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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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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滾滾,青綠色的楓樹葉上是耀眼的光芒。

墨雲和周衍終於到達這片郊外的楓樹林。

以前墨雲就想來這邊玩,奈何沒有什麼好機會——被姑姑看的緊。

楓樹都長在山坡上,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山洞。山洞旁長滿不知名的植物,鬱鬱蔥蔥。

幾聲鳥鳴給這郊外平添了幾分生機,也吸引了墨雲的興趣。

墨雲叫道:“周衍,我們抓鳥吧!”

周衍同意了。

可現在對他倆而言,最大的問題就沒有捕鳥的工具。

正一籌莫展之際,墨雲看到了一個長得奇怪的分枝的枝幹,兩個叉枝似乎在向墨雲和周衍招手。墨雲眼前一亮,靈光乍現,七上八下地搗弄,不知什麼時候手裡便出現了個簡易彈弓。

彈弓主體是用就近的樹枝做的,有鬆緊性的皮繩是墨雲從沉雁姑姑給的荷包上抽下的,一塊輕質木片作發力點,再拿這楓樹林裡隨處可見的小石子作“炮彈”,一個手工製作的,甚至略顯寒酸的彈弓就這樣做成了。

周衍也唰唰地做了一個。

但是更醜。

不過,墨雲和周衍即使用著自己做的“劣質”彈弓也依舊實力線上,不多久便收穫滿滿。

墨雲和周衍正打算回家,一個閃電下來,幾秒後,天地間便只剩下轟隆隆的雷聲。

隨即,傾盆的大雨從天而降。

墨雲和周衍愣了一瞬,豆大的雨點砸在楓樹葉上,幾秒鐘後整個世界都是嘈雜的聲音——嘩嘩譁,噠噠噠……

兩個人手裡提著今天的收穫,都愣住了,瞬間成了落湯雞。

簍子裡面的鳥,成了落湯鳥。

……

墨雲最先反應過來,想起剛才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山洞,拉著周衍就往山洞的方向跑。

周衍也顧不上詢問,身體跟著墨雲跑,腦袋在水裡泡。

山路不平,下了雨後更是一片泥濘,坑坑窪窪的。

兩人就這樣一腳淺一腳深的跑到山洞裡。山洞從外面看起來很小,裡面空間卻挺大。

兩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衍你的頭髮,哈哈哈,都貼額頭了哈哈哈!”

周衍也笑的停不下來,摸了摸額頭,的確摸到了溼漉漉的頭髮。

他又無意識的朝頭頂摸了摸,又把頭髮弄出一個小角。

墨雲本來就笑到捂肚子,又抬頭看了看周衍頭上剛長出來的“犄角”,又笑到不行。

周衍看著墨雲瘋了似的笑,也被感染,兩人一對視就笑個不停。

完全忘了他倆身在野外,外面是傾盆大雨。

山裡只剩下彷彿不會停的雨聲,和兩人瘋子般的笑聲。

夏天的燥熱這一瞬間都被大雨沖刷掉了。

兩人發自內心的大笑更是放鬆了各自的心情。

朋友就是這樣,喜歡陪你瘋,願意陪你淋雨,會在一方不知道為什麼笑的時候只要一對視也會無條件地笑,笑到失聲也還是會繼續的人。

兩人終於平靜下心情,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冷。

周衍讓墨雲先把外衣脫下,免得著涼,他看著洞外逐漸暗下的天和已經變小的雨,說道:“墨雲,天快黑了,咱們今天估計是回不了家了,咱們先出去找些木頭和雜草生火吧。”

墨雲也看了看外面,確實天要黑了,現在回家怕會在山上遇見野獸,更何況下山的路肯定被雨水衝的無法正常行走,天黑看不見路還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走比較安全。

就算回家要被懲罰,他也得同意周衍的提議,畢竟命最重要。

墨雲起身認命道:“行,先去找找有沒有稍微乾點的木頭吧!現在這個情況只能等明天再回家了。”

墨雲其實都無所謂,反正回家少不了姑姑一頓臭罵,但他還帶著周衍來的,萬一周衍淋雨生病,林阿姨肯定不讓周衍再隨便出來了,到時候他孤零零的,想想就難受,嚴重的話可能還會被姑姑禁足一段時間。

小時候,自己沒少挨姑姑數落,什麼冬天在河裡游泳,爬樹掉下來摔的鼻青臉腫……他每次闖禍都被姑姑懲罰,不重,只是一些類似於不讓他吃晚飯,讓他刷碗,買菜的事。

但也有一次意外,那時墨雲才9歲,聽說鎮上有很多和他同齡的小朋友,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趁姑姑不在家,偷偷跑去鎮上,結果天黑忘記回家的路,自己蹲在牆角邊。

但他沒哭,他很少哭,就蹲在那不知道怎麼辦。

當一雙鞋子出現在視線裡時,他只是眼角微紅。

他看見姑姑臉上的淚水,看見姑姑蹲下來將他使勁抱入懷中,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懵懵的被抱回了家,想象中的訓斥沒有出現。姑姑只是捧著他的臉說:“我以後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的,你永遠不會是自己一個人的。”

第二天,姑姑便冷著臉禁足了墨雲15天,小墨雲本就調皮,這個懲罰可能對別人沒什麼,可對墨雲來說就是最殘酷的懲罰。

姑姑也是從那天起對墨雲要求更加嚴格,也更加保護墨雲。

此時此刻,墨雲突然對姑姑感到抱歉,姑姑肯定很著急找到自己,等回家了還是主動承認錯誤吧,他心想。

“哎!墨雲,走吧,我們找的木頭應該夠了。”周衍一聲呼喚,將墨雲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好,我們先回去生火,先取暖填飽肚子。”墨雲突然慶幸他們打了幾隻鳥,可以在這無人的郊外滿足一下基本的生活需要,也慶幸他們都沒有著涼。

雨後天邊是彩虹,因為是夏天,天長夜短,月亮爬得越來越高,太陽漸漸斂起光芒

兩人往山洞走去,互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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