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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自我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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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中,吳名看到袁心怡正與自已在拜堂成親。突然,季度闖入拜堂斜眼冷笑著道:“你只是個假吳名,哪裡有資格和心怡姐姐拜堂?”說著他扯過來一位與自已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那人也是一身新郎狀元服,在那冷冷地看著自已。忽而,四周響起經久不息的嘲笑聲,那笑聲越來越大。吳名似已百口莫辯,眼看著那人牽著袁心怡的手緩緩離去。他想衝過去把她拉回,但腳下卻似生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他急得大喊大叫,但那嘲笑聲早已把他呼喊的聲音給淹沒。

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聲後,吳名眼前的一切消失,他喘著粗氣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只感到渾身濡溼,眼睛模糊,心裡絞痛。

昏黃的燈光裡,萬宗就坐在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旁,地上放著幾隻酒罈,他正兀自猛飲。見吳名醒來,他醉眼迷離地笑道:“你醒了?”

“這是哪兒?”吳名驚問。

“是我養傷的那個廢棄小院。”萬宗道。

“現是什麼時辰?”吳名急問。

“已是戌時。”萬宗道。

吳名摸著自已仍有些昏沉的頭又問:“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自然是被我帶來的。”萬宗道。

吳名使勁地回憶,忽然他想了起來,他臉色突然大變,一下子跳下床,憤怒無比地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誤了我的大事。”

說著便要往外闖去。門外雨聲嘈雜,但也難掩他的憤怒之聲。

“相對於活著,沒有什麼是大事。”萬宗道。

“你錯了,心怡妹妹比我的命更重要。”他一把抓住萬宗的衣襟,怒目圓睜,恨恨地道:“你誤了我,誤了我……”

萬宗慘然一笑道:“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不能這麼做。”

吳名憤怒地道:“你閃開。我要去找她,現在興許還來得及。”

萬宗緊緊貼在門上,一字一句道:“你現在去了又有何用?即便你見到袁姑娘,她也認出你,可又能挽回什麼?只是又徒增一個人懊惱痛苦罷了。”

“你不用管,快閃開。”吳名已失去耐性。

“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萬宗堅定地道。

吳名使出全力,想把萬宗拉開,但不知怎地渾身卻綿軟無力,不由大駭道:“我怎麼了,怎麼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已的雙手。

“我給你服了酥筋散,就是怕你醒來硬闖著要去,我攔不住你。”萬宗道。

吳名驚愕,憤怒,委屈,失望,痛苦……他顫抖著一把抽出萬宗放在牆角的鋼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萬宗閉上眼睛,緩緩道:“如果你執意要去,那你就來吧。”

吳名內心絞痛,顫抖的鋼刀終未切下。他整個身子都開始抖動。只聽他大吼一聲,將鋼刀拋在地上,抓起地上一罈酒,未停歇地使勁灌了下去。痛苦時,酒也許是最佳伴侶。

萬宗看著他,早已淚水盈眶。他能理解吳名的痛苦,其實他自已又何嘗不痛苦呢?“我來陪你喝,酒能澆千愁。”說著,他又開啟一罈酒,與吳名的酒罈對撞一下,也一飲而盡。

吳名忽然抱住他痛哭了起來。

“我知道你痛苦。我又何嘗不是呢?你是為情而傷,我卻為腿而痛。你一段情了了,還可以重啟新戀,而我這條腿廢了,卻再也不可能重生,以後就只能做個漂泊的廢人了,因為皇上是不可能讓一個廢人做他的貼身侍衛的,哈哈……”萬宗說完悲涼地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吳名止住哭聲,臉上平靜的可怕,他緩緩道:“萬大哥,我不怪你,也許這只是我的命。”說完,他忽然撿起地上的鋼刀,朝自已脖子上抹去。

萬宗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刀身,刀刃已割破了他的手,鮮血流落,他憤怒地道:“你真的就想這樣一死了之?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麼?難道你不知道你死了正合了他們的意嗎?你真的死了又能改變什麼?”

吳名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他現在恨不得將季度撕成碎片。他手中鋼刀顫抖了兩下終於沒能切下。

“萬大哥,你說得對,即便是死,我也要在報了這深仇大恨之後再死不遲。”吳名雙眼充滿仇恨。

萬宗緩緩收回鋼刀,意味深長地道:“人生天地間,各種滋味總是要嚐個遍的,否則又怎會成長成熟?有愛有恨,有仇有怨,只要縱情恣意,又何愁不快?”他既是在勸吳名又似乎是在開導自已。

“好!萬大哥,我們喝酒。人生的確需要縱情恣意。”吳名忽然大聲道。

萬宗高興地道:“你能想得通,我分外開心。”說著又啟了一罈與吳名對撞後灌下,盡後,他已酒力不勝,倒地而睡。

吳名將他抱上床,含淚道:“萬大哥,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我暫時還是做不到的。我現在要去了,你醒來後千萬別怪我不辭而別。”

