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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來自烏克蘭的“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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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老孃沒有買房!飯都吃不起了還給我開這個玩笑”文亞一邊結束通話手機一邊恢復通話,繼續給以前的同事描述自己工作的商業街衣服打折的優惠。

不想那位心高氣傲的同事回了一句:“郫縣太遠了,南門上還可以來看一下,不過我老婆對“普拉達”以下的服裝沒啥子興趣!”

所謂“人情似紙”“事事如棋”。二十年前自己風華正茂的時候,單位上的男同事大多數都喜歡被自己駕馭差遣。現在時過境遷,事業幾乎是停滯不前,家庭生活更是一地雞毛。除了和自己的兩個女兒一起的時候外,幾乎找不出什麼值得開心的心情來。

文亞算是土生土長的成都人,75年在包家巷出生屬兔。她的性格更是像一隻兔子,溫良恭儉讓,幾乎全部被她囊括了。大學畢業後和同學戀愛結婚,後來一起做文具生意提前步入了小康。

但是好景不長,酷似《圍城》中“趙辛楣”的老公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不是每個“胖子”都是可以信賴的。還沒有熬到七年之癢,老公就坦然了自己的外遇。並且認為自己沒有錯,錯在文亞,說要怪就怪文亞給自己的自由過了火......

“九里提”附近的出租房是她們愛情的開始,也是這段婚姻的結束地。作為理工男的這位胖子也有他的可愛之處,在分配完音響、電腦和洗衣機後,還一臉憨態地指著飲水機問文亞:“你要上面的水桶還是下面的機器?算了,讓你先選!”

離婚後文亞放棄了“文具”生意,應聘到了商業聯合會任秘書。這裡工作壓力不大同事們相處也很融洽,只是工資不高和當年做生意的收入相差很大。好在人際圈子的優勢存在,先瀟灑幾年再說,自己還不到三十歲,又何樂而不為呢。

文亞還有一位姐姐是物理學的博士,後來和姐夫一起調入了國家保密單位。夫妻兩人在荒漠上為國家做貢獻,但不希望孩子長大後就只認識“胡楊樹”,母親年歲又大了想幫忙帶孩子姐姐又不放心。

文亞從小就喜歡小娃娃,就說算了,你們就不要折磨老媽了,我給你們帶!反正一個人生活悶得慌,有個娃娃還好混時間!想不到這一帶就是20多年,現在小侄女都27歲了,大學畢業單位也好,就是不去耍朋友!

說是侄女,但這孩子完全就是她的大丫頭。

後來她陰錯陽差投遞了一份簡歷,結果被成都當地的著名房企“藍光”錄取。在擔任商業街專案經理的那一年,第二春也不請自來。一位外號“胡二娃”的小帥哥羞澀的出現在她面前,比她小三歲,估計一直期望可以和她“抱金磚”。

女人找男人是想有個依靠,而男人找女人多半是為了佔有。胡二娃剛一出現就把自己包裝成“護花使者”,先是請文亞的領導去“成都映像”吃“佛跳牆”,席間宣告主權要求領導不要安排加班,更不能陪領匯出去應酬,要不然莫怪自己不認黃!

胡二娃是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父親是國企一把手。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姻緣註定只會有愛情,而不會發展成婚姻。認命吧,人生的“梭哈”還沒有結束,這局不跟就不跟,下回把手上的牌捏緊些,多觀察對手的動作,說不定還可以翻個“同花順”來報仇。

就像每天的股市,只要一開盤就會出現無數的機會,就看你會不會買到“茅臺”!

2012年瑪雅預言是世界末日,結果好多人提前花光了積蓄。文亞在那一年終於被“丘位元”的狼牙箭正中了小心肝,可能是因為等得太久了,像被壓抑千年的“湯加火山”。投入地愛一次忘了自己,即便被岩漿吞噬得無影無蹤,即使是天翻地覆慨而康也不能阻止這場天崩地裂的愛情......

一年後女兒呱呱墜地,像自己,除了耳朵後面的一顆硃砂痣,找不到像她父親的地方。可惜了,父親那麼的優秀,特別是高加索人般的堅挺鼻子。他在烏克蘭做貨運生意,和成都金花鎮好幾家鞋企業有往來。這回是來“美麗點”鞋業考察,結果獨自在電影院看電影邂逅了獨行的文亞。

《傾城之淚》是2011年12月22日上映的一部愛情故事電影,由黃真執導,由周冬雨、李治廷、任賢齊、梁詠琪、竇驍、陳喬恩 等出演。該片由三顆淚滴組成,三對戀人分別講述了愛有時間界限、重拾愛情夢想和當愛遭遇生離死別的三段悽美愛情故事......

他們倆認識不到半年,在第二年春暖花開的時候領取了結婚證。這回文亞要求不請客,可能是“飲水機”事件的傷口還沒有癒合,這位生意人也主張“旅遊結婚”說想帶她去俄羅斯紅場看閱兵,去托爾斯泰的故鄉,感受坐烏克蘭世界第一的大飛機......

婚後他們就開始兩地分居,由於是跨國生意他們家常常幾個月才團聚一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秋天的童話依舊有金黃色的甜蜜......

2014年5月12日,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臨時政府聯合主席丹尼斯·普希林發表宣告說,根據全民公決的結果宣佈該“共和國”成為一個主權國家。就從這一天起,文亞再也沒有接到這位堅挺鼻翼的愛人的訊息。

女兒逐漸長大後居然一直沒有問過“爸爸”在哪兒?只是有一次文亞透過洗漱間的玻璃,看到女兒翻開他們結婚照的相簿凝視了好久好久,嘴裡小聲地嘟囔著爸爸、爸爸,電視上正播爸爸去哪兒......

文亞去北京他的老家找過他。鄰居們說幾年前這房子就空了。父母好像都去了俄羅斯,就像是人間蒸發。說是欠債也不像,他父母的房子依舊空著,也沒見被誰查封!

屬兔如兔,一把青草就可以活下來。兩個女兒在一起吵吵鬧鬧反而讓她不覺得寂寞,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從一個窈窕淑女成長為一位中年媽媽。有時候她也會想起那位“趙辛楣”還有“胡二娃”,特別是消失在“白樺林”中的那位女兒的爸爸,不曉得他現在安全嗎?

電話再度想起,依然是那位銷售代表的聲音:“文小姐您好,我是成都【鳳起蘭亭】的銷售代表,工號9527,您的南區168平米住房和車位已經付完全款,請快來收房!”

正準備掛電話忽然心念一動,文亞問了一句付款人是哪個?對方依舊態度謙和的回答到:“一位姓“ ”的先生,他還給你留了一盒【利沃夫】私人定製巧克力,上面好像是用俄語寫的幾個字,但我們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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