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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寧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開口問：“我沒事，你還好吧？”
女孩趕緊扯過頭髮擋住傷口，逃似地離開醫院。
雲晚寧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嘆氣，這女孩眉眼之間，有幾分死氣。
但這死氣又不是將死之人的那種。
走出醫院，街道上都已經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
雲晚寧這才想起，立春即將來臨，春節馬上就到了。
以前當遊魂的時候沒感覺，現在活生生地站在這些花燈下，竟也覺得幾分喜慶。
雲晚寧正看得出神，身後突然被拍了一下：“阿寧，我們真有緣份，在醫院門口都能遇到。”
雲晚寧回頭便看到明遠琛略帶蒼白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
“在醫院看到我不是很正常嗎？”明遠琛勾起嘴角，“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雲晚寧開口：“小侄女出生了。”
明遠琛點點頭：“好事。”
明遠琛提出要送她回去，雲晚寧讓他多繞了幾圈路才回去。
窗外的路燈往後移，雲晚寧盯著窗外，任由冷風打亂頭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遠琛看了她一眼，關上車窗：“年紀不大，心事倒是挺多，在想什麼呢，不開心嗎？”
開心？
在這世間飄蕩太久了，這種感覺已經鈍化了。
“你覺得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世間，為的又是什麼，那她會開心得起來嗎？”
明遠琛眯著眼看前方：“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神秘呢。”
雲晚寧哼了一聲：“彼此彼此。”
明知明子羨不是自己原先的侄子，竟還能一如既往，一般人也很難做到。
一路兩人都不再交流，等開過前方這座橋，馬上就到雲家了。
雲晚寧卻突然喊停。
“怎麼了？”
“那個女孩，好像要跳橋。”
明遠琛靠邊停車，此時橋邊上已經堵了不少車，有熱心的市民把站在邊緣的女孩拉了回來。
“看你這眼神，是認識？”
雲晚寧搖頭：“剛在醫院見過一面，走吧，救回來了也沒用，她還會尋死的。”
明遠琛苦笑了一下，這個社會還挺病態的，活著的人想死，不想死的人活不下去。
“我過幾天會回京城過年，下次再見，就要過段時間了。”
雲晚寧扭過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這句話，她們兩人好像也沒有見面的必要吧……
但她還是點點頭，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那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明遠琛笑了笑。
等送走雲晚寧，明遠琛才細細回想剛才的話。
“也祝阿寧新年快樂”
——
為了讓謝馥能更好地坐月子，雲明欽從外面招了不少月嫂。
臨近過年家裡又新添了人口，整個氛圍都是喜氣洋洋的。
就連雲晚寧都不自覺被感染，除準備雲瑾丞和雲瑾玥的護身袋之外，平時也會下來走動。
偶爾會逗逗小丸子，而在整個雲家，除了謝馥，小丸子最黏的人就是她了。
“小丸子呢？”
雲晚寧照常下樓，沒看到玩耍的小丸子，順口問了一嘴。
謝馥：“月嫂帶她出去曬太陽了，今天剛好天好。”
話音剛落，一個梳著低馬尾的女人抱著小丸子走進來。
“太太，三小姐今天可乖了，不哭不鬧的。”
女人笑嘻嘻地進門，看到雲晚寧時臉色微變，繞過她走到謝馥跟前。
謝馥擦手接過小丸子，笑著開口：“哎，還真是，這孩子今天樂呵樂呵的，小眼還到處看，晚寧，你來看看。”
“是嘛，我看看。”
雲晚寧剛上前，小丸子突然哇哇大哭，十分排斥她的接觸。
謝馥覺得詫異：“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以前最黏你了，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雲晚寧伸手：“二嬸，我來抱抱。”
馬尾女人搶在雲晚寧之前抱走小丸子：“哎呦，太太，二小姐，我看三小姐她是餓了，我帶她去吃奶。”
雲晚寧眼神緊追著女人的背影，“等一下，我看你挺面生的，什麼時候來的？”
女人不自然的轉過身，“二小姐，我是二先生招進來的啊，我也沒來幾天，你看我面生也正常。”
雲晚寧還要繼續追問，管家從外面進來。
“晚寧小姐，外面有人要見你，他不願意進來，只說給你這個東西。”
馬尾女人趁機抱著小丸子趕緊離開。
雲晚寧接過盒子，盒子裡是一張帶人像的黑卡。
“他說給你看了這個你就明白了，小姐，需要讓他離開嗎？”
“不用。”雲晚寧收起會員卡，“我去看看。”
雲晚寧披好外套出門，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就停在門口。
看到雲晚寧出來，車裡的人搖下車窗：“雲小姐，禮物你還喜歡嗎？”
傅文琢已過耄耋之年，但依舊滿面春光，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收到了，草石場送會員的手法果然名不虛傳，但不知道你是哪位？”
傅文琢擺手：“我是誰不重要，但你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我看過你的直播，也見過你在草石場買的東西。
很有意思，你能告訴我，你這些本事，都是從哪裡學的嗎？”
雲晚寧：“天生就會。”
傅文琢不信，但他覺得天才有幾分傲性也是正常。
“雲小姐，不知道你可聽說過借這個組織。”
雲晚寧茫然地開口：“那是什麼組織？”
傅文琢摸過花白鬍須：“你的手法跟借常用的手法很像，我還以為你的師父是借的哪個玄師呢。
不過既然你不知道這個組織，那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
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組織的每一個玄師都有各自的絕活，絕對是所有玄士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而且我們是正規組織，待遇也不錯。”
雲晚寧直接回絕：“我沒有興趣。”
“只要你加入，我保證一年之內你的玄術必會大漲……啊？”
傅文琢還在畫餅，一聽雲晚寧的話，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你不同意？”
那可是借，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的地方，竟然被她拒絕了？
“你先彆著急拒絕，我覺得你可能還不太明白那是個什麼地方，我再跟你說說！”
傅文琢從開始的漫不經心也逐漸認真起來。
“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但我沒興趣，多謝你的會員卡，不送了。”
“等一下。”傅文琢連忙推門下車：“為什麼不願意啊？可是有別的組織聯絡了你？
我跟你說，那些門外漢組織都不靠譜，跟借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不是，我只是不感興趣，對任何組織都不感興趣。”
雲晚寧轉身離開，把傅文琢留在原地獨自沉思。
“怎麼樣了老傅，那丫頭答應了嗎？”
衛絡瑤的電話來得很及時。
“怎麼不說話？不會又被搶走了吧？”
說到這衛絡瑤都生氣了：“我早跟你說了，你偏偏要等，你看看，又被搶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