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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月被他問的一愣。
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回答他的問題。
他身邊的女人她從不過問，澹墨自然也沒資格過問她，哪怕她確實和王煜哲沒有關係。
但現在人命關天……
她嘴裡的話還沒說出來，王煜哲倒是先開了口：“澹墨，你大可不必在這裡裝什麼深情了，昨晚上是誰單獨帶著女人回醫院我就不說了吧。”
“你可以，蘇清月就不行了嗎？”
澹墨暴怒，他狠狠拽著柱子上男人的衣領：“你給我閉嘴！”
王煜哲絲毫不懼，他眼睛看著澹墨，話卻是對著蘇清月說的：“蘇清月，你想要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他不行。”
一旁的蘇清月緊緊捏成拳，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與威脅。
監控還在他那，他能給她，澹墨就不一定了。
在她看來，現在澹墨的所作所為不過都是男人劣性的佔有慾作祟，不容許別人碰他的東西罷了。
雖然不能理解王煜哲為什麼上趕著找死，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回答澹墨。
“我是喜歡他。”
“所以你現在能放了他嗎？”
女人清冷的聲音格外堅定，這無疑是化作了一把利劍插在澹墨的胸口，刺入面板的痛讓他呼吸艱難，眼角猩紅，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如同被背叛的碎裂目光讓蘇清月感到不舒服，她移開視線。
忽然，身後有一道女人窸窸窣窣的哀嚎聲，她心裡頭一緊，脊背發涼。
她闖進來時一心只想著不能讓王煜哲死了，壓根沒有看清周圍的景象，此時沒了爭吵，這昏暗的地下室無比安靜，寂靜的可怕。
再加上這淒涼的聲音，蘇清月緩緩回頭，就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正趴著兩個被鐵鏈鎖著的女人。
兩人滿臉汙漬，衣服破爛，頭髮像是幾百年沒洗過一般黑糊糊的，根本看不清臉，瘦的皮包骨。
但她還是依靠體型，大致猜了出來。
是李雯和澹心妍。
見到蘇清月回頭，她們像是瘋了一般爬步上前，卻被不長的鐵鏈限制。
如此詭異的一幕，一時間令人毛骨悚然，她連忙看向澹墨。
她想過千百種報復，以為會讓她們坐牢，教訓一遍，再狠點的或者直接殺了。
唯獨沒有想到會用這種殘忍的方法折磨她們。
她並不是替李雯她們感到可憐，也不是覺得澹墨做的有多可惡，只是沒想到他會比普通人還狠百倍。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一面，就連當初他扮做連城時也一直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好像她至今都沒能看清澹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真的一點也看不懂他。
他是連城時溫柔有禮，是澹墨時桀驁不馴，說愛她時轉眼又對她冷淡。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她恐慌、懷疑、失望的表情落在澹墨的眼裡通通化為一句話：她在害怕他。
她怎麼能怕他！
她喜歡王煜哲，卻害怕他？！
澹墨薄唇微顫，破碎的眼眸緊緊鎖住她的臉，牙呲欲裂：“你真的，喜歡他？”
這一次蘇清月沒有在猶豫，直截了當的回答：“對，我就是喜歡他。”
澹墨的人當眾綁走市長兒子的影片已經被人發到網上，有謠言說他在臨城逍遙法外，殺人不眨眼，現在一片聲討，市長已經在極力壓制輿論。
他怕把澹墨逼急了真的會弄死他兒子。
但是如果再不發宣告和證據出來，澹墨的惡劣行徑肯定會被人扒出來，網路上的人不會放過這個踩踏資本家的好機會。
而王煜哲本人的出現，就是最好證據。
“澹墨，你有多少女人我從來沒有管過你，我知道自已沒有這個資格，但是同樣你也沒有資格管我喜歡誰。”
“就當是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你放了他吧。”她懇求道。
良久，男人像是妥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帶著他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繩索很快被解開，蘇清月攙扶著王煜哲離開。
她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男人，他還站在原地，背對著她。
或許是晃了眼，她總覺得他的背影有些孤獨落寞。
出來後，市長飛快上前，確保兒子沒事才鬆了口氣，然後非常感謝她，並表示欠她一個人情。
但蘇清月現在只想要監控，她朝王煜哲伸手：“我要的東西呢？”
“別這麼冷漠嘛，剛從生死關出來，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要不請你吃飯？”他還有心情調侃。
蘇清月可沒心情陪他玩，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明確道：“王煜哲，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我只要監控。”
王煜哲一愣，收斂起臉上吊兒郎當的樣子，沉默：“所以你趕來救我，只是為了監控？”
“不，還有你爸的求情。”
空氣安靜了一瞬，他面上不太好看，但到底還是讓身後的保鏢把東西拿來。
是一個小小的晶片，落入蘇清月的手掌心裡。
“謝了。”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她不再停留，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王煜哲盯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唇，還是沒有叫住她。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回到別墅，她火速將晶片放入隨身碟中，開啟電腦。
這段監控正好能拍攝到整個拍賣現場，誰從這裡進來或出去，都逃不過它的記錄。
蘇清月將進度條加快，一直到拍賣會結束，眾人離開，她才找到了那天親眼看見的背影。
真的是白嵐，她穿著高定的露背禮服，急匆匆從二樓私密包廂往一樓走。
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害怕。
蘇清月困惑，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直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他追尋著白嵐的方向大步走去。
她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會是他帶走了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