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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反擊
肖思夏陰沉著個臉，大步走進河荀商場她想這女人真不讓人省心，她肯定和那叫“齊延”的悠閒的逛著商場，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滿世界找她。
要讓我知道她在哪兒快活，一定要打斷她的腿，看她還敢不敢關機。
巷道里光線黑暗只有電線杆上用幾根鐵絲纏住的燈泡，燈光又昏暗，地上全是泥水，雨下得更大了。
沈憶歡一把拉住肖思夏的手狂奔她來不及問什麼，轉頭便看到了胖子他們蜂擁而至的身影。
聲音在雨巷裡迴盪，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追與被追的痕跡。
肖思夏頓住腳步抱著沈憶歡氣喘吁吁道：別跑了和他們拼了，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邊說邊四處尋找著工具，一眼就看見了在牆角的一根鐵棍
沈憶歡愣在原處沒想到肖思夏會停下，她還沒反應過來。
“站住”只聽肖思夏怒吼一聲，好似她才是那個追殺胖子他們的人。
胖子那一群人竟真的站了下來。
肖思夏上前一步拍了拍胖子的肩，胖子還沒反應過來，肚子上就結結實捱了一棍人直接跪下，躺在巷子裡像攤爛泥。
周圍的幾個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還沒等他們有反應的機會。
肖思夏的黑色帆布鞋就碾在胖子的肚子上面，然後一隻腳踩在地上，棍子抵在地上，半蹲在泥濘的地上。
胖子“啊啊”！地慘叫起來，肖思夏扯他臉上的肉，使勁一扯“再叫”，把你臉上的肉割下來。
胖子的肉都快被扯的變形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肖思夏。
肖思夏看不順眼站起身用棍子一掄打在他臉上。
她的眼睛落在平頭身上：這是你們老大？
如果敢上來的，我不怕多一條人命，接著用腳使勁在胖子肚子上面輾起來，我不怕坐牢，你們有誰不怕的就上來我奉陪到底，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滾。
肖恩夏面色一冷：站住，你們怎麼扇她的，就怎麼扇回來，扇完我滿意了，你們再滾。
沈憶歡滿身泥濘靠著牆一動不動。
肖思夏直視著沈憶歡說：你先走，我待會過來，乖聽話。
聲音響徹在沈憶歡心裡，那一刻的肖思夏彷彿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她的天使。
巷子裡滿目狼藉，胖子那群人盯著肖思夏不敢動。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他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這會兒沒了首腦便是一盤散沙。
胖子的臉被按在泥水裡，肖思夏踩著他起身，走過去安撫的拍了拍沈憶歡的背：都結束了，別怕。
沈憶歡把頭低下，不發一言。
一直沒出聲的平頭從遠處走過來，頭頂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彎彎曲曲，像鬼影。
沈憶歡看到平頭過來時不自覺的往後退。
肖思夏溫柔地說；轉頭走，別回頭。
肖思夏讓走她頭也不回，走的很快。
她目送沈憶歡一直消失在路口。
平頭一路盯著沈憶歡的背影笑得放肆：肖思夏果然是你。
肖思夏雙手插在校服兜裡轉過身，直視著平頭反問：不然你以為是誰！
她一個人，膽小如鼠，從不敢囂張霸道，她今天也不知發什麼瘋，竟殺紅了眼，胖子到現在都還沒從泥地裡爬起來。
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多有冒犯，請多包涵平頭低頭抱歉道。
肖思夏突然想起外婆說的話，笑出了聲，邪進骨子裡：高朗，她是我的人，我拼了命也會護著，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她。
高朗大笑出聲：肖思夏你變了，沒想到會在這碰到你。
肖思夏搭上了他的肩：高朗，再也不見。
高朗突然抱住她：不會的，你還欠我，後會有期。
沈憶歡沒走遠
她不敢。
肖思夏從小道出來，一拐彎，就看她蹲在牆角，整個人縮成一團，像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狗，雨不知什麼時候下得更大了，大有整夜不停的架勢。
肖思夏靠著牆蹲下來把她抱在懷裡，她還是沒動靜，肖思夏就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你別怕，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沈憶歡倏地動了一下抬起頭，被夜一襯、臉更白了，她仰視著肖思，剛才的呆愣都不在了，身體陷入恐懼的後遺症一直在抖，肖思夏把她抱得更緊了，沈憶歡語氣摻雜著一絲乞求：“你別走，你別走”。