說完,他緩緩退出房間關上門,牽出馬騎了上去後,在傾盆大雨中一路狂奔。

此時,范陽城門已關,護城河上吊橋已起。他呆呆地望著城牆良久,忽然滾落在馬下。錐心之痛,令他痙攣不已。他跪在地上,痛哭了一場,知是此事已無可挽回。“萬大哥說得對,現在找到她又如何?她知道了真相也只會徒增痛苦而已。一個人痛苦,總比兩個人要好些。”他喃喃道。想畢,忽然調轉馬頭易向而奔。

不知道奔了多久,由於道路泥濘,馬兒蹄下一滑,他人與馬都倒進了道旁的汙溝中。那匹馬兒一隻蹄子已折斷,痛苦地在那嘶鳴。“馬兒,馬兒,你也有痛苦啊。”他心下戚然道。忽然,舉起右掌,劈向馬頭,那馬哀嚎一聲後,便已蹬腿死去。

“對不起了,馬兒。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忍心再看你痛苦。”吳名悲傷地道。他在雨中沖刷了良久,“酥筋散”的藥力早散,他的體力也已恢復,但一想起袁心怡已嫁作他人婦,便又錐心之痛,不敢稍有停歇。於是,他拔起腿又是一路狂奔,也許只有這樣在身體上折磨自已,也才能暫時忘卻痛苦。

不知跑了多久,天亮了,他終於累了,就像一個乞丐一樣,倒在街邊便睡。醒來後又像一個乞丐一樣伏地乞食。“我真的又變回了乞丐,哈哈……”他心酸地想道。那些改命的豪言壯志,此時在這兒都成了天方夜譚,令人嗤笑的稚言。

也不知在外漂泊了多少天。他每天狂奔,乞食,狂練武功,想以此儘快與過往決裂,重獲新生。“以後世間再無真吳名,只有鐵無衣了。因為吳名已經死了,也該死了,他不死他將永遠生活在痛苦中。”他心道。他找來一塊青石,運力食指,在上面寫道:“吳名之墓”,然後在林子裡挖了個坑,用掌鋒削下一綹頭髮埋了進去,又起了座墳,將自已的過去給埋葬了。

夜溫清冷,下弦月明。

他躺在一棵大樹上,葳蕤的枝葉幾乎遮蔽了他的全身。最近他已經習慣了睡在樹上,這不太舒服的睡法,使他不至於在舒服中再去想起往事。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微,但他分明又能聽得清晰的腳步聲,至少來了四個人。

鐵無衣本無興致去關注這些,但這些腳步聲卻在大樹下忽然停了下來。他側臉看去。只見樹下已站立四人。這四人他都見過:趙復周、尤幫主、沈師公與朱允。他內心一凜,心道:“這些人來這兒做什麼?”

“應該快要到了。”只聽尤幫主渾沉的聲音道。

“不急,耐心等等也無妨。”趙復周道。

片刻後,又來了三人。分別是:古木行、瞿敬松還有一位身穿丐服的圓臉鈍鼻,鬍鬚雜亂的老者。吳名心下又是一驚,心道:“看來曲莊主說得不錯。古木行真的和運河幫攪和在了一起,更確切地說也與前朝殘羽攪和在了一起。”

“葛長老這就是我家尤幫主。”瞿敬松指著尤幫主道。鐵無衣猜,他一定就是曲亦濃講的葛洪長老。

“在下運河幫幫主尤太嶽。”尤幫主洪聲道。

“久仰,讓尤幫久等了,實在抱歉。”那圓臉老丐略帶歉意道。

“葛長老客氣了。”尤幫主抱拳道:“下面我來介紹。”

他指著趙復周道:“這位便是我的朋友趙復周趙公子。”

“幸會。趙公子已多次對老朽鼎力相助,感謝感謝。”葛洪施禮道。

“在下對葛長老已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趙復周笑著道。

“這位是趙公子的師公“烏杖擒龍”沈三宜沈前輩。”尤幫主指著沈師公介紹道。

“二十年前沈兄的三十六路烏金杖法,可擒龍可伏虎,已是名動武林,我也是對沈兄大名如雷貫耳啊。”葛洪笑道。

“呵呵,葛老弟過獎了。都是些陳年舊聞了。”沈三宜也笑道。

“這位少年俊傑,是趙公子的師兄,也是沈前輩的親傳弟子朱允。”尤幫主指著朱允道。

“幸會。”葛洪淡淡道。

“葛長老,這位就是古木行古大哥吧?”趙復周盯著古木行問道。

“不錯。他正是北方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刀客“穿堂風”古木行。”葛洪道。

“在下古木行見過趙公子、尤幫主、沈前輩、朱允兄弟。”古木行施禮道。

“我聽說古大哥刀法威震武林,鮮有對手,這次被葛長老選來競爭幫主之位,應該也是志在必得了。”趙復周道。

葛洪道:“我是考察了幾十位丐幫內外高手之後,才最終確定了古老弟。不過,這還是多虧了瞿舵主的大舉賢能,否則,我也無緣與古老弟相識,怕這次幫主人選要被其它長老左右了。”

“哪裡哪裡,友幫互助而已。這可是尤幫主給我下的命令,我也只是照令執行而已,呵呵。”瞿敬松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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