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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東珠兩箱。”
“金葉子六箱。”
“翡翠玉器四箱。”
“綾羅綢緞十匹一箱，共計二十箱……咕嚕！我的天啊！”
顏柔玉捧著紅底金字的冊子，雙眼睜得大大，嘴巴都合不攏。
這才剛開始！
還有好幾頁沒看。
這樣的冊子還有五六本……
“姐姐，發財了！”顏柔玉激動的看著顏雪靈。
顏雪靈隨手拿了兩本，隨意翻了翻，語氣淡淡：“江先生，你家王爺不會是把家底子全掏空了吧？”
“當然不是！”江晏微笑解釋，“王爺家底豐厚。雖然婚禮倉促了些，但王爺對王妃格外重視，這些聘禮都是以王妃的規格，翻了三倍定的。”
“哦。”
顏雪靈看似不在乎，隨手丟下冊子。
但細看她嘴角弧度，彎彎翹起，分明心情不錯。
“主子！”
碧羅和阿鳶一前一後衝進來。
兩人急切擔憂的打量她，碧羅問道：“主子，您還好嗎？”
“挺好。你們呢？沒事吧！”
顏雪靈目光掃過兩人。
她們連連點頭，沒事！一開始被關起來，等到賢王部下進宮，強硬帶走她們。順順利利出宮。
“那就好。碧羅，阿鳶，聘禮單子交給你們清點，我去睡一會兒。”
蕭瑾讓她數聘禮，找點事做，怕她跑了。
她不跑。
也懶得數。
日夜兼程趕回來，她好睏好累，不知道蕭瑾哪兒來的精力出去宴客敬酒？
顏雪靈心底腹誹，起身伸了個懶腰，往屋裡走去。
“王妃，等等！”
江晏錯愕，這就睡了？
不等王爺？
他想勸一勸，結果剛開口，碧羅、阿鳶和顏柔玉三個女人攔住他。
碧羅：“我家主子很累，江先生請！我們換個地方。”
“這才中午，洞房花燭晚上去了，不急的。讓姐姐好好休息，才有精力那什麼，咳咳！”顏柔玉說的激動，臉都紅了。
江晏默了，不再阻止。
……
顏雪靈一覺睡醒，頭疼欲裂。
她抱著腦袋坐起來，青絲散落，垂眸抿緊紅唇。
她夢見杜湘撕心裂肺，癲狂錯亂的模樣……
夢見她和蕭瑾拜堂成親，洞房花燭，蕭瑾問她是顏雪靈，還是玉面狐？
“呼！”
顏雪靈閉上眼，好煩！
“主子。”碧羅走進來，眼神溫柔關切：“您不舒服嗎？”
“沒事。什麼時候了？”
“剛過黃昏。”碧羅解釋，“前院賓客散了。長公主派人來傳話，等您醒了，再行交杯之禮。”
顏雪靈放下手，睫毛眨了眨，又問：“蕭瑾呢？”
碧羅道：“賢王喝了不少酒，沐浴更衣，整理好了才會過來。”
顏雪靈呆呆坐了一會兒。
似乎決定了什麼，顏雪靈起身張開手，“碧羅，幫我整理一下。”
“阿鳶，告訴他們，我醒了。”
門外阿鳶清脆的應答：“好！奴婢這就去！”
重新穿好嫁衣。
梳妝束髮，戴上九鳳金鑾步搖冠。
碧羅拿起龍鳳呈祥蓋頭，顏雪靈搖搖頭：“不用這個。”
喜床重新鋪好，撥弄到角落的桂圓花生等物又均勻灑開。龍鳳紅燭在漸漸昏暗的暮色下，搖曳晃動，散發馥郁的香氣。
外面熱鬧起來。
蕭瑾在眾人簇擁下走進來。
跨過門檻，蕭瑾抬眸和顏雪靈撞上眼。
睡飽覺的新娘子，臉頰緋紅，更添嬌色。但那雙眼卻太過幽靜黯淡，不見往日靈動，也不見喜色。
蕭瑾心沉了沉。
“怎麼是他。”碧羅小聲驚呼。
阿鳶的表情也很震驚。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正式見到賢王，萬萬沒想到，竟是之前的暗衛睿！！！
“賢王愣著做什麼，快去新娘子那邊！”
蕭明鳳笑容明豔燦爛，轉身吩咐喜娘：“新郎新娘該行交杯之儀了！快快取酒來！”
交杯，又名合巹。
漂亮的玉葫蘆，一分為二，倒上美酒。
蕭瑾先端起來，然後親自遞給顏雪靈。顏雪靈抿了抿唇，接過他手中的半邊玉葫蘆。
手握玉葫蘆杯，兩手交替，似鴛鴦纏頸。
一口飲盡！
甜的！
酒味極淡，還不如蕭瑾身上的酒香濃郁。
“好好好！”蕭明鳳親手接過兩個半邊玉葫蘆，貼合嚴絲合縫，欣慰大笑：“夫妻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好啦！新郎新娘，洞房花燭，良宵貴如金。”
蕭明鳳轉身揮揮手，“大家都散了吧！”
“咳！蕭瑾，你可不許欺負人！”蕭晟元站在門邊，侷促矜持，眼神暗暗警告蕭瑾。
顏柔玉捂嘴一個勁的笑，望著他們雙眼精光閃閃。
眾人離開。
碧羅和阿鳶走在最後，眼神詢問顏雪靈，頗為擔憂。
顏雪靈衝她們擺了擺手，兩人方才關上門。
紅燭閃了閃。
滿屋子喜慶，只有顏雪靈和蕭瑾兩個人。
蕭瑾先打破沉寂。
他問道：“餓嗎？想吃點什麼？”
“不想吃。”
顏雪靈轉身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兩手撐著床沿，抬頭靜靜望著蕭瑾看。
無聲勝有聲，談談！
蕭瑾眸光輕柔靜謐，如雪山下幽靜的湖。
他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停在三步遠的地方。蕭瑾與她對視，嗓音清冽磁性，“我是在和顏二小姐顏雪靈談？還是玉面狐？”
顏雪靈面無表情，心底卻道：【他果然問了！！！】
睫毛顫了顫，顏雪靈不答反問：“那你呢？是暗衛蕭睿，還是賢王蕭瑾？”
“站在你面前的，和你拜堂成親的，是賢王蕭瑾，也是蕭睿。”
冷冷嗓音，卻能聽出溫柔之意。
他真誠坦率，情意顯露：“我待你，從未變過。”
“我只喜歡過你一人。”
【怎麼又告白。】
顏雪靈偏過頭，臉和耳朵都紅了。
深呼吸，顏雪靈繼續問他：“我是顏雪靈，你要如何？”
“我是玉面狐，你又要如何？”
蕭瑾盯著她臉頰和耳垂的緋紅，眸光深暗晦澀，“你是顏雪靈，今夜我便要留宿。”
【啊！！！】
顏雪靈猛回頭，驚呆瞪圓了眼，【他說留宿？！】
“你是玉面狐，今夜我依然要留宿。不管你是誰，本王今夜留定了！”
明明是冷冰冰的嗓音，卻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
顏雪靈驚的站起來，心聲和人一樣慌。
【想的美！】
“不！不行！我不同意！”
顏雪靈急了，手指大門：“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