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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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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放好後,各部有序地把本部顏色的蠶繭取回,解開生死結。有一些沒來到現場參與聚集的其他部顏色的蠶繭,青鶴、紫英和瀚星一同施法解開。只見數百隻不同顏色的蝴蝶,騰空而起,成群結隊,組成七彩錦緞般的蝶陣,向著山外廣闊的天地飛去。眾弟子們均感到輕鬆暢快,有的人忍不住大聲歌唱了起來,現場充滿了歡聲笑語。

“其實你才是最適合做掌門的人選。”青鶴由衷地對紫英說。

“如果沒有你和紫霞,這件事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幫你們說了幾句話而已。”紫英說。

“可是就從你說的這幾句話裡,就能看出你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你的自信可以打動大家。”瀚星說。

“也許,我是和以前不同了,”紫英說:“我從小是啞巴,只能聽別人說,常常會看別人的眼色,從來也沒辦法表達自已。當我會說話以後,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在幻真門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知道了人心險惡,要用自已微薄的力量對抗邪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必須得在關鍵時刻發聲。”

“紫英!”藍冰忽然從店內跑了出來,眼神中充滿警覺:“你快來看看,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紫英對青鶴說:“青鶴師兄,我先進去看看,你還是留在這裡主持大局吧。”

青鶴說:“好,這殿內不知道還有些什麼機關,你們小心。”

瀚星說:“放心吧,紫英遇到任何問題,我都會保護她的。”

紫英和瀚星跟著藍冰走進暗道,他們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舉著在潮溼的地方也不會熄滅的牛皮燈。他們經過了幾個通往偏殿和後院的出口,並沒有出去,而是一直沿著暗道往深處走去。

暗道的盡頭,有一道石階,他們沿著臺階往下,拐了幾個彎,就看見一扇硃紅色的大門。這門看起來頗為厚重,鑲嵌著許多個巨大的鉚釘,一對獸首門環沉甸甸地懸掛在那裡。

藍冰說:“我發現了這扇門,就立刻喊你來了。看來這門沒那麼容易開啟,我們須得好好研究一下。”

“我來!”瀚星最喜研究機關,立刻便伸手去拉那門環。紫英拉住他的手:“小心!我曾被師傅騙進一間屋子,進去之後才發現,那其實是一個熔爐。這扇門藏在暗道裡如此隱秘的地方,背後定有師傅甚為重要的東西,咱們須得再三小心。”

“放心!”瀚星笑著說:“我戴的這雙手套,百毒不侵。”他手上戴著一層薄薄的如肌膚一樣顏色的手套。

“那好,是我多慮了。”紫英說。

“不會,你關心我,我很歡喜。”瀚星說。

藍冰輕咳一聲,打破了有點曖昧的氛圍:“依我看,這些鉚釘頗有蹊蹺。”

瀚星試著拉了拉門環,紋絲不動,便也贊同說:“應該是吧,這鉚釘的排列似乎有某種規律。”他端詳著,一邊試著去觸控鉚釘,發現有的鉚釘是可以按進去的,而有的按不動。他把發現告訴了紫英和藍冰,三人一起嘗試去按那些鉚釘,可是鉚釘數量實在太多,要把每一個鉚釘都按一遍,須得花不少功夫,當他們把所有能按的鉚釘都按進去之後,拉門,門還是不開。

紫英默默退後,打量著這扇門。瀚星問:“你在做什麼?”紫英說:“我總覺得這些鉚釘的排列應該有某種玄機。”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脫口道:“星辰!這些鉚釘很像天上的星辰,會不會是以星辰佈陣?按照某個星陣的順序,按下鉚釘試試看?”

“對呀,”藍冰說:“修仙之人最常用的便是北斗七星陣,我們且試試看。”藍冰和瀚星按照北斗七星的順序,按下七個鉚釘,一拉門環,門應手而開。

這是一間極為寬大的屋子,地面以漢白玉砌成,四周的牆壁上長滿了藤蘿香草,散發著珍稀香料的清香。最特別的是屋頂的天花板,上有無數個細小的孔眼,一束束極細的日光透過孔眼灑落進屋子,屋內光線明亮卻舒適。

“這裡真是個修煉的好地方。”瀚星步子最快,他很快便到了屋子的正中,那裡有一個巨大的池子,原本應該蓄滿了水,而且很深,可是現在已經完全乾涸了。池子中央有一個小島似的地方,上面長滿了枯萎的花草,花草簇擁著的一小塊空地上面放著一個蒲團,顯然曾經是師傅打坐練功的地方。

“像是一個廢棄的練功所在。”瀚星評論著說。

紫英慢慢地走上前,看著那些枯萎的花,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像做夢似的。那些花全都是同一種花,雖然莖葉都已枯黃,花朵也已凋零,可還有一些殘餘的花瓣留在上面,它們全都是紫色的芍藥。

紫色芍藥,她又想起夢中那喜愛紫色芍藥花的女子,似乎這個地方跟自已也有某種關聯。她發現那個蒲團的下面露出紙的一角,於是走過去,揭開蒲團,下面壓著一封信,她拿起信,信封上寫著:夫君石柯老人親啟。

她正在想這石柯老人是誰,身後忽有一股勁風襲來,她一側身避過掌風,手中的信卻被搶去,與之同時,一股大力向她胸前襲來,她伸掌相抵,方看清面前是一個黑袍老人。老人與她剛一對掌便立刻撤掌回收,驚訝道:“無相丹?難道你是她的孩子?”

這時瀚星也已對老人出手,可是老人身形快如鬼魅,似乎滿場都是他的影子,又似乎沒有一處是實的。瀚星背後和身前各中了幾掌,坐倒在地,好在老人並未使出全力,所以他傷得也並不重。

“你們是玉霓的什麼人?”老人定住身形問道。

“我們是玉霓掌門的弟子。”紫英想了想,還是決定據實回答,因為不知道這老人和師傅是敵是友,怎麼回答都可能會站在他敵對一方,所以先說出身份,再看要吐露多少比較合適。

“玉霓收了你為徒?那還算做了件好事,沒有辜負她的囑託。”老人說。

“她是誰?”紫英問。

“說來話長了,”老人揮揮手:“我先看看玉霓的信。”他拆開信封,展開信讀了一遍,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玉霓真的死了?”他問。

“前輩為什麼會這麼說?”紫英謹慎地說。

“你自已看吧。”老人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個紙團,扔給紫英。

紫英展信,只見上面寫著:“夫君,別後百餘年,時常掛念,憶起當初妾身所做錯事,追悔莫及。近日練功不慎,真氣逆行,恐不久於人世,故留此信,與夫君訣別。”

紫英把信給瀚星和藍冰看了,兩人都是一臉疑惑:師傅明明是被橙珏殺死,怎麼變成了真氣逆行而死?又怎麼還會留下絕筆信?

但紫英很快便想明瞭其中緣由:“前輩,您是否就是信中所說的石柯老人,師傅的夫君?”

老人道:“不錯,我就是石柯老人。”

紫英又道:“那晚輩斗膽問一句,師傅是否知道您要來找她?她到底是盼著見到您,還是害怕見到您?”

“哈哈,”石柯老人大笑道:“她自然是害怕見我。一百多年前,她趁我練功入定時,把我打傷,還偷走了所有的練功秘籍。她怎會盼著見我?”

“這便是了,”紫英說:“這封絕筆信,是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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