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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公司開出的薪資滿意麼？”
許非表面上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實則心裡唉聲嘆氣，蔡淞淞人如照片，厚重鏡片下的兩隻眼睛滿是混沌。
鬍子至少也有一個多禮拜沒修了。
蔡淞淞坐在許非和張嘉嘉對面，雙手緊緊握著斜挎包的揹帶，顯得有些緊張。
“滿意...”
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為了賣張嘉嘉一個面子，許非忍住了想拍桌子的衝動，繼續耐心問道。
“你對這份工作有什麼要求嗎？”
“有...”
五分鐘後，許非大喝一口水。
有要求你倒是說啊！不繼續問你還不說了是吧！
一旁的張嘉嘉看不下去了，插嘴說道。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蔡淞淞渙散的目光聚焦到了張嘉嘉身上，不一會兒又繼續渙散了。
他好像見過這個女人，但已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包吃住嗎...”
離譜，太離譜了！
許非在招聘網站上看過不少關於金融方面的招聘資訊，據他所知，保安是包吃住的。
“可以給你吃飯和住房補貼。”
許非扶額，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問問對方有沒有一技之長能夠享受補貼。
“但你怎麼證明你有這個價值呢？”
蔡淞淞略鬆一口氣，有就好...有就好呀...
只見他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斜挎包放在桌子上，然後拿出了裡面的膝上型電腦。
厚重的電腦，許非知道是外星人。
咋了，刀塔還是擼啊擼？
還想現場表演打遊戲？
“這是我開發的量化模型...”
蔡淞淞移動筆記本，以便於許非和張嘉嘉也能看到螢幕。
“這是100萬以下資金適用的模型...”
蔡淞淞簡單演示了下。
“這是500萬以下資金適用的模型...”
這次演示花費的時間多了些。
“這是千萬級資金適用的模型...”
外星人的風扇開始呼呼作響。
許非兩眼放光，雖然看不懂，但顯眼的紅色盈利直讓人流口水。
“這是億以上資金適用的模型...”
許非不自覺的站起了身，把頭儘可能往螢幕上貼。
個，十，百，千......
我的乖乖，一千多萬的盈利？！
而且還在增長！
誒？
怎麼忽然停了？
你這...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正起勁呢，門外就有喊：“查房！”
“繼續跑啊！怎麼停下了？”
許非臉色有些潮紅，不滿的抗議！
“會宕機...”
會宕機是什麼鬼？外星人也帶不動？
蔡淞淞這是個人才啊！
“這只是演示，實戰呢？”張嘉嘉開口問道。
現在的蔡淞淞從精神上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因為他的眼裡有了光！
張嘉嘉記憶中的蔡神他回來了！
“實戰...還行，千萬資金的模型執行一年下來收益率在15%-25%的區間。”
“但是...還沒有在市場極端環境下執行過，千萬資金以下的模型已經是版本，比較穩定...千萬資金的模型還只是版本...”
15%-25%！張嘉嘉倒吸一口涼氣，對千萬級別的資金來說已經是很高的收益率了。
哪怕蔡神不做交易員，光是賣軟體和提供維護服務，也足以財富自由了。
“那億級的模型呢？”
許非的關注點在上億資金，他很自信在系統提供的資訊下，資金上億隻是遲早的事。
到時候操作難度就加大了，因為衝擊成本會更高。
當然了，交易所也會更加關注。
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
如果量化模型能分擔億級別的資金，那張嘉嘉以後肯定會輕鬆不少。
“版本...我的筆記本不行...”
不行？
在未來金融巨佬的字典裡沒有不行這兩個字！
許非立刻掏出手機搖出一個電話。
“喂，大東子，你那兒配個高配的電腦多少錢？”
“喲~小非非，你要買的話哥給你打折，一萬五保管拿下，市面上的遊戲隨便玩！”
“還有沒有更好的？”
“更...更好的？”
對面的大東子一愣，心想：好幾年沒聯絡，難道小非非發財了？
“有的啊，給你折後抹零，一口價3萬！配置絕對高，帶妹絕對爽到飛起！”
張嘉嘉一把奪過手機，一擊必殺：“你那兒最好的配置多少錢？”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電話那頭響起計算器噼裡啪啦的聲音。
“10萬能拿下......”
“先來5臺！”
“......”
大東子一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來了大客戶啊！
“老闆娘大氣，不過我需要調貨，一個星期保管給你安排上！”
“謝謝老闆娘，好人一生平安！”
大東子又在電話裡誇張嘉嘉人美心善，註定發財的云云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立馬在V信聯絡許非。
大東子：好兄弟，夠意思。
下次再買提前說，我要漲漲價，宰你們老闆娘一刀！
許非回了個微笑的表情就不再去管。
50萬他已經花的麻木了，一點都不心疼。
換做以前...哦，以前他根本沒有50萬。
“蔡哥！”
許非走到蔡淞淞身邊，摟著肩頭客氣問道。
“你的量化模型賣嗎？”
“不賣...”
這個回答倒是沒有出乎許非的意料，畢竟是人家的核武器。
如果要賣，就沒必要屈尊來做一個小小的交易員，完全可以自己當BOSS嘛！
“有團隊？”
張嘉嘉第一個反應就是蔡神的量化模型是團隊的結晶。
說實話，就算她看好蔡淞淞，也知道光憑一個人的能力幾乎不可能開發出億級別資金量的量化模型，因為這個工作量會大到難以想象。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蔡淞淞呆滯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傷心的神色。
蔡神有事故啊！
不光是張嘉嘉，許非也敏銳覺察到了言外之意。
“嗨，她就隨口一問，蔡神你不用放在心上！”
“放心，公司絕對包吃包住！”
“走走走，咱現在就去挑選住的地方，直接拎包入住，包您開心，包您滿意！”
許非摟著蔡神的肩膀笑嘻嘻的出門挑選房子去了，辦公室裡留下了陷入沉思的張嘉嘉。
想要弄清楚這些年在蔡淞淞身上發生的事也不是特別麻煩。
張嘉嘉翻出通訊錄，停留在了一個秀氣的名字上。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很快幫自己查清，但她內心在抗拒撥通這個電話。
呼~
長長撥出一口氣，張嘉嘉收起手機。
當初說好了的。
不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