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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張小義就起床。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
劉春嬌正在淘米煮飯，見到兒子從房間走出來，關心的問。
“我五姐今天要來，她家公家婆血壓高，我進山摘些蕨菜給五姐帶回去給兩老吃，順便送給小飛女朋友家一些。”
張小義走進衛生間拿來牙刷毛巾去門口刷牙洗臉。
“這幾天都有外地人進山摘蕨菜，只怕被他們摘光了。”
張河山停止刷牙。
“上去進山收野蜂時看到一些，那裡比較偏遠，應該沒有人知道。”
張小義道。
“我煮碗麵吃了再去。”
劉春嬌在廚房裡道。
“我現在不餓，回來再吃。”
張小義道。
“上次小飛女朋友送的芝麻餅還沒吃完，你帶一塊路上吃。”劉春嬌放下手中活，去屋裡拿芝麻餅。“我放在茶几上，別忘了。”
“哦。”
張小義只能接受，不然老母親都沒心思煮飯。
劉春嬌這才專心煮飯擦洗灶頭。
張小義洗漱完了，帶著工具騎著摩托車進山。
張小義的蜂族大軍一天比一天壯大，能查究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從蜂族返回的資訊中，張小義直奔目的地，省時又省力。
清明時節是蕨草上市旺季，又叫清明菜。
野生的食物藥材價格比人工種植的往往都要貴上一倍，甚至好幾倍。
野生蕨草也是。
古湯城是個神奇的小城市，普通人工資全省倒數前三名，消費卻堪比大城市，尤其是吃穿的消費連那些大城市前來旅遊的有錢人都喊貴。
蕨草剛出來的時節，人工種植的能賣到６，７元一斤，旺季時３，４元一斤，野生蕨草最便宜都能賣到１０元一斤。
蕨菜能清腸排毒，降低血壓，不過有一定的致癌率。
當然，對於正常人來說，只要不是天天吃，這個致癌率完全可以忽略。
要不是許多人有此顧慮，以華南人吃貨的稟性，野生蕨草的價格只會更高。
張小義只是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就摘了四大麻袋蕨草，足足有兩百多斤。
除去自己吃的和送人的，也能賺個一千多元。
一個小時就賺這麼多，那可是月薪幾十萬的待遇。
張小義從山裡回到村子，遠遠就見到一群小屁孩在河邊玩水，其中一個小屁孩嗓門最大，老遠就能聽到他的聲音。
這個小屁孩五歲多，拿著水槍，跟張小義小時候很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張小義的兒子。
當然，這小屁孩不可能是張小義的兒子，而是他的小外甥謝文軒。
謝文軒跟小夥伴玩累了，就跑到河岸邊跟那些幹活的村民聊天。
“伯公，你的鬍鬚怎麼不見了？”
“理髮時颳了。”
“伯婆，你這件是新衣服吧，這麼多花，比我媽還時髦。”
“你叫我伯婆，我看你才是老伯婆，哈哈哈哈。”
“這小傢伙跟小義小時候一模一樣，長得可愛，嘴巴又甜，老遠就會跟你打招呼。”
“姨媽，你的肚子那麼大，是不是肚子裡有弟弟妹妹？”
“哈哈，姨媽都五十歲，不會生小孩。”
“不是說女人都會生小孩的嗎？”
“姨媽生完你小峰表哥就結紮了，不會生了。”
“什麼是結紮？”
“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
“小看人，我可聰明著呢。大家都說我比我小舅還聰明。哈哈。”
“你這臭美的神情跟你外公小時候一樣。”
“哈哈哈哈。”
“不跟你們聊了，我小舅回來了，有空去我外公家喝茶，我給你們沖茶。”小屁孩說完就跑向張小義，老遠就叫開了：“小舅，小舅，我又來了，你很高興吧。”
張小義望著興沖沖跑向自己的小外甥，高興是高興，更多的是頭痛。
他這個小外甥不僅調皮搗蛋，還是個話嘮，一張嘴除了睡覺就沒閒著的時候，經常問些連大人都難以啟齒的問題，幼兒園的老師一天要投訴好幾次。
“軒仔，你跟誰來？”
張小義把小外甥抱起來坐在摩托車的油箱上。
“媽媽和姐姐。”
“姐姐一來就在玩外公的手機，也不幫外婆做家務。”
謝文軒向張小義投訴姐姐。
“你有沒有幫外婆做家務？”
張小義好笑的問。
“我也想，可是外婆不讓我做。”
“為了不讓外婆生氣，我就不做。”
謝文軒說完還惋惜地嘆氣。
“你啊，真是人小鬼大。”
張小義伸手捏他胖乎乎的小臉蛋，越捏越上癮。
“我這是智商高，懂不？”謝文軒強烈抗議，又扭著頭不讓張小義捏臉蛋。“小舅你別捏我的臉蛋，會變醜八怪，我女朋友會不喜歡我。”
“你有女朋友？”
張小義驚呆了。
“哼，小看人，我不但有女朋友，還不只一個，兩隻手指都數不過來。”
小屁孩得意的尾巴都翹上天了。
張小義此時已經聽出來了，他口中的那些女朋友只是幼兒園的女同學，像他們小時候玩過家家遊戲，女孩子當新娘，不禁啞然失笑。
兩人回到家，張小義的四姐張麗鳳跟母親劉春嬌正在擇菜。
“五姐。”
張小義抱著小外甥走進客廳，高興地喊了聲。
他們這一帶很忌諱四這個字，排行第四的都直接跳過，外地人不清楚，本地人一聽五叔五伯五姑五姐等就知道在家排行第四。
也許是年齡相差不大，相同的話題較多，五姐弟中張小義跟張麗鳳的感情最好。
“那麼大了還要你小舅子抱，快下來。”
張麗鳳衝兒子喊。
謝文軒努嘴不情願的從張小義的懷裡滑下來，又高興地跑過去在張河山的大腿上坐了下來，外公叫個不停，哄得張河山樂不攏嘴。
張麗鳳只能以眼神示意兒子下來，不敢吱聲。
她要是當著老父親的面教訓一句他的寶貝小外孫，她整天就要面對著一張黑臉。
“小舅。”
外甥女謝文馨抬頭喊了聲又繼續低頭玩手機。
“走，我們去小店買好吃的。”
張小義寵愛地對外甥女道。
比起侄子外甥來，他更喜歡侄女外甥女。
張小飛說他結婚後肯定是個女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