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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見鬼了。”杜湘恍恍惚惚，想起了這件事。
她當時嚇病了。
搪塞欺騙顏書文，說是夢到惡鬼要搶第二個女兒。
顏書文信以為真，又是施粥又是修寺廟。顏清雲年紀小小，也抄經書幫她祈福安定。
“原來是你！”
杜湘嗓子嘶啞尖銳，又氣又悔，“你沒死！我該掐死你！不該讓你跑了！”
“你在做夢，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
顏雪靈冷哼一聲，言語犀利鄙夷：“我師父知道我是被拋棄的後，當時就想宰了你！是我年幼天真，對你還有母女孺慕之情，求她放過你。”
“離開了你，你知道我過的有多好嗎？”
“你知道師父有多寵我，師哥有多疼我嗎？”
“我就是要天上星星，他們也會摘給我！可比留在你身邊，養的跟顏柔玉一樣，又蠢又壞好。”
杜湘大受刺激，尖叫反駁：“住口！玉兒才是我的女兒，她像我！你不是人！你是鬼！！！”
“閉嘴！吵死了！”
顏雪靈一劍橫在顏清雲脖子上，杜湘立刻像是掐住脖子的雞，安靜了。
顏雪靈冷哼：“碧羅，喂她霜骨丸。”
“是！”
碧羅走進監牢。
杜湘直覺不妙，想要躲。但有蕭晟元拽著她衣領不放，碧羅強硬掰開嘴，藥丸子入口即化……
瞬間！
杜湘感受到，從喉嚨一股子刺骨的寒意，竄進四肢百骸。
又冷！
又痛！
她忍不住哆嗦顫抖，驚懼惶恐，死死瞪著顏雪靈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顏雪靈勾起紅唇，眼神冷血：“我長大一些，懂得事，分得清好壞後。便託人研究了它！吃下去後，它會讓你時時刻刻，感受到刺骨的疼痛，就像是被封在冰窟裡。”
“第一天，你會長凍瘡。”
“你的手腳最先被凍壞，凍爛。然後是身體，最後是骨頭，你見過腐爛的屍體嗎？”
“到最後，你會從頭到腳爛掉，看著像是腐爛死去，但實際你還活著！你能很清醒的感知一切！每個日夜，時時刻刻活在疼痛折磨中。”
顏雪靈掐指一算，“按照藥效，你應該要一年左右才能嚥氣。”
【我草！好恐怖！】
蕭瑾冷冷瞥向張遠山，後者立刻繃緊脊背，心道：【杜湘活該！王爺看我幹什麼？】
蕭瑾收回視線。
人人的心聲，和說的話一致，分毫不差。
小狐狸此刻的心聲，是愉悅的【本少主可沒開玩笑！霜骨丸專門為你準備的！想凍死我？哼！就讓你嚐嚐冰天雪地，生不如死的滋味！】
確認小狐狸是真的高興了，蕭瑾才放下心。
但蕭晟元依然痛苦。
他丟開杜湘，扭頭問：“雪靈丫頭，這藥還有嗎？多給她喂幾顆！”
【活剮她，便宜她了！】
【紫雲所受的痛苦，雪靈丫頭吃的苦，必須還她千萬倍！】
顏雪靈搖搖頭：“七皇叔，這藥挺貴的。多吃死得快，反而便宜她了。”
“你說的對。”
蕭晟元深呼吸，偏頭抹去眼角的淚。
他的嗓子仍是沙啞的：“然後呢？把她交給大理寺？”
“嗯，陛下要了人。”
蕭瑾冷冷回答：“明日一早，送她去大理寺。”
“他們呢？”蕭晟元掃過顏書文一眾，眼神毒辣憤恨至極。
【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我得想想，怎麼運作，能讓大理寺判重罪！】
蕭瑾瞥了眼心聲格外活躍激動的顏柔玉，眼眸冷銳無情，微微皺眉。
然後蕭瑾問顏雪靈，“靈兒，你決定。”
“除了顏柔玉，其他人押送大理寺！”
藥效發作。
杜湘倒在地上哆嗦抽搐，牙齒打架。她聞言死死瞪著顏雪靈，艱難痛苦的嘶吼：“你！賤人！你要對玉兒做……做什麼？”
“杜湘，去了大理寺老實認罪，否則我會先殺了顏柔玉！讓她當不成郡王妃！”
顏雪靈接著用劍，隔空比劃父子倆。
“再殺他們！”
“啊——賤人——”杜湘嘶吼。
“住口！”蕭晟元一腳踹在杜湘肩膀上。
“啊！”杜湘滾了一圈半，痛苦抽搐。
蕭瑾抬手下令，“張遠山，堵上嘴，羈押送去大理寺。”
張遠山領命，率人上前堵上他們嘴巴。
杜湘掙扎也沒用。
顏書文、顏清雲父子倆呆滯麻木，魂不守舍，一點也沒反抗。
林芳蘭自聽到她是被設計坑害的，杜紫雲的死亡其實不怪她。林芳蘭恨死了杜湘，死死瞪著，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他們都被押送出去後，碧羅拉著顏柔玉起來。
蕭晟元眉眼冷颼颼看過來，“雪靈丫頭，怎麼處置她？”
“她立功了，該獎勵。”
蕭晟元皺眉不解。
顏雪靈不急解釋，上前親自解開顏柔玉的矇眼布。
顏柔玉哭的用力，眼眶紅腫成球，嗓子也啞了。但看她的眼睛，閃閃發光，亢奮激動，火熱十足。
“姐姐，我演的怎麼樣？”
“還不錯。”顏雪靈拿著矇眼布比劃了一下，不看眼睛，像是那麼一回事。
顏柔玉的演技，有七分功勞，都要給矇眼布。
顏柔玉可不管，得了誇讚，她樂的蹦了蹦。
揉揉紅腫痠痛的眼眶，顏柔玉嗓子嘶啞：“姐姐，杜湘真是太壞了！姐姐，我心疼你，要不要抱抱？”
“我拒絕。”
顏雪靈推開湊上來的顏柔玉，對碧羅點點頭：“帶她下去，給眼睛上點藥，再吃點潤嗓子的。”
“好。三小姐請吧。”
“我，姐姐，那個……”顏柔玉對對手指，眼巴巴看她。
顏雪靈勾了勾唇，“放心，我不會讓小玉兒嫁給小郡王。”
“謝謝姐姐！”
顏柔玉喜不自勝，歡歡喜喜行禮：“賢王，七皇叔，小女子告退！”
顏柔玉跟著碧羅出去了。
蕭晟元已經看呆。
他張張嘴，困惑不解，呆呆看著顏雪靈和蕭瑾：“她怎麼回事？”
“她是小玉兒，不是顏柔玉。”顏雪靈一句話，算是解釋，也避免了蕭晟元今後遷怒報復。
蕭瑾想到顏柔玉過分活躍的心聲。
有幾次，她洩露出她不是顏柔玉，還有什麼穿書……
心思在小狐狸身上，蕭瑾並未細究。
事後，他再查！
如今蕭瑾站在顏雪靈身邊，冷酷道：“她是自己人。”
“哦，原來如此。”蕭晟元愣愣的，手抓著血書，按在自己的心口。
他看起來，心破了個大洞，冷風嗖嗖過。
顏雪靈有些不忍，抿了抿唇問道：“你，還要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