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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郡主錯了！不該詆譭汙衊顏雪靈！”
杏花亭裡，蕭芙蓉跪在地上，頂著半張臉五指印，眼淚打轉，悲憤屈辱的繼續喊：“本郡主錯了！不該詆譭汙衊顏雪靈！”
“本郡主錯了！不該詆譭汙衊顏雪靈！”
……
她喊一聲，長公主身邊的宮女計一次數。
顏雪靈罰她，跪在這裡，喊夠一百聲才能起來。
幾乎皇都所有皇親貴胄，官家貴婦，年輕公子小姐們都在這裡。
眾目睽睽之下。
比挨巴掌，還恥辱！
丟人丟到家！
蕭芙蓉不敢去看別人的眼神，心底又委屈又恨。委屈母妃不幫她求情，恨顏雪靈竟敢欺負她這位皇家郡主，不給她顏面！
偏偏沒有後悔。
喊上一聲，蕭芙蓉便在心底咒罵一次：顏雪靈，你給本郡主等著！！！
顏雪靈不在這裡。
懲罰完蕭芙蓉，長公主蕭明鳳便拉著她去暖閣說話。
端親王妃跟在後頭，拉著顏柔玉問家長裡短……
花園外，一座二層小樓。
站在樓上，可以清楚看到花園裡發生的所有事。
秦霽月身披斗篷，兜帽蓋住臉。
他把玩著茶杯，問身邊人：“小郡王不去為親姐姐求情嗎？”
“她自己犯蠢，咎由自取。”
蕭寧墨雖這麼說，但他眼底仍然有不滿和慍怒，“顏雪靈還不是賢王妃，竟先擺起譜。不跪陛下皇后，不跪長公主，真以為是陛下給的殊榮？”
“捧殺罷了。高高捧起，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秦霽月笑了聲。
蕭寧墨當即困惑看他，“清風管事笑什麼？難道有不同見解？”
秦霽月意味深長：“小郡王可知，她是誰？”
她？
蕭寧墨越發不解，“顏雪靈，顏家二小姐，未來的賢王妃。除此之外，還能是誰？”
“一個流浪在外的孤女，能有見了皇親貴胄不畏不怕，不放在眼底的膽識？”
秦霽月想到方才所見，又道：“以她千嬌百媚，絕色無雙的容貌，若無背景，豈能安然長大？換了旁人，早就淪落風塵，被世道揉捏成泥。”
蕭寧墨一點就通，當即雙眼一凜。
秦霽月舉杯喝了口茶，語氣溫文爾雅：“小郡王可聽說過，西域國教，千絲樓。”
蕭寧墨臉色微變，驚怒道：“你是說，顏雪靈是千絲樓的探子？西域奸細！”
“非也。”
秦霽月搖搖頭，兜帽下，一雙狹長的鳳眼溫潤令人信服。
他道：“千絲樓少主玉面狐，西域王親封的公主，師父是“三宗五聖”之一的大宗師玉女劍。普天之下，恐怕沒誰能讓她屈尊降貴，當探子奸細。”
“什麼？！”蕭寧墨震驚站起來，不敢相信。
皇都內誰都看不起，空有樣貌的顏雪靈，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秦霽月勾唇繼續道：“蒼國陛下這鴛鴦譜，點的妙啊。賢王英明，百姓擁戴，又手握兵權。如今再娶了玉面狐，想要皇位不過勾勾手指頭。”
蕭寧墨深深吸了口涼氣，臉色陰沉變化。
“對了！清風聽說，小郡王和顏家的娃娃親，是在顏雪靈還沒走丟前定下的。這麼說，娃娃親原本該是你和顏雪靈。”
秦霽月遺憾搖頭，“可惜了，顏柔玉不過小家碧玉。”
一瞬間，蕭寧墨眼神變幻莫測。
他當即向秦霽月拱手作揖，“多謝清風先生提點！本郡王感激不盡！”
稱呼都改成“先生”，可見蕭寧墨心底激動。
秦霽月勾起嘴角，翩翩如玉，斯文俊美。
腦海中，系統不解：【你為什麼要告訴小郡王？】
【這裡是蒼國，朕勢弱不敵。還有八日便是大婚，要阻止顏雪靈嫁給蕭瑾，必須從皇族下手。他們內鬥，朕坐收漁翁之利！】
顏雪靈是香餑餑！
但凡知道她價值的人，都不會眼睜睜看她嫁給蕭瑾。
接下來，秦霽月只需要作壁上觀，看一場好戲！
想到顏雪靈嫁不了蕭瑾，想到那千嬌百媚的容貌，秦霽月心神微動，【系統，你說朕以後位相邀，她會去南梧國嗎？】
系統回他：【你可以試試。】
……
暖閣。
朱欄玉砌，風雅舒適。
既可以賞景，又能看外面的人來人往。
顏柔玉被端親王妃拉著不放，身邊有娥芳翠英，不擔心她被欺負。
顏雪靈收回視線，看向笑眯眯的蕭明鳳，“長公主。”
“哎！你即將嫁給賢王，賢王喊本宮一聲姐姐。你呀，便跟著賢王，一起喊本宮姐姐吧。”
顏雪靈噎住了。
再次有種，突然漲輩分的無措感。
“本宮喚你雪靈吧。冰雪伶俐，嬌媚可人，本宮見了都心動。幸有陛下賜婚，不然你若嫁給他人，本宮都替賢王可惜！”蕭明鳳連連誇她，語氣溫柔又和藹可親。
顏雪靈有點羞澀的眨了眨眼睛。
“雪靈，本宮請你來，是想給你介紹一下皇都裡的權貴。沒想到會鬧這麼一出，你別生氣，本宮以後好好挑人。”
“長公主……”
在蕭明鳳溫柔堅持的注視下，顏雪靈抿了抿唇改口：“姐姐，你真的派人去查了嗎？”
“噗呲。”
蕭明鳳捂嘴淺笑，對顏雪靈眨眨眼，“本宮悄悄跟你說，本宮沒有查，這是賢王的意思。”
顏雪靈驚奇，“嗯？賢王？”
“對！他今早親自來長公主府，把他查來的證據給本宮瞧了，請求本宮幫你洗清汙名。”
蕭明鳳眼神憐愛的看著她，“這世道對女子苛刻，分明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偏要扣你黑鍋，汙你名聲。好在賢王查清一切，也讓人在各州各城陳清這事。”
“雪靈，相信過幾日，便不會有人再說你剋夫晦氣！”
“以後呀，世人只會羨慕尊敬你這位賢王妃~”
顏雪靈聽的沉默。
略有遲疑，顏雪靈問道：“全是賢王的意思？沒有別的人說什麼嗎？”
“當然是賢王！雪靈，你還沒見過他，他呀雖然冷冰冰，無喜無怒像個冷石頭。但實際他念舊護短，對自己上心的人，再好不過！他也會是個好夫君的！”
然而蕭明鳳誇了那麼多，顏雪靈就記住了其中一句。
她歪著頭，靈動嬌媚的眼眸盯著蕭明鳳，“賢王？冷冰冰？”
蕭明鳳笑著點頭，“是啊。他打小就成天冷著臉，不哭不鬧，比誰都穩重。父皇曾笑話他，天崩地裂了，恐怕他都不會慌一下。”
顏雪靈思忖琢磨起來。
冷冰冰？
腦子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