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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悅卿沒有理解陸離的意思，正要拆開陸離遞給他的詩箋，一旁的如意忍不住笑道：“卿兒姐姐，幸好你不貪心，不然要被大哥騙走銀子。”
裴悅卿愣了一下，想起剛才陸離的話，讓她需要詩詞方面的服務問如意，本來聽起來有些奇怪，現在聽到如意這麼說，她頓時醒悟過來。
那詩箋上的字不是如意寫的嗎？想要其餘幾首，問如意不就得了？
她無奈一笑，那四十兩，就當是給如意的辛苦費了。
想到這裡，她拆詩都不急了，忙拉著如意，說道：“如意妹妹，你隨我去馬車上，跟我好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如意回頭望了一眼人群中正在跟蕭承業攀談的陸離，點了點頭，跟裴悅卿一同去車廂裡聊天去了。
另外一邊，陸離可是一直盯著蕭公子，生怕他跑了。
“哎呀呀，蕭兄，你也在呢？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哈哈！”
陸離幾步跑到蕭承業面前，蕭承業像是幹壞事被人發現了一般，急忙將手中的書藏在袖子裡。
他望著陸離，微微一愣，怎麼哪裡都有這個潑皮？
“蕭公子，昨兒的小曲兒學得怎麼樣？我這裡有新曲兒出爐，要不要開開嗓？”
“咳咳，兄弟，沒想到你也在這裡啊，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陸離笑道，“蕭兄健忘啊，我報名要做柳家打工仔，你說我來做什麼？倒是蕭公子，看起來壓力挺大呀！”
蕭承業一聽此話，臉色陰沉下來。他萬萬沒想到柳家竟然公開選婿，他跟柳雲岫沒有婚約，也沒有媒妁牽合。換句話說，那就是他跟柳雲岫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柳家這個訊息一放出，金陵大戶人家的公子少爺，還有很多才子書生，紛紛前來報名。
陸離突然笑道：“蕭公子，你報名了嗎？”
“我馬上就去報……嗯？你問這個做什麼？”蕭承業臉色不善地盯著陸離，“莫非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豈敢豈敢，蕭兄，就咱倆的交情，我是那種人嗎？”陸離故意壓低聲音問，“蕭兄，你有沒有聽說這最兩天有人賣一本關於柳小姐的書？”
蕭承業一驚，這麼貴的書，這個窮潑皮都知道了？
陸離忙說道：“蕭兄別看我，我聽說五十兩一本呢，我可買不起。我只是看到這形勢對蕭兄不利啊，忍不住又要來點撥蕭兄一番。哦，放心，這次免費。”
蕭承業狐疑地望著一臉真誠且人畜無害的陸離，總感覺自己今天要折銀子。
不過，今天我無論如何也不給他銀子，能奈我何？
陸離繼續問：“想必蕭兄已經見過那本書了，你以為如何？”
“什麼如何？”蕭承業沒好氣地說道，“定是柳府下人嘴巴不牢，傳出一些有損主人的閒言碎語，當不得真。”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秘聞裡面的一字一句他都仔細看過，心道要是早得到這本書，我蕭承業定能贏得賢妹芳心。
陸離小聲提醒：“蕭兄這麼想，那是你大度。可是別人卻不會那樣想了，他們只會視若珍寶，並搶佔先機。”
蕭承業皺眉，陸離說的，他當然想過。
陸離繼續說：“比如說，他們知道了柳小姐喜歡的食物，就能從吃這方面入手贏得柳小姐的好感。他們若是知道了柳小姐的擇偶標準，若是我，裝也要裝成柳小姐心目中的模樣。還有，他們若是知道了柳小姐的三圍，你說會不會描摹下來掛在牆上……”
“等等！”蕭承業突然一臉疑惑地望著陸離，“你如何知道書中內容？”
陸離笑道：“蕭兄不應該問我為什麼知道，而是應該問為什麼連我這種人都知道。”
“有區別？”蕭承業問。
“當然有。”陸離點頭，“你想啊，連我這種人都知道了，證明這本書的影響力不小啊！蕭公子，你是個有錢人，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能用錢擺平的事情那就不是事兒。”
蕭承業十分疑惑，怎麼又提到錢了？
“蕭兄別那麼看著我，這活我有心無力。”陸離笑道，“我雖然有些路子，但是五十兩一本的價格實在太貴，我可付不起。以蕭公子的財力，想必把市面上所有秘聞都買下，應該不是問題。”
一語點醒夢中人呀，蕭承業眼睛一亮：我把所有秘聞都買下，不偷不搶就能掃除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賣秘聞的那些人都面生，就算有銀子，也不知道上那裡去買。
不過，眼下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這個市井潑皮，對這些人一定熟悉。
蕭承業笑了笑，說道：“對了，兄弟，如何稱呼？”
稱呼你大爺，終於想起問我的名字了？
陸離笑道：“鄙人姓霸名霸，人送外號霸霸。”
“霸霸？”蕭承業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這是什麼名字？
“霸兄，蕭某想請你幫個忙，價錢好說。”蕭承業急忙說正事兒。
陸離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蕭兄，你若是逛窯子嫌累，霸霸我可以代勞。或者你想聽個小曲兒，霸霸也可以打折。可是你讓我給你收秘聞的話，這個生意太大，你還是找你信得過的人吧。”
說完，陸離一副要離開的樣子，被蕭承業連忙攔住，笑道：“霸兄，你這話就見外了，你我已經交易數次，怎麼會信不過你呢？——這是五百兩銀票，你拿著，你今天就替蕭某收羅那本書，辛苦費另算。”
陸離接過銀票，說道：“蕭兄，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一天時間才讓我收十本？你找個地方歇著，半個時辰後我來找你。”
蕭承業愣了一下，認真問：“你真能收購秘聞？”
陸離笑道：“好歹我也是在這片地兒混大的，不瞞蕭兄，他們有幾個人，我還是能混臉熟的。都是買錢，賣給誰不一樣？我相信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陸離揣好銀票打算離去，蕭承業再次攔住他，又取出一沓銀票，說道：“霸兄弟，這是兩千五百兩，我就這麼多了，拜託了。”
陸離接過銀票，笑道：“蕭兄出手果然霸氣，行，你就等著搬書吧。”
蕭承業點頭，指著對面一個小茶館說道：“我在那裡等你。”
他不會在意陸離把他的錢給卷跑，在金陵城，誰敢拿著他蕭承業的銀票跑路？
陸離懷裡鼓鼓的，三千兩銀票，數額五十兩到二百兩不等，疊得整整齊齊。
這些銀兩，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對陸離來說，銀子銀票，多多益善。他可不會像“大白圓”一樣對錢不感興趣。
看著蕭承業進了茶館，陸離立即找到千山，說道：“給我來六十本秘聞，做隱秘點。”
千山一臉驚訝，姐夫就是不一般啊，客戶都是批次訂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