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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秀落幕，王煜哲把蘇清月送到醫院樓下，全程沒有一句交流。
看得出她沉默中疏離。
真像一隻膽小的小花栗鼠，遇到林中的獵鷹就縮回洞裡，不敢探頭，甚至對他比之前還要冷漠了呢。
王煜哲嘴角料峭的笑不達眼底，立在漫天飄灑的雪中，抽完最後一口指尖的煙，隨意扔在雪地上，菸頭的火星與冰寒的白碰撞，立刻便被熄滅。
他收回看向醫院大樓的視線，拉開車門，正當要上車時，目光所及，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想到什麼，他又將車門關了回去，挑起一絲笑。
此時病房裡空蕩蕩的，只有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還有女人洗澡時細微的動作聲。
醫生建議蘇清月多住兩天留院觀察，她不想爸媽大晚上還在醫院陪著她，就找了個藉口讓他們回家休息。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由於室內有熱氣，她閒悶，解開了胸前的兩顆釦子。
推開門，看見床上坐著的男人，她登時心一驚。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回去了嗎？”面對王煜哲堂而皇之的闖進她的房間，很不喜歡。
王煜哲倒不在意她眼神中的不滿，緊緊鎖住她秀娟的小臉，再往下，是敞開的雪白的鎖骨。
看起來可比外頭的雪還要吸引人。
察覺他露骨的視線，蘇清月忙慌繫上釦子。
他噗嗤一笑，“我又不做什麼，這麼緊張幹嘛？”
“出去！”蘇清月面露不悅，臉上還熨燙著洗澡時的熱氣，看起來就像羞紅的少女。
“別生氣嘛。”王煜哲站到她面前，勾起她臉頰邊一縷溼發。
“我只是想來替我妹妹向你道歉而已，上次的事是我沒有管教好她。”
蘇清月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
她可不信這套說辭，他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她以前可從沒聽到王楚楚提過她的哥哥。
再說如果真心為他妹妹的事感到歉意，早在昨天剛見面時就應該說了。
更不會用監控來要挾她跟他約會。
她語氣幾乎聽不出任何情緒：“你不應該向我道歉，而是另一個女人。”
王煜哲知道她說的是誰。
無非就是王楚楚新看上的那個男人的老婆。
但他可不管這些閒事，王楚楚更不是他的妹妹，不過是來見她的藉口罷了。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明天一定會讓人去宋家賠禮道歉。”
“那就好。”
蘇清月走到床的另一頭拿梳子整理亂掉的黑髮，瞥見男人在佇立在那，擰眉：“你怎麼還不走？”
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女人將頭髮全部撇到一邊，露出潔白如珍珠的脖頸，光滑的面板彷彿吹彈可破。
真想咬一口啊。
王煜哲喉結滑動了一下，嗓音低吟，壓制著內心的衝動與炙熱：“嗯，馬上就走。”
病房的門一關一合，終於安靜了下來，蘇清月看不懂他最後的眼神，只覺得奇怪。
不過無所謂了，等明天拿到那段刪除的監控，就不會再和他多糾纏了。
……
王煜哲出來後並沒有直接下樓離開，而是站在電梯口等了一會兒。
等到深夜幾乎沒人用的電梯忽然顯示下行，他才按了鍵。
電梯數字從9樓緩緩降到7樓，一開門，果然看見了裡面矜貴不凡的男人。
“王大少爺怎麼在這兒？”澹墨淡淡的審視著他，平靜的沒有一絲溫度。
想起蘇清月，同樣的質問，王煜哲更喜歡他老婆的聲音。
他本就笑著的臉又多了幾分邪氣，語氣悠閒：“小澹總能來，我就不能來了？”
他走進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四四方方的小空間頓時劍拔弩張，明明誰都沒再開口，卻彷彿背後有無數影子在暗中較量，刀光劍影。
兩人身高不相上下，並排而立，一個滿臉冷漠，一個笑的陰邪。
就算有人中途要坐電梯，一看到這詭異的倆人就不敢上前，只能等下一趟。
“王大少爺深更半夜來醫院，看病？”澹墨聲線平平。
王煜哲知道他是在試探，如他所願道：“來看看生病的小美人。”
說完，他側目瞧了一眼澹墨的神情，繼續道：“沒想到小澹總也如此閒，佳人在側，怎麼不留下來共度春宵啊……”
聽罷，澹墨陰鬱的眉間緊湊在一起，略帶諷刺：“還是管好你自已的事吧。”
連表面功夫都不裝了。
可就是這一句卻把王煜哲打回了原型。
他斂了笑，聯姻這件事一直是他心裡的刺，最討厭被別人提及。
這點時間，已然到了一樓。
澹墨率先大步走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上了車。
“去查查王煜哲今天晚上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不絕不可能這麼巧，大半夜都能在醫院碰上！
澹墨凌厲的眼神化為森然。
巖武見狀，以為是什麼事態緊急的大事，馬上發了資訊讓人去查。
“好的，老闆今晚還是回江州嗎？”
澹墨手肘撐在車窗邊，厭倦的按著眉心：“回青雲苑。”
今天他屬實沒想到會在電影院碰見蘇清月，下意識以為是有人故意安排，所以說了重話。
也不知道她現在睡了沒有？
那天在拍賣會上，他走後，她一條資訊都沒有給他發，一定是生氣了。
等元旦跨年那天，他再給她一個驚喜，把誤會都說清楚。
思及此，他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露出些許溫柔。
然而，等車子抵達別墅，他懷揣著笑意開啟門，迎接他的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