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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姑娘的解圍……”
圍觀之人都散去之後,書生這才如釋重負,對著賀婷玉抱拳致謝!
賀婷玉轉過頭,不去理會墨玉白兩人,目光則是停留在了那些書稿之上,“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嗎?”
書生點了點頭,“這些都祖上傳下來的秘法……”
“既然是祖傳秘法,那為何還要賣掉呢?”傅天青也來到近前,抄起一卷書稿看了看,有些費解。
書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本來滿懷信心的來到這無憂城,想要拜入無憂門。
但,還沒有等到擇徒選拔之日,盤纏就已經用盡。只能出此下策,變賣些身外之物。”
墨玉白來到近前,就發覺這個憨厚書生身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衰敗之氣,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而且,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真元波動。
“奇怪……怎會有這樣的感覺?”
墨玉白不明所以,有些好奇!
探出神識,想要找尋那腐朽的源頭。
但是,在他神識觸及對方的一瞬間,書生無意間抬頭看了他一眼。
墨玉白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沒有真元波動的書生,居然靈覺如此敏銳!
而後,問出了心中疑慮,“這位兄臺體內感覺不到真元,為何還要想要拜入無憂門。”
書生沉默了一陣,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家都是一脈單傳,可是每一代人都活不過三十,我的父親、祖父……無一例外。後來聽一高人說,若是能夠進入仙門聖地,或許還有些許機會。”
聽完書生講述,幾人不禁同情起他的身世。
“你可是姓薛?是不是軍神薛雲之的後人?”最後,賀婷玉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書生明顯一愣!也沒急於否認,只是神色複雜的想了想。
隨即,像是毫無避諱的,淺談起來。
“什麼軍神?我時常在想,是不是他的緣故,才讓我們薛家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聽說,當年開陽皇朝的建立,就有薛雲之的一份功勞!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辭官隱退,最後更是銷聲匿跡了……”傅天青回想道。
“莫不是功高蓋主……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這不是常有的事嗎?”
這也是墨玉白唯一想得通的解釋。
“這就不可而知了,畢竟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舊事,民間也流傳了很多種說法……現在誰也無法確定其真假了!”傅天青感慨。
書生像是憋了多年的心酸無處宣洩,此時不吐不快,繼續說道:“自打那時起,原本人丁興旺的薛家。不知何種原因,一代不如一代,逐漸衰敗,近乎滅絕……”
賀婷玉心有觸動,有些傷感!沒想到一代軍神的後人竟然落魄至此。
原本還想要勸他投軍,可她現在有些猶豫起來。
按照對方所說,即將命不久矣!她實在無法開口……
直至最後她也沒有提到此事,只是豪氣干雲地將他那些手稿全都買了下來。
幾番交談下來,墨玉白幾人也知道了,這落魄書生名叫薛延年。
他們幾人初來這無憂城,還有些人生地不熟。
索性就在書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客棧落腳。
雖說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客棧,也讓墨玉白幾人不得不驚歎於無憂城的氣派!
因為,就連他們現在落腳的小小的客棧,都能夠與臨安城最豪華的天風客棧相媲美。
一來二去,薛延年也與墨玉白他們熟絡起來。幾番推杯換盞之後,聊了很久,才各自散去!
……
第二日一大早,正在休息的墨玉白,被客棧內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所驚醒,隨即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門。
見到不少人同他一般,紛紛從房中走了出來。
更是有人罵罵咧咧起來,“怎麼又是這些煩人的傢伙……擾人清夢,隔三差五的就跑來這裡來攪鬧!”
“噓!小聲點,那些人好像都是行伍出身……”
“當兵的怎了?就可以擾人清夢?再者說,這無憂城可不歸官府管轄……”
“這些人都找這書生好幾次了,還是不死心。”有人談論起來。
賀婷玉也走出房間,來到了墨玉白旁邊。
在聽到那些人的談話,她也大概猜測出那幾人的來歷,“那幾人應該就是青州邊軍的人了!”
“嗯,那人好像是李無為的手下……”墨玉白也認出了其中一人,當時在埌城驛站似乎見過。
此時,薛延年正對幾個身著統一便裝的男子,連連擺手拒絕道:“我說你們怎麼又來了,幾位還是請回吧!”
其中一個男子還不停的勸解,“薛公子,我們誠心誠意,邀請你到我們軍中任以要職,這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好事”。
“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不會強人為難,我志不在此。再者說,你們想要的那幾篇遺稿,也都賣與你們了!請回吧……”薛延年說完就一把關上了房門。
剛才出聲的男子看向一個魁梧中年人,一臉無奈。
“童校尉,難道我們就這麼回去?”
“那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強行把人帶走吧!我們此行也不算一無所獲……”
為首的魁梧中年,駐足良久,才帶著幾人離開。
這種情況!也在墨玉白他們的預料之中……
對於薛延年這個壽命無多之人,即便許諾再多的錢財亦或者高官厚祿,那也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什麼比活下去來得實在。
墨玉白能夠體會到他那對命運不甘的心情!
如果能夠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手……
“其實他也是個苦命之人……”墨玉白不禁感慨起來。
“造化弄人……”
“他沒有一絲真元,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入無憂門……如果不能,那他就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賀婷玉有些擔憂。
……
“嗯!怎麼沒有看到天青大哥?不應該啊……”墨玉白突然間發現少了傅天青的身影,納悶起來。
“難怪今天好像是清淨了不少!”
經他這麼一提起,賀婷玉也才發現,愛湊熱鬧的傅天青沒有出來。
“難道睡過頭了?”
“不可能吧!”
