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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破廟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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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無衣循聲望去,只見龐瀧帶著二十幾名弓箭手已將兩人團團圍住,似是早已埋伏在此。

“我猜你今晚肯定會來。卻沒想到你還多帶來一位,哈哈……”龐瀧笑道。

“這不正合我意麼?我正想找他呢……”季度突然大笑著,從牆內一躍而出。隨後,孫見也帶著二十名弓箭手從院內追出來。

鐵無衣和趙復周均是一驚,道:“看來,你們兩人又狼狽為奸,勾結在一起了。”

“哼,當時在運河邊就應該讓毒蛇把你咬死。你說改邪歸正,要做個好人,看來簡直是在放屁。”趙復周怒道。

季度冷笑道:“哼,誰讓你們心腸太軟了?”

“看樣子,今晚你們是想置我於死地了?!”鐵無衣冷笑道。

“只要你乖乖地把趙公子交給我,也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季度道。

“呸,鐵大哥,寧願相信男人能生孩子,也不相信季度這張破嘴。”趙復周啐道。

“那是自然,這張嘴吐不出真話來。”鐵無衣道。

“哼,又或者……。”季度道。

“或者怎樣?”鐵無衣道。

“或者把我的解藥還給我,你們每人再吞下一粒“百日絕命丸”,我也考慮讓你們苟活百日。”季度道。

“哈哈……幼稚。”鐵無衣大笑道:“想讓我們服藥,然後受你控制,任你擺佈,簡直是痴人說夢。”

“那我就沒有辦法救你了……”季度攤手道。

“那他今晚非死不可了。”龐瀧道。

“為什麼非不死不可?”鐵無衣問。

“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並且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龐瀧道。

“你們確定這次能殺得了我麼?”

“確定無疑。因為這些箭頭都浸過劇毒,但凡擦破點皮,也別想活命。”龐瀧道。

說著,他望了季度,見季度頷首,便一擺手,先前的二十名弓箭手已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後來的二十名弓箭手也列好陣形,做好準備。

鐵無衣忙護住趙復周,使出“氣凝鐵屏”,以防箭矢射來。

此時,只見一名黑衣人,拿著一隻火把將一支支箭頭點燃。

鐵無衣心下一驚,暗道:“我的“氣凝鐵屏”雖然能將箭矢阻絕,但卻無法將火阻斷,一旦身邊燃起大火,也難保兩人安全。”

“鐵大哥,怎麼辦?”趙復周緊張地問道。

“先彆著急,靜觀其變。”鐵無衣道。

龐瀧又緩緩舉起手,突然一壓手,二十支箭矢流星般飛來。接著第二組弓箭手也已做好發射準備。

在“氣凝鐵屏”保護下,箭矢在兩人周圍紛紛遇阻折斷墜地,但落地後,箭火卻將地上枯草燃起。

趙復周驚訝地望著鐵無衣,道:“鐵大哥,你的氣功真強大。”

鐵無衣微哂。兩人雖暫時被氣屏保護,但卻難抵熱浪滾滾。片刻後,兩人已置於大火中央,火勢不斷蔓延,正向兩人身上燒來。

鐵無衣因要護著趙復周,又在耗著內力罩起“氣凝鐵屏”,便再也無力使出輕功逃離,只得拎著她向弓箭手衝去,想著先給箭陣衝破個缺口,再行逃離。

雖然飛蝗般的箭矢俱已折斷落地。但“氣凝鐵屏”畢竟對內力消耗太大,自然也並非長久之計。

鐵無衣和趙復周每進一步,那弓箭手們也便後退一步,始終與兩人保持著兩丈有餘距離。看來,這些人是早有準備。

因廟後是一片荒原,那批弓箭手已形成合圍之勢。四下裡帶火的箭矢如飛蝗般射來。

鐵無衣此時已豆大汗珠墜下,見此情景,暗道:“難道我今晚真要喪命於此麼?”

