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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二十分鐘，姜明姝像演了部諜戰片。
她握方向盤的手都不自覺繃直。
“祖宗哎，到底發生了啥？”傅棠接到電話立刻急切詢問。
“白顏叫我過去，給我道歉。”姜明姝盯著前面的紅燈，心裡數秒。
“啊？”傅棠愣了：“她丫的這大晚上的叫你過去就為了跟你道歉？”
這事換誰看都覺得蹊蹺。
“嗯，明天見面跟你講。”姜明姝總覺得在外面說這件事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好，那明天咱倆約個下午茶？”傅棠興致勃勃，把這件事給推至腦後：“去打卡網紅餐廳嘛？”
“去你家吧。”姜明姝腦子裡各種話牽扯不清，混沌的很。
“那好呀，我家正好有箱紅提呢，明天拿來招待你！”傅棠心大，嘰嘰喳喳的跟她講起家裡阿姨做的那些精細點心。
一路開回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家裡燈火通明。
姜明姝臨走前是關了燈的，正疑惑著，就看見劉阿姨穿著睡衣披了件外套，搬了個凳子坐在客廳，昏昏欲睡。
開門聲把阿姨驚醒，劉晴睡眼朦朧站起身來：“太太你回來啦，我去給您熱個牛奶吧。”
姜明姝忙說：“不用了阿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劉阿姨清醒過來，笑著說：“八點多那會聽到家裡車開走了，我想著您回來晚了指定心裡發毛，留下來等等。”
姜明姝心下感激，走到阿姨身邊：“謝謝阿姨，這麼晚了還讓你跟著忙了，我就是去見個朋友，您上樓睡吧。”
劉阿姨邊答應下來邊笑：“麻煩什麼呀，一點都不麻煩。”
——
家裡重新安靜下來。
姜明姝藉著床頭燈光，開啟櫃子小夾層，拿出了那枚隨身碟，把在手裡。
再簡單不過的銀色金屬設計，丟到街上都不會有人注意。
這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秘密？
——第二天上午
“阿姨好，又來叨擾您和叔叔了。”姜明姝手裡拎了點東西，對迎上來的傅媽媽笑。
“到家裡來還拎什麼東西呀，這不就生分了嗎你這孩子。”傅媽媽嗔怪道，不肯收。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姜明姝換完拖鞋，拉過傅媽媽的手：“我舅舅前兩天出差去東城，帶回來點洋槐蜜，給您和叔叔嚐嚐。”
傅媽媽這才收下：“傅棠剛剛還在這呢，這會是不是上樓去了？”
又衝廚房喊道：“阿姨呀，棠棠去哪裡了呀！”
廚房傳來傅棠的回應：“媽！我在廚房呢！”
下一秒傅棠從廚房探出了頭，蹦蹦跳跳竄出來：“你來的正好，我正洗著提子呢！”
傅媽媽看著倆孩子親親熱熱的說話，便說：“端點好吃的上樓去玩吧，今天你爸和焓洲都不在，中午就咱們幾個吃。阿姝呀。”
傅媽媽點名道：“中午想吃什麼呀？”
姜明姝一手被傅棠扯住往樓上走，回頭道：“我都行的。”
傅棠在前頭急得不行：“哎呀你愛吃啥我媽門清，咱倆走走走。”
上了樓進了房間，傅棠迫不及待道：“快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
姜明姝坐到沙發上去，從白顏打來電話開始講起。
——
傅棠沉默了一下，又抬頭道：“那隨身碟呢？”
“我給鎖櫃子裡了。”姜明姝面色不變，心裡卻在打鼓：“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沒敢亂動。”
“你沒開啟看吧？”傅棠又問。
“沒有。”姜明姝搖頭。
“你還是少管，要我說，不行咱就把這東西扔了吧。”傅棠憂心忡忡：“跟白家扯上關係，能有什麼好事？”
姜明姝剛想開口，門就被敲響了，下一秒，傅媽媽端著果盤進門：“來，吃點水果。”
傅棠捂著胸口哀怨道：“媽！你嚇我一跳！”
傅媽媽見怪不怪：“做什麼虧心事了？這都能嚇一跳？”
姜明姝笑著道：“謝謝阿姨，我倆正說著上個月那個車禍案呢。”
傅媽媽一聽也加入進來：“哎喲，據說死的是個外科醫生呢，年輕有為，兩家尋仇最後死了個陌生人，真是作孽！”
傅棠和姜明姝憋著話沒說，一心想讓媽媽走：“是呢媽，不過那三個肇事司機已經付出代價了，據說桐江好多人都給去世的那個外科醫生送花呢，咱們也送一束表心意吧？”
傅媽媽果然被她牽扯住：“把這事給忘了，我讓你哥查查，今天就送去。”
說罷，傅媽媽就離開了。
傅棠把門鎖上：“好了，咱們繼續聊咱們的。”
“白顏昨晚當真這麼害怕？”傅棠問道
“不像裝的。”姜明姝捏了顆提子，甜膩的汁水在嘴裡爆開，她眯了眯眼。
“那奇了怪了，難不成是白家的什麼秘密叫她逮住了？”傅棠咬了口牛奶棗，猜測道。
“不應該，聽她那話，要是真有秘密，也該是黃家的秘密。”姜明姝見怪不怪：“偷稅漏稅的事，這些人家乾的還少嗎？”
“也是嗷，說不好就是白顏捏住黃家的一點把柄，求你替她保管呢。”傅棠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姜明姝不作聲，又捏了一顆美人指。
能讓白顏驚慌失措的東西，絕對不止偷稅漏稅這樣簡單。
等程晏璟回來再說吧。
——
十一點半，傅媽媽又上樓叫人：“吃飯啦。”
傅棠開門露了個頭：“來啦。”
“今天你爸和童叔叔釣魚去了。你哥說忙，不回來，我們中午——”傅媽媽話音未落，門外就有車駛進院子的聲音。
是傅焓洲回來了。
“你這孩子，不是說忙不回來吃嗎？”傅媽媽轉頭叫阿姨添副筷子。
傅焓洲視線落到姜明姝身上兩秒，笑著解開外套紐扣：“忙完了。”
姜明姝和他對上眼神，微笑招呼：“大哥。”
傅焓洲把外套掛起來，走過來道：“程晏璟出差了吧？”
姜明姝“嗯”了一聲，聽到他又笑道：“沒事多來家裡玩。”
傅棠往姜明姝碗里加了塊帶魚，衝身後的傅焓洲道：“吃飯呢哥，你別拉著明姝講話了。”
傅媽媽幫腔：“對，吃飯呢，你快洗手去。”
傅焓洲洗過手落座，傅媽媽本來坐在左手邊，右手邊就是明姝，傅焓洲來，傅媽媽往邊上讓了一個位，傅焓洲正好挨著明姝。
“讓你送的花，送了沒有呀？”傅媽媽挑了塊魚肉，夾到兒子碗裡。
“送去了，昨天就送過了，今天您一吩咐，又送了一束。”傅焓洲挑著魚刺，溫聲道。
“黃家的婚禮後天舉行，咱們家要去嗎？”傅焓洲問道。
傅媽媽遲疑了一下：“聽你爸的意思，賀禮送到就行。”
傅棠嫌棄道：“他家的渾水誰想淌啊。”
“咱家沒打算去。”傅媽媽瞧了一眼姜明姝，衝傅焓洲道，“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