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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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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趙逐漸產生了幻覺,眼前出現了第一天加入少先隊的場景,鮮豔的紅領巾迎著風飄揚在胸前,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紅色的光芒越來越近還不停的閃爍,老趙眼淚奪眶而出!不是幻覺!是一輛閃著警燈的110警車從旁邊小巷斜刺裡開出來,警車沒有拉警報應該是例行巡邏的。我的親爹啊!你終於出現了!

警車的出現對車後的兩個人有明顯的震懾,老趙聽見他們交頭接耳的低聲商量什麼,又聽見鐵器扔進副駕座底的金屬聲音。你狗日的幾個雜種你媽的還想打劫我,勞資馬上喊你狗日的下課洗碗(四川話:被降服的意思)!此刻的老趙已然滿血復活完全恢復了往日的英雄氣魄,呵呵一切都在掌握中!慢慢把車靠向警車一副老貓戲鼠的架勢。剛好前面是紅燈老趙直接把車頭甩到警車旁邊,然後開窗對警察擠眉弄眼傳遞情報。開車的是個年輕小警察,看到老趙的挑逗一臉怒容的罵了一句:"你個老玻璃"然後一腳油絕塵而去……

我靠!老趙徹底掉進冰窟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變成了喜洋洋,後面的兩人變成了灰太狼和紅太郎向他撲來!然而在睡夢中都能懟翻姚蛋子的老趙、為了同學可以用肚臍眼頂刀的老趙、為了公明哥哥大鬧大名府的……不對那不是老趙是老李…….

總之出道多年的老趙絕非浪得虛名,剛才夜色茫茫可能還有點恐懼,現在警察蜀黍就在前面還虛個球哦。老趙再度熱血沸騰,膀胱也膨脹到了極限。一腳重油抖到底計程車如離弦之箭直接飆向警車,後排兩人同時一聲驚叫。

超過警車後老趙猛踩剎車打方向一個飄逸加原地調頭,潔淨的馬路上頓時出現一條弧形的剎車印,一股焦臭伴著輪胎的尖叫把計程車甩到了警車的正前方。警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隨即警報驟起,一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副駕上跳了下來。老趙再也不敢怠慢,也提起方向盤鎖跳下車來大叫"對不起警察我的剎車壞了"!估計是老趙這句話並不算報警,後面的捷達也緊急剎車停靠在路邊居然沒有逃逸。

這位警察年齡在30歲上下,一亮相就已經震住了堂子。他大聲把車上的人都叫下來出示身份證接受檢查。老趙則機智的把車開到了路邊利用反光鏡觀察事態,然後掏出手機準備聯絡幾個師兄,這時忽然聽見一聲慘叫,老趙忙轉頭一看正執法的警察已經捂臉倒下了,那幾個大漢轉頭向捷達跑去。

老趙大吃一驚立馬改撥110並對著電話大叫"快過來增援、快過來增援有人襲警over!"同時看到駕駛室的小警察也迅速下車並拔槍指著幾個人命令他們蹲下。老趙見警察倆勢單力薄,忙提鎖下車趕過來幫助倒地的那位,原來這個警察在使用催淚辣椒水的時候遇到了逆風,直接把自己噴翻了。

幾分鐘後另外一輛警車呼嘯趕到,警察們一擁齊上制服了那四個人並在捷達和計程車裡都找到了兇器。一見到自己車上的刀具老趙先是後怕,隨即一股無名業火衝上了腦門,抬腿就給了為首的大漢一腳但馬上被警察制止。

警察讓那幾個嫌疑犯上警車,讓另外一個警察開捷達車並讓老趙隨後去警局協助取證調查,為首的警察領導還感謝了老趙幾句。警察走後老趙才艱難的挪動到牆根,一股灼熱粗壯的水柱子在牆上擊打出了一幅和諧的世界地圖!

娟梅的老公和我聽得出神,乃至於忘記了在電腦上準備拋賣股票。我問老趙為什麼不說"打劫"而說"剎車壞了"?老趙說直接說打劫萬一他們又不是會告我誣陷的,畢竟大家以後還在這條路上混得嘛。還有就是等出租頂子期滿也不想幹這行了,長期開夜車太累了也不能好好陪陪家人,還希望以後改行做個股票評論師......

說話間我看到了他玩世不恭的態度中蘊藏著刻骨銘心的父愛和責任,同學時期的芳華已逝,雖還未面目全非卻已經是傷痕累累,彼此談笑間都流露出對那段真摯歲月的懷念。在生活壓力下大家各奔東西,但彼此的牽掛卻從未斷過。

那些年當我們在四處遞簡歷找工作的時候,老趙卻在駕校瀟灑地泡妹妹或姐姐。至今他還把那段風花雪夜地故事反覆講給我們聽,以此來激發我們老年荷爾蒙地復甦。這時他話鋒一轉又把他那一段和駕校小師妹地那次驚險旅程娓娓道來......

記得八十年代末期,成都駕校不多但要求相當嚴格。上車之前學習交規就要個把月,還要站街沿邊邊搖旗旗兒。然後就是學修車,學習汽車的內部構造諸如、換輪胎、水箱加水、檢查機油等......

這些過場走完,還要透過現場考核後,才可能讓你去摸“方向盤”。那時候沒有“自動擋”的小車,大部分用的是“北京212”老式的吉普,還必須要踩兩腳離合,沒有空調夏天曬得車上脫漆,人身上掉皮......

教練員一般有三大愛好,抽菸、喝酒、燙頭!哦,不對,這說的是“德雲社”的“于謙”!駕校教練的三大愛好是“抽菸、喝酒、聊妹”,或是看男學員們聊妹!

不過也有教練喜歡聊帥哥的,就是那些為數不多的女教練、女司機!

一臺車要全部坐滿才開始跑,車上除了教練都統稱師兄、師妹,比現在的人情味道要濃郁得多,駕校畢業後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會相互走動。有的師兄還利用擁擠的車廂,把師妹勾兌成了女朋友,後來還真有喜結連理的!

看來千年修來同船渡,這吉普顛簸姻緣聯!

我同學“老趙”就是老成都的第一批駕校學員,修車、搖旗旗兒、聊妹妹的事都幹過,還洗過一個星期的教練車。說起這“洗車”的經歷確實驚險,現在擺起來他哥子還一鼻子的毛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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