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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祁分析了“迷河”任務系統中的海量任務,並發現其中似乎有一條風格類似、目的統一的暗線之後,他們所做的一系列努力都是為了弄清這件事。
他們發動各等級的玩家去接取不同地區的相應任務,想方設法地接觸到任務釋出者,或旁敲側擊地瞭解釋出者的身份。
那些因為多次死亡而不得不學會變裝術掩蓋傷疤的玩家被凌祁著意培養,組成了一支臥底小隊,成了他在各大利益集團中的耳目。
他們也與生活玩家取得了聯絡,開門就送【機械】與【程式設計】技能書,動員生活玩家在做自己的小生意之餘,也透過修武器、監聽情報等方式賺點外快。
這樣多管齊下的方式,為89星上每一位能聯絡上的玩家都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態位,並且讓這個“沒有”主線任務和日常任務的硬核遊戲瞬間變得“和藹可親”。
凌祁可釋出的任務評級上限也隨著任務釋出次數水漲船高,雖然最終還是卡在了C級,但由於任務評級C的獎勵“3金幣,1500經驗”已經足夠讓玩家們趨之若鶩,凌祁已經將這張由玩家組成的大網握在了手心裡。
正是這張大網幫他鎖定了與“迷河”明爭暗鬥的利益集團——伍德集團。
伍德集團即是伍德迷河草加工廠所屬的集團,是不是一個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的答案?
今天【秒殺戰士】和【John0921】拿到的那個盒子裡的光腦,便是伍德集團董事長秘書蘇博·伍德棄用的。
蘇博·伍德在一場搶劫案中劫後餘生,幸運地只摔爛了光腦,但他並沒有把光腦拿去修理,而是存放在了伍德集團總部的辦公室裡,這一反常行為引起了凌祁的注意——
他對所有的懷疑物件都安排了玩家去搶劫,均授意破壞了目標人物身上的電子裝置,但只有蘇博·伍德直接去買了個新光腦,而不是找人修理。
所以,凌祁才下定決心,冒著引起懷疑的風險,前前後後共派了五支小隊潛入伍德集團總部紫金大廈,去尋找那個光腦。
正是因為前四支隊伍以生命為代價摸清了紫金大廈的佈防情況和光腦的存放位置,今天【潛行】達到“精通”的【秒殺戰士】小隊才能成功完成任務。
冥河水翻看著光腦分析結果,沉吟道:“感覺其中有不少煙霧彈,但由董事長利奧·伍德授意釋出的好像都是有用的。”
凌祁點頭:“正是如此。綜合我們前期收集到的情報來分析這些任務,不難發現,伍德們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想方設法地用‘迷河’自己的人給‘迷河’添堵,第二個目的……你們看出來了嗎?”
在冥河水沉思的時候,孟婆湯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個答案。
冥河水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凌祁卻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不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
黃昏時分,“榮光之冠”,也即冥王星域的太陽,它的紫紅色光芒將天際的雲燒成了一片斑駁的釉彩。
地上的所有影子也在這光芒中不斷拉長、拉長,一切都曖昧不清,彼此纏繞。
一名黑衣黑帽的男子匆匆走進紫草港紅煙區一條汙水橫流的街道,小心地繞過揮舞著烤串與同桌人吹牛的酒鬼,又躲過了朝他擠過來的站街女,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他一路小心又小心,但黑色風衣上還是沾上了揮之不去的油煙味。
他抬起袖子聞了聞,惱火地一甩手,推開了目的地的門。
門上倒掛著一隻機械蝙蝠,它玻璃珠做的雙眼亮起血紅的光,發出粗嘎的笑聲:“歡迎光臨有求必應屋~”
男子在空無一人但亂得沒處下腳的店裡環視一圈,等待良久,最後耐不住性子地問:“有人嗎?”
一個腦袋突然從書堆中冒了出來:“唷!先生,您總算肯開尊口了!”
另一個腦袋也從廢品堆裡探了出來:“我倆還在打賭,您會不會啥都不說就走了呢!”
男人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後,惱火地捏緊了拳頭:“你們家大人呢?我有正事相商。”
書堆裡的男孩兒慢慢吞吞地挪開了幾垛書,不慌不忙地到爬到櫃檯後的高腳凳上,雙眼透過厚厚的鏡片盯著男人:“你要找的大人正是在下,有求必應屋主人石路輸是也。”
廢品堆裡的女孩兒把護目鏡推到頭頂,踩著輪滑鞋跳了出來,在男人身遭飛速繞了一圈又一圈:“別聽他瞎編,我才是這兒的主人,你叫我薇薇兒就好了!”
男人被繞得頭暈,乾脆閉上眼睛怒吼:“行了,我沒開玩笑!你們有求必應屋難道就是這麼做生意的麼?靠戲弄顧客?還是表演雜技?”
薇薇兒停了下來,慢慢地站在男人面前,活潑開朗的臉突然陰了下去,鼻翼兩側的雀斑都顯得駭人:“你難道不是為了你老闆的生命安全而來?”
石路輸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你難道不是為了你老闆的宏偉計劃而來?”
男孩女孩的聲音一高一低,突然合在了一起:
“你難道不是為了一個可以信任的獨立組織而來?”
“你難道不是為了一顆優秀又好用的棋子而來?”
在男人被說破心事,忍不住連連後退之時,門框上的蝙蝠突然加入了男孩女孩的合唱:“我們知曉你的一切願望,我們接受你的一切願望,我們回應你的一切願望~”
男人被嚇得往前一撲,卻眼睜睜地看見地板開了一個大洞,把他整個人吞了進去。
待他驚魂未定地從墊子上爬起來時,四周的黑暗裡猛然亮起一盞聚光燈。
一個木偶雙手交叉,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慘白而恐怖。它的眼一明一滅,嘴一開一合:“蘇博·伍德,你好。”
男人強撐著不讓自己又倒回墊子上,但即便如此,他的聲音仍舊有些顫抖:“……您好。”
木偶像有生命一樣點了點頭:“我們都知道,你已經在被利奧·伍德辭退的邊緣了。”
蘇博·伍德一抖:“……是的,但您是怎麼知道的?”
木偶沙啞地笑了起來:“我不光知道你即將被辭退,還知道你一旦下崗,迎接你的就會是死亡。”
“你胡說!”
“哦,我可憐的孩子,別騙自己了,因為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蘇博的臉色一下就變得萬分蒼白,他控制不住地後退一步,隨即又發了瘋似的衝前怒吼:“只要我完成了這次任務,幫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殺手,利奧他就不會辭退我!”
見木偶不語,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著,嚥了咽口水,像要證明什麼似的大聲喊:“我為他當了十年的秘書,我還是他妹妹的丈夫,他怎麼可能——”
木偶打斷了他的話:“哦,我的孩子,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的,你只不過是伍德家的一個上門女婿,而你的妻子,現在已經看厭你了。”
蘇博的嘴唇顫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