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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祁盯著伯爵府的圖紙，眼中閃過一抹什麼。
他轉過頭看向石瓏，微笑著示意他安心：“石先生，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到伯爵府去一趟，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請教一下桃總，從這裡出發去伯爵府，需要多久？”
桃花魚轉著彎回答：“伯爵府位於與蘆湖鎮接壤的朗月市，不算遠，從蘆湖俱樂部出發，約莫一個半時辰的車程罷了。”
象龜補充：“跑滿。不堵。兩小時。”
石瓏則半是激動半是懷疑地看著凌祁：“當然可以，只是您這麼說，是有辦法了？”
畢竟凌祁希望他的調查能掩人耳目，多行走一個地方似乎就多一分危險。
凌祁撥弄著掌心的骨鏈，點點頭：“畢竟石珏失蹤是前天晚上的事，距現在沒有超過48小時，一些線索還有待重新發掘。”
【不可以】心思一動：“您是說氣味之類的？我記得朗悅執法局有警犬，應該已經搜查過了吧。”
但她的眼神卻是有些期盼地看著凌祁——她可是記得，凌祁的神器叫做【三頭犬之鏈】，也有89星的玩家說過凌祁能召喚一條神犬。
難道自已這麼快就能見到凌祁使用神器了嗎？
【不可以】本以為這是要到和魔契者交戰時才能得見的場面。
石瓏聞言有些失望：“確實已經用警犬搜尋過了，但因為小妹長年生活在府中，很少外出，府裡到處都是她的氣味，很難追蹤。”
其他幾人的投來的目光也暗淡了幾分。
凌祁面色不變：“這確實是個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做個實驗吧。桃總，你們這個……地下基地有多大？大家平時生活在此處嗎？”
細葉榕搶答道：“我們的基地空間不比伯爵府小，你要是想做什麼模擬，儘管做。”
坐在長桌末尾的瘦小女孩“啊啊”地小聲叫著，雙手比劃得飛快——原來這名叫“竹葉青”、長相奇異的女孩是聾啞人。
她一邊打著手語，空中的鐳射一邊投射出她手語的含義：“我們的基地每日都有消殺和清潔，氣味可能會淡一些。”
凌祁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在你們的基地達成目標，那麼伯爵府就更不在話下了？”
竹葉青高興地點頭，雙耳上的人工耳蝸微微亮著。
凌祁也就不再廢話：“那麼，基地裡的諸位，誰平日裡在此地待的時間比較長，而且洗澡洗衣服比較勤的？能給我一件衣物麼？”
【不可以】下意識地看向了竹葉青——聾啞的小女孩，應該在基地常駐吧？而且女孩都比較愛乾淨。
卻沒想，竹葉青扭頭看向了左手邊的長臂猿。
長臂猿摘下了自已的頭巾遞給凌祁，火紅的捲髮像煙花一樣從他頭頂炸開，在眾人的目光下臉微微一紅：“我平時訓練比較多，出汗也比較多，所以洗澡洗的勤……”
凌祁對實驗物件是男是女並無所謂，既然基地裡的各位沒有意見，那麼就以長臂猿為例即可。
凌祁向長臂猿表示了感謝之後，骨鏈輕甩成圓，一頭海藍色毛皮、玫紅色蛇尾、金色雙眼的地獄犬憑空踏出，低頭仔細聞了聞長臂猿的頭巾。
緊接著，地獄犬仰天長嘯，從口中喚出一團海藍色的光球。
光球四散為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整個會議室的空間內鋪開，並很快沿著數條線匯聚起來，形成了數條深淺不一的藍色光路。
這些光路彎彎繞繞，縱橫交錯，有時也殊途同歸。
其中最深的一條則是從大廳外一直連線到長臂猿的座位上，並在長臂猿全身上下繞成了一個深藍色的繭。
長臂猿輕輕驚呼，不由得主動站起來，在大廳內走了幾圈，而那光芒便沿著他走過的軌跡鋪陳開來。
凌祁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起來有點用處。”
之前在追查奎因斯坦時用過的【尋蹤】，從【藍天月月空】身上薅來的【資料視野】，還有從一個帶了皮質項圈的獸耳玩家身上獲得的【靈嗅】，三者組合成了這樣的效果。
而且由於“黑城”受害者中有不少人給凌祁貢獻了信仰值，凌祁信仰值等級上升，可借用的神力上限增長——也即“藍條”變長了。
再加上凌祁又給【神眷之犬】的技能加了點，使其耗費的神力降低，現在兼有三個神眷者技能的地獄犬終於能勉強維持十五分鐘了。
“大家能幫忙看看最淡的一條線是多久以前的麼？”
眾人便都起身去看，唯獨勒令長臂猿不準動，以免干擾氣味的痕跡。
“我對比過明度和飽和度了，這條線是最淡的。”細葉榕眼球中光芒閃爍，指出了一條理論上是時間最久的線，充分詮釋了什麼叫“我的眼睛就是尺”。
眾人便沿著這條線的軌跡行走，試圖找到它與其他線路不同的特徵。
雖然氣味的主人本人只能站在原地焦急地瞭望，但幸虧有象龜在場。
象龜指著那光路通往的一扇比其他門更厚的大鐵門，微微牽起了唇角的肉：“五日前。實驗室。”
招潮蟹推了推眼鏡：“嘿，還真是。那天我找長臂猿來試我的新作品，結果給我把試驗場的牆皮給打穿了，我修到今天才修好，所以肯定比五天更長。”
細葉榕辣評：“你讓我幫你修的話，第二天就能修完。”
長臂猿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就是五天前！再往前小狼還在基地沒出外勤呢，怎麼都輪不到我來試武器。”
凌祁看向石瓏：“那麼，看起來是可行的。”
石瓏沉吟片刻：“不急，我想知道同一天、不同時間段的氣味路徑是否有區別，解析度是否足夠，尤其是前天的氣味路徑。”
凌祁點頭：“這確實有必要。”
象龜低頭想了想：“前天。聚餐。晚六點。夜宵。晚十點。”
招潮蟹聞言猛地抬起頭怒吼：“不是，前天不是我掌勺嗎？大家都說不餓，沒吃幾口，結果揹著我吃夜宵？”
蘆湖俱樂部眾人的臉上都浮現了幾分尷尬的神色，紛紛移開目光。
桃花魚則趕緊給細葉榕打眼色，細葉榕心領神會，下一秒在大廳的一側升起了一個小房間。
凌祁身邊的地獄犬幾個橫跳躍出，用頭頂開了房間門，口中重新溢位了一陣光霧，構築了幾條新的光路。
【不可以】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好像顏色都差不多深啊。”
凌祁和石瓏同時說：“不，能看出來是兩個時段。”
凌祁意外地看了石瓏一眼，發現石瓏並沒有向他看來，依舊看著廚房裡的光路。
凌祁自從進入遊戲後，五感就被大大增強了，基本也就比電腦程式差一些。
但石瓏這個“領主家的傻兒子”也能做到，就有些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