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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惡戰檯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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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成都摔跤隊從“市體育場”搬去了花圃路的“城北體育館”,這裡算是成都有史以來第一支正規的【成都市業餘體校摔跤隊】。隊員中也有幾個學習成績優秀的乖娃娃,但絕大多數是各大學校中的搗亂分子,還有些就是受當年的武打電影《少林寺》影響而踴躍報名的。

那時候大家除了訓練就是出去學“街娃”到處惹事。有一回隊友“小不點”在體育館外的“檯球室”和一位乒乓隊的同學打“九球”,他們賭的是哪個贏了就可以去追求“草堂小學”隔壁“西郊體校”的羽毛球隊妹妹。

結果為了一個犯規球吵了起來,影響了旁邊兩個正在“關起打”(賭球)的二流子。

這兩個雖不是啥子“大哥大”,也可能只是哪位大哥的馬仔。但這兩人都有17、18歲左右一臉痞子樣,見小不點他們兩個個子矮小,就挑釁從後腦殼給了“小不點”一個“提高產量”。

“小不點”個子小但是脾氣不小,提起杆杆就回敬了一下。這哥們可能是輸了球想賴賬就故意惹事,看小不點敢還手馬上端起開打。旁邊的那位也不來勸,還“寵卵起火”【挑撥離間】說弄、弄、弄!

對方雖然是兩個成年人,拳頭也大自己一截。但“小不點”一點沒有虛,畢竟是自家門前可以耍“門檻橫兒”。他轉身讓乒乓隊的兄弟幫他把書包拿到,結果回頭一看,人家早就溜了!

這下安逸了2比1,物理差距和心理差距一下拉開了......

沒辦法,哪個喊交友不慎。小不點只好揮舞手上的檯球杆子且戰且退。檯球室到街上有幾個梯部,外面有個賣甘蔗中年男人。小不點想先去抓他的砍刀,於是邊招架一邊後退下樓梯朝甘蔗框框處靠......

“小不點”個子雖小,但是他一直和比他大兩個級別的隊友“林軍”和“霍軍”一起訓練。這種“小馬達”拖“大車”的現實讓他不得不學會了耍狠,後來他在同級別中四川省內幾乎沒有對手。

在取得兩屆“省冠軍”後家裡要他去當兵,要不然完全可以晉級到太平寺省體校。

檯球室的老闆在當地很有些聲望,不但和體校的教練關係很好,與街道的治安叔叔也很熟悉。來臺球室娛樂的三六九等啥子人都有,但是幾乎都不會在鋪子內產生直接衝突。

但可惜今天老闆不在,要不然這兩個雜皮不敢找茬!

這裡經常有“掛起”(賭球)打檯球的“場合”,有時候輸贏還很大,老闆也照樣罩得住!

檯球室總共有三個四米的開間寬,進深十幾米。進門左側靠牆是一排“電子遊戲機”,有“坦克大戰”、“採蘑菇”、“街霸摩根”等,這個區域是初中生和小學生的場地。

三角錢一個遊戲幣,我家裡攢錢罐裡現在可能還找得到兩個。

遊戲機的右邊豎向擺放了兩張中號美式檯球桌,由於其中一張是靠柱子的,白球滾到那裡時需要換成短杆。

另外一張的桌面凹凸不平經常“跳蛋”,所以這個區域的這兩張臺子價格便宜一元錢一盤。一般是“成都六中”和“城北中學”的高中娃娃愛來耍。

這些學生身上清一色的“軍滌”或“公安藍”腳上“北京布鞋”,脖子上掛著“軍挎”書包,裡面最多兩本書,其中一本還可能是“手抄本”。

靠裡面是橫向擺放的一張大號新桌子,大理石臺面鋪綠絲絨布,周圍的真皮包邊。六根檯球杆杆也是花梨木的杆身純銅的槍頭,價格一元五一局......

