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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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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粼國沿海有幾座小山,我躲到其中一座山裡,每天朝飲晨露,夜吸月之精華,功力增長很快,我覺得我快要修成了,練得更加勤奮。有一天晚上,對著一輪滿月,我仰頭看見自已頭頂蒸騰出五彩雲霧,身體變得越來越輕,慢慢地向月亮飛昇上去,我想我就要功德圓滿了。正當高興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拄龍頭柺杖的老太婆,她舉起柺杖,朝著我的身上打了一記,哇!好痛!我感覺我的腰都要被打斷了。嗖的一下,我上半身還是人形,下半身變成了魚的模樣。然後她拿出一個小珠子,朝我丟過來,我一下子就被吸到那顆珠子裡去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胭脂懊惱地說。

“你是在即將飛昇為妖仙的時候,被師傅斷了元氣,所以,半身修煉成仙,半身退化為妖。然後她又用菩提子收了你的神識。”藍冰說。

“唉呀,原來是這樣啊,書呆子你懂得可真多!”胭脂朝藍冰眨了眨眼睛,藍冰的臉又紅了。

“不管怎樣,你現在暫時也只能待在我的鏡子裡了。不如就跟著我們吧。”瀚星說。

胭脂說:“我聽恩公的!恩公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大家都看著紫英,紫英想了想,問:“還有沒有辦法讓她變回妖或者變回仙呢?”

藍冰說:“她的身體想必早就毀了,若要她變回來,須得是給她找一個同種類的身體,比如說一條魚,讓她的神識進入魚身,到那時,她會有一個實體,只是依然會保持半妖半仙的模樣。若要再修煉成仙,也得有機緣才行。”

“我明白了。”紫英說。她轉向胭脂:“胭脂,你就跟著我們吧。隨後在路上,我一定會想辦法,再幫你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的。”

“好的。”胭脂爽快地答應了。紫英向胭脂介紹了藍冰、瀚星和青鶴,並且說明了彼此的關係。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去玉霓宮清點幻真門的寶物和生死結的解藥。

“我們先去取解藥還是先去取靈丹呢?”藍冰問。

瀚星說:“先取靈丹和寶物吧。這老妖婆數百年來,想必積累了不少奇珍異寶,我真想開開眼界。”

“不,我想先去取解藥,”紫英說:“師傅死了,門下弟子也就亂了。如果不盡快取得解藥,解開大家的生死結,只怕弟子們之間的猜忌,會促使他們做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來。”

青鶴表示同意:“沒錯,大師姐的遺命,是希望大家都能得到解脫,想走的走,想留的留,從此山上一片祥和。對了,我剛才搜過了師傅的屍首,發現了這個……”青鶴伸開手掌,掌心有一個鮮紅色的破碎的蠶繭,裡面躺著一具蟲子的屍體。

“這是……”紫英忽然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這是生死結的蠶繭。為什麼碎了?蟲子也死了,這會怎麼樣啊?”

青鶴道:“蠶繭碎了,蟲子也死了,對應這個繭的弟子,也就死了。”

“可是這會是誰的蠶繭呢?”紫英問。

“師傅在同弟子們訂立生死結的時候,用蠶絲取弟子的鮮血放回繭中養蠱。蠶繭最開始是紅色,當師傅把弟子們分派到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部的時候,也會把蠶繭變為對應那一部的顏色。所以我的蠶繭是青色的。這個蠶繭看起來已有很長時間了,既然它是紅色,說明是赤部弟子的蠶繭。”青鶴道。

“赤部?”紫英喃喃地說。她忽然想起比試場的一幕,失聲道:“難道,難道這是赤龍師兄的蠶繭嗎?\"

“想必是的,”青鶴面色沉鬱,顯然他早已想到了:“師傅一定是在我與赤龍對戰時,捏碎了赤龍的蠶繭,所以令他臟腑盡毀,無力支撐三昧真火,他才被燒死的。”

紫英想起來,青鶴與赤龍比試時,師傅的雙手一直籠在袖中,想必是在暗中使此詭計,令赤部的人仇恨青鶴,挑唆弟子們之間的內鬥。

“我還以為是橙珏做了手腳,”紫英說:“沒想到是師傅。”

瀚星摟住紫英的肩膀:“好了,別再想了,都過去了,那老妖婆已經死得涼透了,我們快去玉霓宮吧。”

在玉霓宮內細細搜尋時,紫英方才體會到這宮殿的奢華,隨便一件擺設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玉器,普普通通一間偏殿都裝飾著無數的夜明珠。她忽然心生疑竇:“師傅若只是想讓弟子們比賽時更加努力一些,以九品靈丹為餌,也就夠了,為何要放出退位的話呢?如此奢華的宮殿,她又怎會萌生離開之意?”

這些謎底恐怕要隨著師父的離去,永遠沉埋於地下了。他們來到寢殿,找到青鸞所說的暗格,青鶴把裡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那是一個黑色絲絨的袋子,解開緊繫的袋口,裡面是一個長方形的甚為沉重的黑色盒子,青鶴擺弄了幾下,不知該如何開啟,瀚星接過了盒子:“讓我來吧,解鎖我最在行。”

他的手指在盒子底部和側面不知什麼地方撳了幾下,便摸清了狀況,隨後,他用兩指分別按住盒子背面和側面的細微的凹痕,同時抓住盒子頂部的圓環,向右一拉,盒蓋開了。

他們一起探頭往裡看,猝不及防地,一團黑霧噴了出來。“快閉氣!”瀚星出言提醒。可是已經晚了,他們都吸入了一股甜甜的彷彿花香似的味道,手腳癱軟,倒在了地上。

“我們中計了!”瀚星說:“都怪我!我本應該想到的!”

“不怪你,”青鶴出言安慰:“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方才如果多個心眼,就不會一起湊近盒子一起中招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紫英問。

“想必師傅預料到,會有人來偷這個盒子,所以預先做了手腳。我們吸入的黑色霧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黑水潭的瘴氣了,這瘴氣是由黑水潭中腐爛的各種有毒的植物所散發出的香氣,與黑水潭的水受熱蒸發出的氤氳之氣混合而成。即便是仙者,吸入這種毒氣後,也要渾身癱軟好幾個時辰,之後,便會自解。”藍冰說。

“那我們豈不是要在這裡躺上幾個時辰了?”瀚星說。

“哈哈,你們想得太美了。”隨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橙珏一瘸一拐地從暗道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綠綃:“你們不會躺上幾個時辰的,我可以保證,你們全都活不過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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