隨後,兩人來到傅天青的房間外,敲了幾聲!但是沒有人應答。
墨玉白輕輕推了一下,嘎吱一聲!房門就被開啟了,他們這才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賀婷玉疑惑道:“這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誰知道呢?他那麼神秘……”墨玉白嘿嘿一笑。“唉!不管他了。”
當兩人從傅天青房中出來時,遠遠的就瞧見薛延年正拿著一個包袱匆匆忙忙的出了房門。
“這個傢伙也是神神秘秘的?”
“我們跟上去看看?”賀婷玉說完,連忙追了上去。
墨玉白兩人遠遠的跟在薛延年身後,來到了昨日他們相遇的地方!見他熟練的從包袱中取出幾卷書稿,擺在了攤位上。
“我去……這傢伙竟然和那老頭幹著一樣的勾當。”墨玉白頓時無語。
賀婷玉看到這一幕,當即傻眼。
感覺這世界充滿了惡意,自已一不小心又掉坑裡了……
“哎!我還是太年輕了……虧我還同情他來著,怎麼感覺我就是一妥妥的大冤種呢?”賀婷玉滿腦門子的黑線。
那看著老實巴交的書生,竟也幹起了這種批發販賣的勾當。
她不由想起了昨日小手一揮,將他那些稿卷全都買下來的情景!
現在想來,那些也不過是眾多手抄之一。
“嘿嘿!我倒覺得這傢伙挺有意思的……再說昨日,也是你非要死乞白賴的把那些書稿全都買下。而且,當時還非常豪橫的說,我不差錢。”
墨玉白笑得無比燦爛,學著她的語調說道。
“那……那些可是戰神冊的遺篇,價值不可用錢財來衡量。”賀婷玉只能這樣強行安慰起自已。
看到墨玉白笑得跟個花骨朵一樣,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心念一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我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墨玉白聞聽此言,立馬意識到她想做什麼,嘴角微微抽動,“你該不會又想買買買吧?”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提到此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就從這裡開始吧!”賀婷玉得意的笑了起來,便朝著最近的一家店鋪而去。
“我說大姐,你能不能悠著點……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墨玉白髮現,在這件事上,女人有一種天生的執著,而且自已還始終跟不上她的步伐。
只能仰天長嘆!
“唉!女人果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
直到傍晚,墨玉白兩人才一路慢悠悠的回了客棧!
剛到門口就遠遠的看見傅天青,而他身後一個曼妙的身影漸行漸遠。
“你看,那個背影怎麼那麼眼熟?”賀婷玉扯了一下墨玉白的手臂。
墨玉白也看到了那離去的身影,確定那就是隸青。
當傅天青來到他們近前,賀婷玉這才笑盈盈的問道:“天青大哥,那該不會是隸青姑娘吧?”
傅天青這一次罕見的沒有反駁!
墨玉白隱隱覺得有什麼事發生……
回到客棧,墨玉白見傅天青臉色不是很好,有些心事重重。
“是不是,穆一寒他們也來到此地了?”
自見到隸青那一刻,墨玉白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傅天青神情凝重,“如果只是那樣,也沒那麼頭疼……”
墨玉白一愣!能讓傅天青如此鄭重其事,那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難道還有比這更棘手的事?”
“比這糟糕!”
傅天青點頭,道:“據我得到的訊息,過幾日各大聖地都會派人前來觀禮……”
賀婷玉不解,“這種事有什麼可憂心的?”
傅天青解釋道:“據說這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觀禮,聽說這一次各大聖地都有大人物,帶著年輕一代的翹楚前來切磋比試。”
“明面上是年輕一代的比試,實則是為了打壓無憂門而來,江湖上都知道,無憂門近十年來都未招收弟子。年輕一代,基本上都是處於斷層狀態。”
“這麼說來,那些聖地也未免有些過分了……”聽到這裡,賀婷玉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
墨玉白則一臉平靜,“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些仙門聖地也不能超然世外。”
“玉白老弟倒是看得很明白,這些被譽為聖地的大門大派,也不過是一個更大的江湖罷了……其中爭鬥,恐怕更為慘烈!已然涉及到另一層面的爭鬥,是人們所不知道而已。”
“天青大哥就是為此憂心?”
傅天青搖頭,思忖了片刻,繼續說道:“還有一事……”
“什麼事?”
“那天刀山莊,鐵狂屠也來了……”
墨玉白皺眉道,“難道,是為我們而來?”
傅天青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至此,幾人心情格外凝重,“看來這無憂城,也將不太平了!”
……
也正如墨玉白他們所料,無憂城在這一夜,不再平靜……
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微弱的月光下!
三道身影趁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在城中穿梭,而後,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了一座氣勢恢宏的雄偉大殿外!大殿上方三個大字格外醒目!
“英靈殿……”
“是這裡了!”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佔據著不同方位,相互戒備著對方!
來人正是,幾大聖地此次前來觀禮之人!
此時,他們能夠同時出現在這裡,不過都是抱著相同目的而來。
“就知道,你們這兩個傢伙不會閒著!”
魅惑的聲音,從其中一個身形曼妙,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口中傳出。
“哼!你俞言不是也沒閒著跟過來了嗎?”
其中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中年男子,冷冷回應道:“難道你們天月宮真就沒人了嗎?居然會讓你這娘們前來?”
中年美婦聞言,立時沉下臉來,還以顏色。
“你齊玄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在你們裂天門好好待著,跑來這裡來犬吠?”
“你……”
“你什麼你?”
兩人立馬劍拔弩張起來,互不相讓!大有出手的架勢……
“兩位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面就劍拔弩張!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下嗎?”
另一人,急忙攔在了兩人中間,打著圓場。
還真怕他們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起來。
“紀坤,你們逍遙宮的人能不能立場鮮明一點!”名叫俞言的中年美婦,此時怒不可遏,不滿道。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
“你們幾個,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