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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顏柔玉迷迷糊糊睜開眼。
碧羅拿開嗅瓶,拖走昏迷的杏兒,空間全留給兩人。
顏雪靈坐在椅子上,施施然開口:“醒了。”
“有鬼!”
顏柔玉瞬間清醒,猛地從床上竄起來,腿纏到被子,“噗通”滾下來。
顏雪靈嘴角抽了抽,無語道:“沒鬼,是我。”
“嗚嗚嗚疼。”
顏柔玉捂著額頭,可憐巴巴抬頭看她,“姐姐,你終於來了!出大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顏雪靈點頭,“說來聽聽。”
顏柔玉先從地上爬起來,裹著被子坐床上,一五一十全告訴顏雪靈。
她還學著端親王妃的調子,陰冷颼颼:“若這就是陛下的意思呢。”
顏雪靈眸光冷冷閃爍。
“姐姐,怎麼辦?”
顏柔玉眼巴巴望著她,“依端親王妃的意思,出嫁那天,從宮裡抬出去的會是我。我不願意!我不想!我也絕對不能搶姐姐的夫君!”
“如果不是杏兒盯著我,我一定回來就立刻告訴姐姐!”
“哎,杏兒人呢?”
顏柔玉左顧右盼,眯著眼找人。
顏雪靈:“碧羅看著,不用管她。”
“好。”顏柔玉乖乖點頭,又望著她眨眼睛,“姐姐,我們該如何是好?要不,請七皇叔幫忙?或者告訴賢王!”
顏雪靈思索。
天一亮,離大婚只剩六天。
時間不多了。
她紅唇輕啟:“顏柔玉。”
“我在!”
顏柔玉回答的響亮,精神奕奕。
好像不管她說什麼,她都聽!
顏雪靈勾了勾紅唇,道:“你只需要聽話配合她們。好吃好喝好睡,不要讓她們知道,你已經告訴了我這件事。”
“剩下的,我會解決。”
顏柔玉看著顏雪靈冷靜自信的眼神,抿著嘴唇,點點頭說“好。”
日出東方。
天亮了!
杏兒摸著後脖子,困惑的從床上坐起來。
對面,顏柔玉一臉不爽的瞪她,“你昨晚犯困,一頭栽下去,嚇得本小姐都不敢睡了!以後你出去睡,不用守著本小姐!”
“杏兒知罪!不會再有下次!”
各自在房裡用過早膳。
皇后宣蘭薇、華貴妃、婉妃、麗妃等人,相約而來。
一,看望關心顏雪靈。
二,人人送來賀禮,堆滿了顏雪靈的屋子。
如此殊榮,在後宮還從未有過!
一時宮女太監們看顏雪靈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諂媚。
聽了一早上花樣齊出,不重樣的誇讚,換了別人,早就昏了頭!飄到天上去了!
但顏雪靈很清醒。
她警覺的注意到,萬福宮內外,多了不少眼睛盯著她。
想起皇后走時叮囑的話,“顏雪靈,離出嫁的日子沒幾天,你好好休息,保養面板。就不要到處亂走了。”
顏雪靈眼底瞭然,這是把她監視起來了!
這麼多人盯著她,不好出宮。
午後。
機會來了!
七皇叔蕭晟元來看望她,“顏雪靈,我忙了幾日沒來,你過的還好嗎?送你的東西,喜歡嗎?”
“還行,喜歡。”
顏雪靈兩步上前,拽住蕭晟元袖子。
仰起臉,狐狸眼亮晶晶充滿渴望、乖巧。嗓音也格外的乖俏,“七皇叔,我想出宮玩玩,你能帶我出宮嗎?”
蕭晟元直接昏頭!
樂呵呵笑開花了,“走!咱們出宮!”
他輩分比皇后大,皇后不敢攔。等皇后去通知陛下的時候,蕭晟元已經帶著顏雪靈,光明正大離開宮門。
馬車行駛出威嚴肅穆的宮門。
顏雪靈瞥了眼窗外,勾起嘴角,鬆手放下窗幔。
蕭晟元關心她,“顏雪靈,你出宮都不帶丫鬟嗎?你身邊似乎就一個丫鬟,要不要我給你安排幾個?”
“謝謝,但不用了。”
顏雪靈留下碧羅,是為看著點顏柔玉。
她抬眸看向蕭晟元,這才好奇問道:“七皇叔進宮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嗯。”蕭晟元神色變得沉重,“我審了林芳蘭幾日,有進展了。”
“她說了什麼?”
“紫雲病逝時,她並未親眼目睹,全是聽杜湘說的。她之所以幫杜湘下毒害你,是因為她有把柄在杜湘手裡。”
顏雪靈再次追問:“什麼把柄?”
蕭晟元臉色發白,眼神悲痛欲絕,喃喃道:“紫雲病逝那天早上,她弄丟了紫雲常吃的護心丹。”
弄丟了?
這麼巧?
顏雪靈皺了皺眉頭,抿唇沉思。
蕭晟元繼續道:“如果有護心丹,紫雲肯定能撐到大夫來。她怕我殺了她,求著杜湘隱瞞這件事,因此落了把柄,受杜湘要挾控制。”
“這是紫雲留下的血書,我一直珍藏著。”
蕭晟元手深入衣襟,從心口位置,摸出一包手帕。手帕層層開啟,裡面疊著一張白色泛黃了的手帕,以血絕筆。
顏雪靈接過手一覽。
【晟元,對不起,忘了我。好好娶妻生活。
最後求你,為湘妹覓一門好親事。
紫雲絕筆。】
字跡歪歪扭扭,可見寫下絕筆血書的人,當時忍受著徹骨的疼痛。
顏雪靈看完還了回去。
蕭晟元再次包裹好,貼心口放好。他道:“我不會放過林芳蘭,她該死!諒她親眷無辜,暫且饒恕。”
“杜湘害你的理由,仍不夠清晰,只有審問她才能確定。”
顏雪靈點了點頭。
蕭晟元鄭重向她承諾,“顏雪靈,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我會向你證明,我會是一個好爹爹。”
“七皇叔,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顏雪靈忽略蕭晟元最後一句話,再次使出她的撒嬌必殺技。
“七皇叔,請你去賢王府找一個叫蕭睿的人,說我在四春書局等他。拜託了!”
“好!”
蕭晟元一口答應。
他根本抵抗不了顏雪靈撒嬌,樂呵呵昏了頭。
等他下了馬車,單獨去賢王府時,都沒有懷疑過顏雪靈初來乍到,壓根對皇都不熟,是怎麼知道四春書局的?
馬車徑直前往南城,四春書局。
顏雪靈直接找書局掌櫃。目光對視,掌櫃摸了摸山羊鬍須,笑容燦爛:“小姐來了!您要的書已經備齊了,樓上請!”
“好。”
一樓是書店,二樓是書閣。
經過店裡一排排書架,顏雪靈眼角餘光瞥見什麼,猛地一頓足。偏頭冷冷看過去。
秦霽月放下半遮臉的書籍,對她溫文爾雅一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