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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到了午夜時分。
人數，還是維持在四五十人的樣子。
……
陳策，有些微微失望了。
按照自己，對於這種平臺的瞭解。
如果開播兩小時內，有個上百人的觀看。
說明首播，算大獲成功了。
接下來，會有更多的老色痞網友，湧入進來的。
但如果只有四五十人。
只能說，業績平平。
算合格。
但距離大賺特賺，還有些距離。
這也是陳策，之前擔心的。
張大嬸畢竟是農村婦女，一輩子生活在村裡。
與那些城裡妖嬈的女性，不是一個世界。
搔首弄姿起來，也很難是一個水平。
也就難以吸引那些，老色痞的注意力了。
為了改造張大嬸，陳策也囑咐了。
讓她儘可能的表演才藝：跳舞、搖擺。
張大嬸，甚至還自發地，玩起了倒立。
讓這麼個農村大嬸，玩倒立，實在是難為人了啊。
但是，大嬸還是努力著，完成了。
接著，又懟了個劈叉。
這一個叉下去，恨不得把老腰給扭斷啊。
但是大嬸還是忍耐著，劈了下去。
又跳了個‘科目三’。
又來了個‘這隻愛情鳥，已經飛走了：我的愛情鳥，它還沒來到……’
……但是這些。
對於拉流量，穩觀看，起的作用不大。
歸根結底，是幾乎所有新人女主播，都這麼搞。
老色痞們，也都習慣了。
儘管有些，會因為‘新鮮感’繼續看。
但想長時間的留下來觀看，還是有難度的。
對於這一點，陳策也沒什麼辦法。
‘撈偏門’再強大，也要在當事人的能力基礎之上。
能力強了，發揮好了，就能多賺到錢。
能力弱了，賺的也就少一些。
比如王富貴，就是在陳策的安排下，自由發揮，屢出奇招，賺得更多了。
這個張桂鳳大嬸嘛。
可能不太會像王富貴似的，屢出奇招了。
畢竟一個農村婦女，能出什麼奇招。
不過即使不出招，也行了。
只要繼續這麼，努力播著。
粉絲量維持在一個平穩合格的水準。
加上陳策後期，給安排的其他方法。
應該可以，讓大嬸在一個月裡，賺夠十幾萬的。
還清債務，繼續過著農村婦女的生活。
……
直播間裡，大嬸忙得氣喘吁吁的。
看了眼線上人數，眼神裡浮現一些失望。
估計是有些沮喪了。
這麼努力，但線上人數，卻沒破百。
按照陳策說的，首播要破百，才是極其優秀。
可是，才藝都展現完了。
沒啥才藝了。
只能重新開始，再展現一遍了？
跳舞、搖擺、倒立、劈叉、科目三、愛情鳥……
這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可是，這會……
張大嬸，不太願意這麼做。
因為很明顯，即使再表演一遍，還是這個樣子。
線上人數，不會漲上去的。
那麼……
就只能，開發新的才藝了。
可是，作為一個農村婦女，又有什麼新才藝啊？
總不能……唱歌吧？
這倒是個辦法。
可張大嬸不會啊。
在村裡，哪裡聽過什麼音樂啊。
偶爾聽到一些音樂，比如周結倫的，會覺得是什麼玩意。
唱得吐字不清，含含糊糊的。
不理解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喜歡這路子。
所以……
唱周結倫不成，就唱別的吧。
唱什麼呢？
張大嬸猶豫思索著。
絞盡腦汁，想著會唱的歌曲：
‘咱們工人有力量’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支花’
‘愛我中華’
‘山歌好比春江水’
‘好運來’
……
這些，都是幾十年前聽過的。
現在年輕人，不吃這一套啊。
何況，大嬸也很久沒聽過了。
只會其中一兩句。
完整唱下來，幾乎不可能。
那麼……
該怎麼辦？
……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直播間。
人數，掉到二十了！
從四五十，掉到二十了！
大嬸，著急了。
按照陳策說的，這些老色痞是拔diao無情的。
一旦才藝停止了，就可能不看了。
一旦退出，就不會再進來第二次了。
所以，才藝不能停。
表演不能停。
就跟網文似的，爽點不能停。
一旦停了，讀者就棄書了。
這會，已經二十，再遲疑掉下去，估計掉更多。
“那個什麼……大家不要走……不要走……”
“我這就表演才藝，表演才藝……”
“唱歌，唱歌……”
“唱什麼歌，什麼歌呢……”
張大嬸慌里慌張，心急如焚。
腦子極速轉動著……
思索不到歌曲。
眼見人數，掉到19了。
不能再拖了。
不管唱什麼，都必須唱起來了！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誰說女子，不如男……’
‘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
‘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棉’
‘不分晝夜，辛勤把活幹……’
……
邊唱，邊揮舞著手臂。
頗有一種‘講道理’的模樣。
這是豫劇‘花木蘭’選段。
算是戲曲界裡，非常知名的片段了。
老一輩人，年輕時幾乎天天能從電視裡聽到。
而時至今日，已經五六十歲的張大嬸，也喜歡戲曲。
經常在電視裡、收音機裡，聽戲。
私下裡，還跟情報中心同事們，一起唱戲。
組團去鄉鎮裡，參加戲曲比賽。
老風光了。
這會。
情急之下，唱出來了。
……
陳策，也呆滯住了。
原本打算，放下手機睡的。
忽地被這一嗓子‘劉大哥’驚醒了。
睡意全無了。
恍然大悟，這是在唱戲啊！
直播唱戲啊！
在這個小姐姐唱歌跳舞的直播app裡，唱起了戲！
這張大嬸，是怎麼想的？
關鍵……
這戲，唱得不錯啊！
堪比原唱了啊！
再看這線上人數。
竟然逐漸地，回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