趙復周望著鐵無衣,也顫聲道:“鐵大哥,我們真的會……”

“趙姑娘……如果……真的會,你會恨我麼?都怪我帶你來這裡。”鐵無衣問道。

趙復周搖頭道:“我為什麼要恨鐵大哥?!來這裡是我自願的。如果真能和鐵大哥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幸福……”

鐵無衣內心一陣感動,道:“謝謝你,趙姑娘。”

“鐵大哥,以後私下裡你叫我婉兒吧。”

“好的,婉兒。”

兩人身子又靠近了些。

持續輸出內力,鐵無衣有些支援不住了。但箭矢仍不斷向兩人射來。

季度和龐瀧、孫見躲得遠遠的,面帶陰笑,似乎都在欣賞著傑作。

鐵無衣望著三人,突然靈機一動,然後放聲大笑。

季度一怔,詫異道:“你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鐵無衣道:“季度,我笑你蠢。”

季度冷笑一聲道:“我再蠢,今天不也將要取了你的性命麼?”

“怕是你要了我的命,又會有人要了你的命。”

季度一愣,似帶疑惑地道:“你在說什麼渾話?誰敢要小爺的命?”

“哼,算了,告訴你,你也未必相信,不說,哪天你真被殺了,倒也解恨……”

季度更加疑惑,道:“話講明白些,信不信由我。”

“好!難道你真的放心和一個叛徒合作麼?”

季度側眼望了望龐瀧,道:“各為其主,各取所需而已。”

“哼,你現在只不過是龐瀧殺我的刀子而已,他達到了目的,早晚一天也會殺了你的……”

“放屁!一派胡言!”龐瀧怒道。

“哦?!那我倒真想聽聽你的分析理由。”季度道。

“龐瀧為什麼這麼急著要殺我,你知道麼?”鐵無衣道。

“這個重要麼?他要殺你,我也要殺你,他告訴我你會來這裡,我們合作除掉你,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我求之不得啊,哈哈。我管他是不是叛徒,此事他對我有利就行。”

“如果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你也許就不這麼想了。”鐵無衣道。

“你為什麼要來?”季度好奇地問。

龐瀧臉上似乎顯現緊張神色。

“為了尋找一個人。”

“尋誰?”

“袁淳!”

“你在說什麼胡話?!他早死了,你要找他,應該去扒他的墳。”季度道。

龐瀧眼睛似乎睜大了。

“可他並沒有死,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鐵無衣道。

季度突然瞪大眼睛,盯著龐瀧道:“他真的沒死?”

龐瀧被他盯得一哆嗦,道:“季公子……別聽他胡說八道。當時侯爺上吊死後,你就在侯府,你也是親眼見到過他的屍體的。”

“希望你別騙我……”季度陰森森地道。

“那吊死的只不過是他的替身而已……”鐵無衣道。

“你怎麼會知道?!”

“別問我怎麼會知道。你只需問下龐瀧和袁淳前幾天去延壽谷做什麼了即可……”鐵無衣道。

龐瀧身子一震。

“你去延壽谷做什麼了?”季度厲聲問道。

龐瀧一哆嗦,道:“季公子,你別上他的當,他這是在挑撥離間的。”

季度一舉手,眾弓箭手便停了下來。鐵無衣趁此機會,舒了口氣。

“鐵無衣,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今天你的命就握在我的手裡。”

“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才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的?”

“那為什麼你又要相信一個背叛過你的人呢?”

季度一怔,道:“他至少在你的行蹤上沒有向我撒謊。”

“可難道你沒問清楚他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行蹤?”

“哼,還用問?自然是他自已殺不了你,才想著與我合作了。”

“可,他殺我又為了誰?他好像與我並沒有私仇吧?!”

“你要殺他為了誰?”季度盯著龐瀧問道。

“還能為誰?為了向季公子表忠心,侯爺死了,我已無依無靠了……”龐瀧顫聲道。

“這個解釋倒也站得住腳,不過,既然背叛過我,要我重新相信你接納你,可也沒那麼容易,你還要更多的“誠意”來。”季度道。

“是,季公子,我一定會的。”龐瀧道。

“哼,都說季度聰明,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他矇混過關了。”鐵無衣冷笑道。

“要我相信你說的話,除非你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來。”

“好!明天童百歲是不是要在此地義診?”

“不錯。很多人都知道。”

“可你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西樵鎮?”

“這個我倒也知道。”

“哦?你竟然知道?”鐵無衣一詫道。

“我自然知道。因為前幾日在延壽谷前我遇到過他,是他親告訴我的。”

“你可看到與他同行的兩個人?”