在這個VIP區域來耍的幾乎都是一些“青年路”有攤位,或是“城隍廟”有鋪子的小老闆。時不時還有些衣著暴露的中年大姐在這裡出現,她們大多波浪捲髮、豹紋皮裙鏤空網眼絲襪,塗鮮紅的口紅叼白細的薄荷煙。

這些球客們的穿著也講究得很,閃電褲子或巴拉馬西褲、金兔羊毛開衫、雪兔皮夾克、燒賣皮鞋,外加一塊日本雙師手錶和一頭的爆炸短髮或齊秦式的長髮......

今天“小不點”惹到的不是那些小老闆,從其中一人穿“中山裝”搭配“軍滌”的打頭看來,可能是駟馬橋那邊的“煙販子”或是104倒汽油票“偷油婆”。

乒乓隊的那丫有個日本人的名字叫“田夫”,果然不落轎把廢水朝太平洋倒。

小不點且戰且退,他想撤退到體育館大門內就不怕了,那裡除了擊劍隊戰鬥力不強,武術隊都是小娃娃外,舉重隊和摔跤隊都是好勇鬥狠的兄弟夥!

這兩人見小不點“落單”更是毫不手軟,其中一個穿“棒針毛衣”留小鬍子戴眼鏡的抓起兩個檯球就朝小不點砸了過來。

一個8號黑球正中門口檯球桌旁邊的柱子,反彈回來掉進了中倉的網袋,一顆白球擦小不點的頭髮飛向了街中央。小不點也抓起一個檯球回敬過去,電子遊戲一側的幾個小娃娃趕緊用書包護住了頭。

嘩啦一聲“街霸”遊戲機的顯示屏被砸中,正好紅摩正在發功,玻璃立即被震出了一道閃電模樣的裂痕!

“遭了,要賠耍檔了”心念一動小不點腳下一虛踏空,身體從樓梯上一個後仰向後面摔去......

摔跤隊的每天的訓練就是前撲、後倒、側倒、空翻,然後才是實戰,但是從樓坎上後摔卻沒有學過!

好在後面這個賣甘蔗的,用加重腳踏車馱起兩個竹筐,裡面旌旗招展般插了幾十根甘蔗,成了小不點的緩衝地帶。

小不點在空中轉體雙手亂薅,剛好抓住了一根甘蔗穩住了身形。順勢對撲來的“中山裝”踢出一腳半倒地的“衝鋒腿”正中對方襠部。中山裝頓時像觸控電門一樣縮成一隻受了核輻射的基圍蝦。

那戴眼鏡的見同伴受傷也急眼了,不曉得從哪個地方抽出一把軍刺三角刮刀來!

“老子要放你的血!”眼鏡哥惱羞成怒要不認黃了。

“你要放哪個的血?賈眼鏡你操得戳,兩打一還要拿東西!”

一聽就是隊友“席勇”皮笑肉不笑的聲音,旁邊是還有武術隊的小隊員“陳虎”,還有乒乓隊的田夫張著驚恐的眼睛!原來他娃不是去撿兵乓去了而是去搬救兵了。

原來這兩個“討口子”是遊蕩於“成都6中”周邊的二流子,社會大哥他們不敢惹就經常去欺負學生娃娃,還愛去調戲學校的漂亮妹妹。那時候陳虎還在讀小學,哪曉得他後來成了“核刻帝國”電影的武術指導,勇哥卻正當年喜歡打抱不平。

勇哥不但是古典樣式摔跤隊員還學過拳擊,前不久在學校門口遇到後收拾過他們一夥。當時這兩個混混認為自己有刀,結果還沒有拔出來就被勇哥連打帶摔撒了一地,於是趕緊告饒,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天又遇見了。

勇哥赤裸上身,披了一件“青運會”白色運動服颯爽英姿,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曉不曉得這裡是啥地方?需不需要給你看一下鍋兒是鐵倒的?”

一看援兵到了“小不點”也就更不虛了,手上剛薅到的甘蔗砍刀也丟回了框框。那個賣甘蔗的中年漢子趕緊腰起腳踏車嗦了。

這兩個二流子也想逃逸,結果被“小不點”一伸手攔住說:“等一下,把遊戲機賠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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