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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鄭家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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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他描述梁靜的長相吧,一會兒我送去指認。”王桐對顧炎武說完,便離開了營帳。

王桐將畫像送去確認:“可是此人?”

清國將領在昏暗的燭光下眯著眼,仔細辨認。“是。”看清畫像後,他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這下基本確認梁靜就是細作無疑了,王桐大發雷霆:“如今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事實就擺在眼前,鄭炎武雙眼失神,只是不停地搖頭,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鄭炎武!我之前念及我們共事之情,才沒有對你用刑,你若繼續嘴硬,休怪我不客氣!”王桐放出最後的狠話。

另一邊,他差人快馬加鞭送信抵達都城,向聖上稟明目前的狀況。

聖上勃然大怒,鄭懷遠被停職,鄭家全家遭受牢獄之災,其擁有的店鋪也皆被關停。一夜之間 ,他們從富商淪為階下囚。

他們得到的理由只有一句話,“鄭炎武通敵叛國”。可這七個字說服不了鄭家任何一個人,他從小就充滿正義感,立志長大要報效祖國,這樣的人怎麼會叛國呢?

但現在沒有人願意聽他們的解釋,若聖上不信,他們再怎麼相信也無用,畢竟他們連自身都難保。

陰暗的牢房裡壓抑無聲,唯一的光源是那幾盞搖曳黯淡的燭火。鄭家人擠在一間牢房裡,彼此都默不作聲,不知是在思考著對策,還是絕望到心如死灰。總之,氣氛降到了冰點。

終於,鄭母開口打破這氛圍:“小芊啊,我們鄭家已落魄至此,我們的母女緣分就到此為止吧。往後,你便改回原來的姓名,方芊。”

“娘,你是不是糊塗了,你在說什麼胡話?”鄭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話怎麼聽著是要斷絕關係的意思。

“你娘她說的沒錯,繼續做鄭家人只會拖累你,我們怎麼跟你在九泉之下的親生父母交代。”鄭父也附和道,讓她跟著他們一起在這受罪,他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要是因為此事連累了她的性命,他真的沒臉面對過世的老友。

“爹,你怎麼也跟著糊塗了,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拋下你們呢,我永遠都是鄭家人。”聽到父親也這麼說,鄭芊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姐,爹孃說得對,你現在千萬不要感情用事,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鄭梓筱也勸她。

“難道讓我捨棄家人,獨自苟活嗎?我辦不到,辦不到。”鄭芊一邊哭,一邊搖頭,她怎麼能狠得下心。

“四妹,五妹說得對,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只有活著才有希望。”鄭懷遠冷靜分析道,“老二必定是被冤枉的,只有出去找到證據,才能救出我們。”

他用妻子舉例,希望能說服她,接著補充道:“就像你嫂子,與我和離並不意味著她不愛我,昨日她也與你一樣,要與我們共生死,但她發現只有她在外邊,才可能救出我們,既然上天還未給我們判死刑,那我們就不該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鄭芊終於被說通了,答應下來。

聖上還演算法外開恩,得知鄭芊確實不是鄭家所出,也與鄭炎武通敵叛國一事並無關聯,便准許她出獄了。

鄭芊出去後,發現鄭家那些所謂的故交都與鄭家撇清了關係,所有資產也被查封了。她呆呆地站在街上,頭一次覺得這片熟悉的土地突然變得這般陌生。

鄭府的宅院也被封了,這麼大的都城,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不禁悲從中來。然而她還肩負著拯救家人的使命,此刻,她不能脆弱,也沒資格脆弱。

她突然想起了林良,他畢竟在衙門做事,一定能幫她查到什麼線索。想到這,鄭芊馬不停蹄地跑向林家。

她使勁敲著林家的大門,大聲喊著林良的名字,然而這兩塊門板就好像長到一起去了,怎麼也敲不開。

無可奈何,她只能蹲坐在門口靜等。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昨日的敲門聲林良在屋裡聽得是清清楚楚,但他已得知鄭家的訊息,這個門,他是萬萬不能開的,他可不想被無端牽連進去。

辰時已到,林良估摸著鄭芊應該早走了,他也應該去衙門了,便開了門,卻發現鄭芊正靠在自家門口的牆上睡了過去。

這女的也真夠沒眼力見的,我都那麼久沒開門,不就代表著我不想見她,還在我家門口待著,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真是煩人。林良心中極其不耐煩,希望她離自己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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