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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陪老東西去死吧！”
咔噠一聲，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趙龍的槍口抵在我的太陽穴上，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我仍能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是我的幻覺嗎？我沒死？
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殷九天上前一步，一把將我拽過去，右手的手槍已然上膛。
“嘭嘭”
子彈呼嘯飛過，飛濺出的鮮血崩了我一臉，趙龍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疼痛還沒有追上他的神經，輸送到他的大腦。
趙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流出的血吧嗒吧嗒落在地上，他張著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手下小弟正要拔槍開戰，卻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老七厲喝道：
“今天的目標不是你們，放下槍，你們能活。”
八九個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為老大報仇哪有自己的命重要，畢竟出來混有錢賺更得有命花。
有一個人帶頭扔了槍，識趣地蹲到地上，其他人也紛紛效仿。
趙龍躺在地上，眼看已是奄奄一息，殷九天半蹲在他身邊，低語了幾句：
“你不配做老爺子的親生兒子，知道我為什麼不怕你殺她嗎？因為晚了，老爺子已經走了。之所以留她在我身邊，不過是特意給你的局，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呵呵，下去見到老爺子替我給他帶句話，就說我已經對得起他了。”
趙龍的嘴裡冒著血泡，嗆出的血噴的滿臉都是。
殷九天慢慢合上他的眼睛，對著他腦袋補了最後一槍，“小龍啊，你不該逼我，一路走好。”
“老七，走了。”
殷九天把槍別在腰後，起身上了一輛大奔。
過了兩秒鐘，大奔後排車玻璃緩緩落下，他胳膊肘隨意搭在車窗上衝我說道：
“發什麼愣，你要在這陪兄弟們過夜？”
如果他不是殷九天，我真想把鞋脫了，扇他幾個大嘴巴，讓他嘴賤，我告訴自己再忍忍，總有一天我能做到的。
我一骨碌跑過去，上了他的車，連關門我都儘可能小點聲，生怕觸了他黴頭。
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我本以為他這種人應該是不修邊幅，俗點說就是埋汰，很意外，車裡乾淨整潔，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聞了很舒服，和那天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開車。”他吩咐道。
貴的車就是不一樣，甚至都感覺不到打火的聲音，不是我俗，平時真沒有機會坐這種車。司機戴著白手套，行駛的穩穩當當，我心想：“這老登可真會享受。”
我縮在門邊，儘可能離他遠些，車內十分安靜，我的心裡卻七上八下，好幾次我想開口問點什麼，話到嘴邊愣是說不出口，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
“如果你現在不問，以後應該就沒機會了。”殷九天望著窗外，淡淡地說。
“什麼意思？”我問。
“沒什麼，只不過今晚以後，半個中國的黑道都歸我管，你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再見我了。”
他雖然這麼解釋，可我也不是傻子，剛才發生的事，他又怎麼會輕易放任我不管，沒機會再見他，話裡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好女不吃眼前虧，過了這個坎兒再說。
“天哥，以後我想跟著你。”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趕緊解釋道：“不是天哥，您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想跟著您混，給口飯吃，給個活路，行嗎？”
我看向他的眼神裡有些許哀求，他要是說不行，那，我也沒招兒。要說細細端詳他還真有些痞帥，實在不行的話，犧牲下色相也不是不行……
“我不收女人。”
“女人怎麼了？”我心想，這不是典型的重男輕女嗎，虧我剛才對你的一番轉瞬即逝的好感，真是浪費感情，要是沒有我們女人，你打哪兒來，石頭縫兒裡蹦出來啊，切。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聲被他聽到了還是怎麼的，他突然轉過頭，半起身向我這邊壓了過來，敞開的衣領上依然血跡斑斑，我甚至聞得到他衣襟上微微的血腥味。
“救命啊！你幹什麼你。”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慌亂中下意識張牙舞爪，一不小心一巴掌打到他臉上，甚至清脆的肉與肉觸碰的聲音漸漸在車裡蔓延開來。
我呆呆地愣在座位上，車裡安靜的可怕，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司機的一臉震驚，眼睛瞪得像銅鈴，在這一刻被具象化。
殷九天似乎也沒想到我居然敢打他，看我的眼神由呆愣漸漸變成吃驚，繼而變成懷疑。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一隻一直被寵溺著的小狗，主人突然用力踢了它一腳。
“天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有些語無倫次，他臉上被打的地方現在已經有點微微泛紅。
他一把抓住我的兩隻手腕，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手那麼大，那麼有力量，一隻手就可以輕鬆的扣住我的反抗能力。
我試圖掙脫，發現根本是徒勞而已，甚至不能挪動分毫。
“天哥，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打回來行嗎？您打我，我絕不吭聲。”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害怕他新賬舊賬一起算，害怕他們折磨人的手段。
他咬的後槽牙咯吱作響，手上的力氣也大了幾分，讓我意外的是，幾秒後他鬆開了。
“呵呵，有意思。”
他瀟灑地坐回去，嘴角甚至有了點上揚的弧度。
感情這也是個變態？被打還說有意思是什麼鬼，果然一個爹養不出兩種兒子，他和趙龍骨子裡都一樣。
他隨手扔給我一把鑰匙，說道：
“從現在開始，茵曼由你來管，這段時間我會很忙，在我回來之前，我希望你建立自己的關係網。”
“啊？”
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誰敢想，茵曼這麼大的產業，交給我個黃毛丫頭管？還真不怕我給他幹黃了。
“下車。”他冷冷說道。
不知不覺車已經開到我家樓下，我麻利下了車，心裡也有些盤算。
“天哥，你能把老七留給我嗎？我想要個幫手。”
“老七是跟我的，我會給你留個機靈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對了，以後少打我的名號招搖撞騙，開車。”
我站在原地沒吭聲，目送車子離開我的視線。
心裡暗暗嘀咕了一聲：“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