肖思夏語氣寵溺道：我不走，你站起來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沈憶歡扶著牆壁緩緩地站起來，死咬著嘴唇。
肖思夏鬆開她，心疼的看著：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憶歡想開口說話喉嚨裡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只能邊流眼淚邊點頭。
肖思試探性詢問道：是不是講不出話，沒事的，是你太恐懼，才導致發不出聲的，別哭，你站好，我揹你。
沈兒歡的淚流得更兇了，但還是點點頭。
肖思復慢慢地蹲下，朝她勾手，沈憶歡慢慢把雙手搭在她脖子前，好了嗎？那我起來了，好的話就比個一。
肖恩夏慢慢的起身。
超市後門的摩托車停得亂八糟，肖思夏走一步停一步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出去，沈憶歡緊緊摟著肖思夏的脖子深怕這只是一場夢，夢裡她沒逃過這一劫。
2000年有一部電影沈憶歡在客廳裡看過很多次，但就是記不起名字只記得一段經典臺詞倒是應景：
“走的時候，我叫她送我回家，我已經很久沒被人揹過了，也很久從未試過這麼接近一個人，雖然我知道這條路不是很遠，我知道不久後我就會離開這個溫暖的背。可是，這一分鐘，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我的
事實證明，在那漫長的時間裡，肖思夏揹著沈憶歡走在河荀的街道里，以後的以後只能存在於沈憶歡的夢裡，如果上天再給沈憶歡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離開豆腐攤。
校門口，司機的車停在那，沈憶歡再也支撐不住從肖思夏背上下來蹲在路邊，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往外湧。
她吐得昏天黑地，連帶著剛才的恐懼，噁心，絕望統統吐了出來。
大概十幾分鍾，胃吐空了，沈憶歡軟了下去跪坐在一旁，頭髮聳拉一肩，溼成一縷縷的一縷的，慘白的臉上印著無數的指印。
肖恩夏從路邊的小商場裡出來，提著兩瓶礦泉水。
走過來蹲在她旁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不發一言。
沈憶歡拿過一瓶漱口，肖思夏在旁邊提醒別吞下去。
她吐出去一口水，沒有說話，手撐著地站起來，一晚上的委屈，怒火在卸去亂七八糟的情緒後到達了最高點。
空氣潮溼又安靜，馬路上的時有賓士而過的汽車。
她撲過去打肖思夏，胳膊亂掄，腿也往上踹，拳打腳踢，又扯又拽，她在洩憤，她在害怕，恨不得將肖思夏大卸八塊。
雨不停的下著，似有不停歇的架勢。
司機在保安處看著要過來阻止，肖思夏搖搖頭。
“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為什麼走得那麼快。
她紅著那雙毫無攻擊性的兔子眼狠狠瞪著肖思夏：你牽就一下我會死啊，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走，我不會遇到今天這種事！
肖思夏兩隻手放在兜裡，任她打，她的錯，受不住也得受，不過沈憶歡也沒下狠手，打了很久，肖思夏除了身體稍微晃了一下，下身無乎不動，沈憶歡一下一下地用手捶她：“我的朋友就那麼讓你難堪嗎”？
你連迎合一下都不會嗎？你就那麼想看我受欺負是嗎？
你就想那麼讓我沒面子是嗎？我知道你就想看我笑話，我到底怎麼招你惹你了你連等我一下都做不到嗎？
憤怒和羞辱在胸口爆炸，猛浪一般愈翻愈湧鋪天蓋地席捲全身體的每一寸，沈憶歡整個人都氣得發抖，越說越委屈：肖思夏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所以你才對我那麼差，那麼差。
她還要撒潑，肖思夏使勁抱住她：是我的錯，我不該走的，留你一個人，對不起，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沈憶歡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麼辦？打肖思夏的手不自覺的停下了。
她渾身溼透，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一雙眼通紅，她經常會紅眼眶眼淚會不自覺的流下，每次一哭就像別人欺負她似的，明明是自己無賴。
鬼知道肖思夏會把她的哭記得那麼清楚
她那雙眼睛，漂亮得很，帶著點生氣與傲嬌瞪著你的時候更可愛，喜歡看她眼波溢藏滿開心的情緒，讓人想探究。
她究竟在開心什麼，才能那樣無拘無束好像誰多看她一眼，都會被她吸引。
她壓根是不該出現在肖思夏世界的人，她說的話，做的動作想的東西，未來的夢全部和肖思夏搭不上邊，她那麼明亮，驚才豔豔。
多看一眼都好像對她褻瀆，在家，在學校一定都備受寵愛，才會有這樣的討人喜歡的性格。
肖思夏不知道，她該不該接觸沈憶歡，她那麼好，那麼好，不該是會出現在她世界的人，她的世界滿是骯髒泥濘，她怎麼可以可以把她拉到自己的世界，她一個滿身傷痕的人，怎麼敢，怎麼能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