“見到了。不過不相識。你怎麼知道與他同行有兩人?”季度驚奇地道。

哈哈……”鐵無衣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你眼拙,竟然沒有認出那兩人。”

此時,龐瀧已面帶驚恐之色。

“他們是誰?”

“你大可問下龐瀧。”

季度鷹隼般的眼睛看向龐瀧。一字一句問道:“那兩人是誰?其中一人是你吧?”

龐瀧打了個寒戰,道:“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又怎麼知道那兩人是誰?”

季度盯著龐瀧一會,忽然大笑道:“我相信你……”

鐵無衣心下一沉,暗道:“看來挑撥不成,還得想別的法子。”

正想著,只聽季度道:“鐵無衣,我最後再勸你一次,最好把解藥還給我,兩人各吞下一粒“百日絕命丸”,這樣至少可多活百日。”

“鐵大哥,別上他的當,我現在寧願死,也不會聽他的。”趙復周道。

“好!我答應你。”鐵無衣略一沉吟道。說著從懷中掏出那隻白色瓷瓶晃了晃。

“鐵大哥,不能這樣,這是一枚死棋,百日後,我們將比現在死你更痛苦。”趙復周道。

“婉兒,聽我的。我自有辦法。”鐵無衣悄聲道。

季度笑道:“算你聰明。”

鐵無衣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條件?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麼?”季度冷笑道。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寧願今晚戰死。”

季度一怔,道:“那你說說你的條件。”

“放了趙公子。”鐵無衣道。

季度冷哼一聲道:“不可能。”

“那就沒得談了,那你們就動手吧。”鐵無衣道。

季度盯著鐵無衣一會,忽然大笑道:“算你聰明,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不過,我也個條件。”

“什麼條件?”

“本來,我想等著你過幾日自動來尋我,不過,既然是談條件,那你今晚就必須束手就擒。”

趙復週一聽,忙急道:“鐵大哥,我不同意,要死一起死,他的條件你不能答應。”

鐵無衣悄聲道:“婉兒,聽話。你安全離開,也許我們兩人都能活下來,你若不走,今天我們兩人必死無疑。”

趙復周流著淚道:“鐵大哥,可我放心不下你……”

“要相信我……”

趙復周仍待說話,鐵無衣卻對季度大聲道:“拿藥來。”

季度將一粒黑色藥丸擲過來。鐵無衣一口吞下。

季度臉上狡黠一笑。

鐵無衣又從那白色瓷瓶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將瓷瓶擲給季度,道:“放趙公子走。他安全離開後,這粒解藥我擲入火中。”

季度目光灼灼地道:“好。”

趙復周忽然從後面抱住鐵無衣,哭著道:“鐵大哥,我不走……”

季度撇下嘴,道:“像個娘們似的,真夠噁心。”

鐵無衣佯怒道:“你快走,如果不走,從此我們兩人行同陌路。”

趙復週一震,道:“鐵大哥,你一定小心……”

鐵無衣對她輕鬆一笑。

箭陣裂開一角。鐵無衣大聲道:“趙公子,快走……”

趙復周幾步回頭,流淚朝缺口走去。

她還沒走出缺口,孫見一個箭步過去,伸掌向她背後襲去。

鐵無衣大驚。

趙復周感到掌風,忙側身躲過,還沒站定,龐瀧也已飛身過來,點了她的穴道。

“卑鄙,你不講信用……”鐵無衣怒罵道。

“我季度從不講信用。哈哈……”

箭陣重新合圍。

“現在你必須完全聽我的,否則,趙公子馬上會死。”季度道。

“鐵大哥,不要管我。我寧願死,也不讓你聽他的。”趙復周大聲道。

“好,你說。”鐵無衣無奈道。

將那粒白色藥丸擲入火中。

“哈哈……好,好。把解藥,銷燬,然後束手就擒。”季度大笑道。

鐵無衣猶豫一下,便將解藥執入火中,又伸出雙手,道:“那你們來吧。”

季度道:“你武功高強,誰敢靠近你?除非你自斷筋脈。”

鐵無衣冷笑道:“季度,你可夠狠的。”

“無毒不丈夫嘛……”季度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現在沒有任何談判條件。”季度道。

鐵無衣略一沉思,道:“好!我答應你。”

孫見擲過來一把刀。

“不要,鐵大哥……”趙復周哀求道。

鐵無衣緩緩撿起來,照著自已雙腳腳筋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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