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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橫龍山，火光沖天起！
喊殺聲震天！
顏雪靈和蕭瑾一人帶一個，殺出黃龍寨，無人能擋！
帶著人速度變慢。
天矇矇亮，才出了橫龍山，來到山腳一條小溪邊。
顏雪靈丟開顏書文，幾步蹲在小溪邊洗手，仔仔細細，愛乾淨的連手指縫也不放過。
蕭瑾扔開杜湘，環手抱胸，冷冰冰盯著杜湘和顏書文。
顏書文還在昏迷。
杜湘很能扛。臉色慘白如紙，哆嗦不停，還硬是咬牙撐著。
杜湘縮到昏迷的顏書文身邊，眼珠子轉了轉，聲音虛弱無力：“我們逃出來了？”
蕭瑾語氣冷冷，“嗯。”
“謝謝你們救了我！”杜湘嗓音發顫，眼神激動感謝：“我是雲州刺史夫人，兩位恩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杜湘一定會報答你們！”
“報答？呵~”顏雪靈笑聲冷冷。
她站起來，甩去手上的水滴。
天色不算亮。
杜湘盯著顏雪靈的背影，莫名心頭一刺，吞了吞口水。
顏雪靈轉身走過來，玉狐面具下，眼眸只見冰冷徹骨的寒意。
她道：“杜湘，你知道我是誰嗎？”
杜湘語塞，瞳孔顫動。
昨晚太恐懼不覺得，現在聽得真切，熟悉的令她毛骨悚然。
杜湘不敢相信自己的懷疑！
心底尖叫：【不可能！】
【不可能是小賤人！不可能是她！】
蕭瑾聽她心聲，眼神瞬間冷颼颼。
下一秒。
蕭瑾愣了愣。
因為顏雪靈抬手摘了她的面具。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摘下面具，展露身份。
“杜湘，是我！想不到吧？”
顏雪靈眼神冷厲，語氣諷刺：“現在你還會謝我？報答我嗎？”
“不——你不是她！”
杜湘大受刺激，眼珠子都要瞪出眶了，“你不是她！她一個野丫頭，粗鄙的賤人！雜種！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武功！怎麼可能救我？”
兩道冰冷可怕的眼神鎖定她。
一道殺氣騰騰，有恨有怨，如劍指著喉嚨！
一道鋒利冷銳，冷的刺骨，壓迫力令人恐懼！
杜湘喘不過氣了。
“杜湘，你為什麼恨我？為什麼殺我？”顏雪靈睫毛顫了顫，冰冷怨恨的眼底，湧起強烈的求知慾。
她不明白！
她想知道！
不弄清楚，永遠都會受到影響。
杜湘又驚恐又怨毒的瞪著她，扯了扯嘴角，似癲似瘋，噗呲笑出來：“哈哈哈！你不知道嗎？你太像她了！”
“你是她投胎轉世！為什麼要纏著我？為什麼不死乾淨點！”
杜湘恨毒了。
激動亢奮起來，蒼白的臉上逼出血色，尖銳刺耳的大喊大叫：“誰讓你長得像她！你不是我生的！你是雜種！你不是我生的，我沒生過你！”
“我該掐死你！把你生下來就掐死，這樣你就不會像她了！哈哈哈！我悔啊！我該掐死你！”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回來！”
杜湘跪在地上，刺耳嘶吼，面目猙獰可怕。
顏雪靈看著她，忽的笑了聲。
眼睛水盈盈，有難過。
有恍然大悟。
有嘲笑。
最後又變得恍惚諷刺。
“別看她，她瘋了，不正常。說的話也不能信。”蕭瑾擋在她們中間，垂眸看著一張失魂落魄，慘白可憐的小臉，抬起手猶豫一番，最終握住她胳膊。
顏雪靈別過頭，語氣生冷：“我沒哭，不需要你安慰。”
蕭瑾點頭，“嗯，你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有。”
顏雪靈努力睜大眼睛，不敢眨一下。
吸了吸鼻子，嗓音濃濃的鼻音，“我不看她，你讓開！”
“冷靜一點。現在殺她，前面就白忍了。”蕭瑾壓低嗓音，說完鬆開手，退到一邊。
他的眼睛始終看著顏雪靈，眸色深深，同樣隱忍剋制。
顏雪靈又把面具戴了回去。
好似這樣，就不會讓人看見，她睫毛顫動時，順著眼角滴落的淚水。
深呼吸！
吐氣！
再深呼吸！
顏雪靈極力鎮定冷靜下來，然後才看向杜湘，“杜紫雲怎麼死的！”
杜湘大笑：“哈哈哈哈——她怎麼死的？病死的啊！”
【她活活疼死的！她該死！死得好！】
蕭瑾皺眉，冷厲質問：“她真的是病死？不是你害死的嗎！”
“我害她？哈哈哈，她自己犯病！怪得了誰？”
杜湘的心聲也如她的人，癲狂不正常，【不怪我！是她自己太廢物！她早就該死了！誰害她？林芳蘭！反正不是我！】
【她死的好！都是她擋了我的路！】
杜湘恨恨瞪著顏雪靈，【雜種！賤人！她也要擋我的路！】
杜湘猛地爬起來，踉踉蹌蹌，也要伸長了雙手，張牙舞爪撲過去，“我掐死你！！！”
“砰！”
蕭瑾一腳踹在杜湘肚子上。
杜湘飛出去撞在樹幹，落地“哇”的吐了口血，翻著眼白陷入昏迷。
蕭瑾轉過身，“等她恢復清醒，再審問她。”
顏雪靈戴上面具，低垂著眼簾，看不見她的臉，也看不清她的眼睛。
只讓人感受到，她周身又冷又涼的氣息。
像墜進冰窟裡。
蕭瑾皺起眉頭，他聽不見心聲。
顏雪靈此刻什麼都沒想！平靜木然的讓他更加心疼。
“顏……玉面狐。”蕭瑾不想再刺激她，改回稱呼，繼續陪她偽裝身份。
他努力讓語氣平和，“我會派人監視護送他們，確保他們到達皇都！我向你承諾，我會查清一切，水落石出！任何有關的人，都不會放過！”
“嗯。”
顏雪靈眨了眨眼，聲音冷冷淡淡：“就這樣做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蕭瑾連忙喊她：“去哪兒？”
“回去啊！你不回嗎？”顏雪靈偏過頭看他，語氣莫名：“你要留在這兒也行，我無所謂。”
【他不回，就不用成親了。】
【我得走了，我怕，忍不住凌遲剮了她！】
“等一下！”
蕭瑾追上兩步，抓住顏雪靈的手腕，“我叫人來抬走他們。再備千里馬，我們一起回！”
蕭瑾單手發了訊號彈。
顏雪靈撇了撇嘴，沒掙扎他的手，也沒說別的。
她心底，還是木木的。
“你說，我們趕得上嗎？”
蕭瑾嘗試轉移她的注意力，“若趕不上，會不會有人替賢王和賢王妃拜堂？那場面一定很有趣。”
顏雪靈白了他一眼，“笑話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