟，我才把五十萬借給他的。”
“結果……他……他又去賭……”
“錢沒了，學……學也上不了，只能回來。”
“弟弟？”莫念知伸手捏起男子的臉，左右瞧了瞧，就說這張臉怎麼那麼熟悉。
原來原主和弟弟長得這麼像。
合著她看他覺得熟悉，原來是照鏡子的時候看自已的臉。
“莫念知？”男子睜了睜眼睛。
“莫念知是你叫的嗎？”莫念知掐著男子的下巴，摁在牆上。
“錢怎麼回事？”她才懶得管什麼弟弟不弟弟。
以她弟弟的身份騙了她的錢，這事怎麼著都不能輕易放過他。
“姐，姐，”男子被莫念知摁得動彈不得，無奈只得喊姐姐，“你先鬆開我，鬆開。”
“現在知道叫姐了？”莫念知可是記得原主小的時候，被欺負了他都躲得遠遠的，還假裝不認識她呢。
“小時候，姐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莫念知把莫念離的頭又往後摁了摁。
“疼……疼，姐，”莫念離扭著頭，試圖掙脫，“你也說了是小時候，那時候不懂事嘛。”
“你先說清楚，小秦的錢是怎麼回事。”在沒搞清楚錢的問題前，莫念知不打算鬆手。
莫念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姐姐是真的恢復正常了，而且正常的有些過了頭，強勢的不容人反抗。
“我借了她上學的五十萬，去還賭債了。”
“我說過會還給她的，這不才攢了二十萬她就跑了。”
小秦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他那是攢錢嗎？”
“邊賭邊輸，今天贏一點，明天要輸更多。”
“他這樣，猴年馬月能把錢還給我？”
小秦低頭啜泣，“眼看在彌國錢都要花完了，上學也沒著落了，只能回國。”
“那你也不能去那種地方上班啊？”莫念離身子往前動了動。
“是啊，那你也不能去那種地方上班啊？”莫念知回頭看著小秦，重複著莫念離的話。
“沒有醫院肯要我。”小秦癟著嘴，肩膀開始劇烈地抖動，似乎找不到工作才是讓她最最傷心的。
“而且……我好像……”小秦抽泣到已經沒辦法再往下說了。
“你……”莫念離終於想開口安慰了，他身子向前，又被莫念知摁了回去。
“你乾的好事！”
“說吧，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錢還給小秦？”
“怎麼補償小秦？”
莫念離嚥了咽口水，身子往下沉，嘴裡嘟囔著，“我，我現在只有二十萬。”
“但……”他提高了音量，“我可以賺錢還。”
“怎麼賺？繼續賭嗎？”莫念知把莫念離的臉拉到自已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
“不賭，不賭啦。”莫念離半眯著眼。
這是遇到了什麼瘋子姐姐，不僅戰鬥力爆表，氣場也強得讓人不敢反抗。
“你說說看你的計劃，打算怎麼攢夠剩下的三十萬？”
莫念知捏著他下巴的手，依舊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又把他的頭給摁回到了牆上。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莫念離下巴被莫念知摁著，他也不反抗了。
呆呆地望著天空，他確實不知道自已除了賭，還能用什麼方法去賺錢。
剛去到彌國的時候，莫華勝還給他錢上學。
過了兩年就對他不管不顧了。他結識當地的一些小混混開始整日整日地在賭場裡混。
贏錢的時候花天酒地，輸錢的時候四處借高利貸。這種生活一過就是三年。
“你幫我辦一件事，事成的話，剩下的三十萬我給你。”莫念知正需要一張對於豪都來說陌生的面孔。
她晃了晃莫念離的臉，“辦不辦？”
“辦。”莫念離垂下眼，“但要多十萬。”
這莫念知人比他矮一截，力氣卻大的驚人。
舉著手把他摁在牆上這麼久了，完全不知道累，力道還一點沒有減少。
雖然他們是對不熟的姐弟，但好歹是姐弟。
總不至於叫他去殺人放火，就算是殺人放火，拿四十萬，他也豁出去了。
“行。”莫念知鬆開了手，“接下來，回莫家去看奶奶，別說見過我。”
“然後以你莫家紈絝少爺的形象，繼續去豪都鬼混。”
莫念離揉著下巴，不滿地嘟囔道：“誰稀罕當什麼莫家少爺。”
“那……二少奶奶，我做什麼？”小秦紅著眼，還在抽泣，但已經停止了掉眼淚。
“你這個樣子做什麼？”莫念知看著她腳上的傷，又對莫念離使了個眼色。
“幹嘛？”
“她這樣，難道要我來背？”
“記住，你們兩今天沒見過我。”
“哦。”莫念離把小秦背在背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