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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月醒來時,是被一個小傢伙的聲音給吵醒的。
白天澤眼含淚珠,可憐的就像死了媽一樣。
“媽媽,你生病了嗎?”他軟軟的小手搭在她額頭上。
蘇清月對於這個完全沒記憶的兒子有些懵。
她手撐著床坐了起來,一大一小都顯得有些懵懂可愛。
手試探性的撫上小傢伙的腦袋。
“你叫什麼名字?”
“白天澤,還是媽媽你給我取的呢。”
為什麼姓白?
她姓蘇,澹墨姓澹,沒道理孩子姓白啊?
昨天戰況有些激烈,她都忘記了問問澹墨孩子的事了。
她有些抱歉:“對不起啊,媽媽把你忘記了。”
蔣媛媛已經告訴過他媽媽的事情了,他早知道媽媽失憶了,但是等親眼看見她把自已忘記,還是不免有點傷心。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沒關係的媽媽。”
他脫下鞋子,爬上床鑽進被窩,坐在蘇清月身邊。
“媽媽,我來跟你講以前的事吧。”
“好呀。”
對於忘記的那段記憶她也挺好奇的。
白天澤人小卻很聰明,媛媛姐姐和外公外婆告訴他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
他牢牢記在心裡,知道顧叔叔做的那些事後,他雖然不太相信,甚至有些傷心,但還是記得他的好,把他的壞事掩蓋一下。
蘇清月聽完這改編過的故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不多時,澹墨回來了。
一進門,他就看見床上的兩人,霎時間有了一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感覺。
白天澤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兇巴巴的,還有些害怕,躲在蘇清月身後。
“咦,爸爸回來了你怎麼不說話呀?”
白天澤沒有講關於他的身世。
不知道該如何講,而且大人們也沒有告訴他要不要講,便沒有說。
“唔,爸爸……”他聲音小的似蚊子。
澹墨不喜,一點都沒有他的風範。
哪怕他其實是自已的侄子。
“天澤,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媽媽有話要說。”
“……好。”
蘇清月:“……”
他們父子倆好像不太熟怎麼回事?
澹墨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開口解釋。
“他其實不是我兒子。”
蘇清月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已。
“我出軌了?”
“……”
“也不是你兒子。”
“???”
既意外又震驚。
不是他們的兒子,那為什麼叫她媽媽?
澹墨坐了過來,身上似有若無的檀香縈繞。
蘇清月聽到她輕嘆了口氣。
“他是白嵐和我哥的兒子。”
聽到這個名字,蘇清月微不可察的窒了一下。
白嵐是她的閨蜜。
澹墨繼續道:“白嵐在兩年去世了,孩子交由你撫養,所以姓白。”
後面的話,蘇清月就像失聰了一般,什麼都聽不清,耳邊嗡嗡的響。
腦子只有那句“白嵐去世了”。
她怎麼會去世了呢?
在蘇清月的世界裡,她才剛滿十八,和好閨蜜白嵐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她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自已失憶的訊息,就聽到了她已故噩耗。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澹墨眉眼全是擔憂。
其實他不想說的,怕蘇清月會受刺激恢復記憶。
但白嵐的事肯定瞞不住,不如他先把事情說出來,以免以後出什麼岔子。
果不其然,她現在就像個木偶一樣呆呆的坐在那。
怕她出事,澹墨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所幸沒什麼大礙,哭一場就好了。
澹墨在家陪了她一整天,最後還是她母親打電話過來安慰才好轉的。
……
前一天晚上。
江州地下拳館。
澹墨輕車熟路的往更衣室走,經理在一旁殷勤的賣笑。
“澹總今天親自上場要不要兄弟們……”
“不用。”澹墨厲聲打斷。
“全部都給我哪涼快滾哪去,我和他私下對決,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啊好的好的。”
澹墨佩戴好黑色的拳擊手套,眼神凌厲的走進包廂裡的拳擊臺。
與其說包廂不如說是小一點的密封場子,是專供高層人物邊談生意邊觀賽的地方,
他進來時,顧野也剛好從另一扇門進來。
兩人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卻能從對方眼裡看出殺傷性的電流。
完全是洩憤似的,兩人扭打在一起,用了要決心搞死對方的力氣下手,一拳一拳砸在頭部,誰也不讓著誰。
所幸有頭套保護,才避免了破相。
倒不是澹墨怕死才規定要帶上頭套,他只是怕臉上有傷被蘇清月看到不好解釋。
而且傷到臉,她嫌難看怎麼辦?
不過就算是有頭套,澹墨也有打敗顧野的自信心。
幾個回合下來,汗水揮灑,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顧野的最嚴重。
饒是他經常鍛鍊打拳,對上澹墨這樣級別的練家子,還是有些佔下風。
半小時後,兩個大男人無所顧忌的癱倒在地,封閉安靜的空間只能聽得到他們累喘的聲音。
“澹墨,你又贏了。”顧野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澹墨不屑,他不需要來自情敵的肯定。
“你如何算計我我無所謂,但你間接傷害了蘇清月,我不會放過你!”
顧野自嘲的笑了。
“哈哈哈哈,我本來就快得到她了,澹墨,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我們的婚禮上自殺,故意讓蔣媛媛說出來,好讓清月愧疚。”
“我哪算計得過你啊,她在醫院照顧你那段時間,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只要你一天醒不過來,她就一天不會離開你,更不會和我在一起。”
“澹墨,你真該死,我計劃好了一切,只要劉銘殺了你,她就能回來,可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你擋刀!”
顧野的每一句話都能聽出他的恨。
澹墨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沒力氣,又像是在思考。
良久,他才悠悠開口。
“顧野,你錯了。”
“我沒有算計,讓你們知道我自殺純屬是意外。”
“我那個時候是真的決定放手了,因為看出了清月眼裡的動搖,她是真的想和你過一輩子。”
澹墨坐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的顧野,面無表情。
“可你不配。”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快醒了,如果你夠忍耐,等我醒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會回頭,而你,是她最堅定的選擇。”
“她不愛你,卻會一輩子陪著你,和你在一起。”
“顧野,你輸就輸在太心急了。”
而他,恨就恨在對蘇清月太瞭解了。
他知道,如果沒有失憶這一出,蘇清月會嫁給顧野,在相處關心中對他日久生情,徹底把自已忘掉。
每當想到這,他心裡比凌遲還疼。
幸好,顧野夠心急,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澹墨走了。
獨留顧野還狼狽的躺在地上。
他聽完澹墨的話,像是瘋癲了一般大笑。
這番話比殺了他失去蘇清月還要難受。
因為只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如願以償。
他悔恨自已當時為什麼要殺澹墨,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可老天不會再給他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