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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蕭定安,我又不是第一天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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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風下了樓,剛走到街尾,就見龍武衛的兵甲迎面過來。南塘風微微偏頭,側目看著他們過去。外披微微被兵甲行走的風吹起,微微擺動,在空氣中拍掃了兩下。這也太心急了些吧?南塘風挑眉低頭,眸子裡一片幽暗,露出個玩味的笑來。

不過,倒也符合他的計劃。嗯……南塘風察覺到了視線,看過去,看見那個熟悉的人,更覺得有趣。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走到他身後。

他微微偏頭,看向身後的人:“如你所願。”他頓了頓,捏著袖口,說出意味深長的意思來:“不過,這真的是你的心願嗎?”一隻迎春花花枝在人手上晃了晃,南塘風回頭去看他的臉:“長安昭,這真是你的心願嗎?”

長安昭只是微微偏頭看著龍武衛兵甲的背影,低頭在南塘風耳邊說了些什麼。

啊,真的是……南塘風垂眸,盯著長安昭的開開合合的嘴,懶懶的笑了一聲:“我要走了,要不是長安德,我才不會出現在長安城附近。我啊,真的很討厭長安城。”說完,便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轉身離開。

長安昭沒再說話,看著南塘風離開,只將那枝迎春花扔在地上。他上了車駕,微微掀簾,看著市井汙水一點點的玷汙了那嬌嫩金黃的花朵。長安昭的心是一點點的硬下去,他就是要讓長安客在梁唐呆不下去。他合上簾子,車駕晃晃悠悠的回了長安城。

龍武衛來的快,長安客走的也快。長安客摩挲著懷裡的身份文牒,出了城,慢慢的遠離長安城。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但是總得找地方去。梁唐天下雖大,但沒有他長安客的安穩之地。

長安客回頭,看向長安城的方向,而後繼續離開。路口分別,一邊是遠離長安城,一邊是回長安城。長安客剛走遠些。另外一邊路口就進了一輛馬車。長安昭本在馬車裡煩躁的翻閱著摺子,突然意有所感的放下摺子,起簾往外看。

可惜塵土漫天,長安昭什麼也沒看見。甚至還被車馬濺起的塵土嗆得咳嗽了一聲,只好放下簾子,不再去張望,回了長安城。剛下馬車進了正堂,就見蕭定安站在那裡。長安昭皺眉,拍了拍衣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眼裡全是厭惡。

但蕭定安畢竟是朝廷命官,龍武衛的將軍。長安昭只得叫了他一聲,故作驚訝:“蕭將軍,怎麼來我這了,有什麼事?”蕭定安身上穿著騎服,微微的行了一禮,故意偏頭去看長安昭眼裡的神情:“長安尚書好像對下官有意見?”

“呵。”長安昭冷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蕭定安,我又不是第一天看不起你。”

蕭定安抬頭,看著長安昭。長安昭就站在那裡,脊背沒有一點彎曲,尚書官袍穿在身上顯的他更顯官威。他只站在那裡,就足以顯現權勢。而這種權勢富貴,是他蕭定安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姿態都得不到的。

他抬眼,耳朵裡接受到長安昭沒有一絲掩蓋的鄙夷:“我從來就沒有看的起你。趨炎附勢,諂媚奉上,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蕭定安,你有什麼值得被我看的起的嗎?”

“你我同朝為官,話不能如此難聽吧?”蕭定安擰眉,清晰的看見長安昭眼裡的鄙夷。這種鄙夷,是蕭定安無法接受的。如果長安昭說的全然虛假,那蕭定安沒什麼可以生氣的。但是偏偏,長安昭說的都是對的,沒有一個字是假的。

長安昭冷哼一聲,拍了拍衣袍,好像在拍什麼灰塵。又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是你自己要來討罵的,蕭定安,你算什麼東西?快些滾,別站髒了我刑部的地,汙了我刑部的風。”

“長安尚書,我龍武衛要開始追捕逆賊長安客了。”蕭定安上前一步,似乎想從長安昭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不一樣的神情來。長安昭偏頭垂眸看他,眼裡連厭惡和鄙夷都沒有了,沒有任何情緒的盯著他看。

兩人之間暗流湧動,沉寂了片刻。長安昭突然笑了一聲,神情輕鬆玩味盯著他看:“那就請蕭將軍自便吧,看看你要多久,才能抓住他了。”“就算我抓不到他,我也能讓他顛沛流離。”蕭定安笑著微微彎腰退下。

嘖……長安昭低頭,轉著手上的扳指,眉毛皺在一起。蕭定安似終於大獲全勝一般,笑退出去,上馬還抬眼掃了一番牌匾。長安客,逃吧,看看你能逃到哪裡去。只要在梁唐境內,必有被龍武衛抓到的時候。

到那時候,還有誰能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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