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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藏在心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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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裡,許翀是出了名的顧家好男人。

我和他就是娛樂圈難得的神仙眷侶。

只有我知道他有一個死去的白月光,我永遠也取代不了她。

好在現在他應該是愛我的。

但是有一天,

他的白月光竟然出現了。

1

我是娛樂圈頂流的老婆。

我嫁給他三年,但已經喜歡了他七年。

在外人眼裡,他愛我如命。

情人節的鮮花,紀念日的微博,還有我生日時他在網上的高調告白。

彷彿我真的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但我清楚,鏡頭以外,他只是一個不出軌的周到老公罷了。

有時候,我感覺他很愛我;有時候我又感覺他好冷漠。

我一直不知道原因。

後來我在給他洗衣服時,不小心看見他用到發白的錢包漏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女孩子,扎著馬尾。

他看到後慌張的把錢包搶過去。

我看著他蹙緊的眉和眼神中不自覺閃過的慌亂,更加確定了。

那是他的白月光,是他藏在心底的人。

我落寞地轉身回了房間。

我知道他可能不愛我,但也沒有想過他不愛我的原因是他有一個白月光。

他心裡裝了別人自然就裝不下我了。

不一會他也進來了,從背後擁著我說:「對不起。」

他看我不說話,於是又接著說:「你放心,她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頓了頓,又說:「她在我大三那年已經死了。」

雖然他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氣,可我還是聽出了幾分痛意。

我突然想起網上的一句話: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我怎麼會比得過許翀的白月光,我倆根本沒法比。

她在許翀心裡永遠是最愛的存在。

我轉過身對許翀說:我知道了。

然後一言不發,走出了臥室。

我現在沒辦法和許翀待在一起。

第一次和許翀面對面是在我大二那年。

他作為優秀畢業生來學校做演講。

當時我對他並不關注,也沒有想著去看他演講。

喜歡他的學生把會場圍了一大圈,我要去圖書館就只能抄近路。

會場和圖書館之間有條小道,就是路面太崎嶇。

我一不小心就被凸出來的石頭絆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地上。

被躲粉絲的許翀一下扶住。

「沒事吧。」

我抬頭,許翀一下子裝進了我的眼睛。

這一裝就是七年。

2

每年年末,許翀的好朋友都會在一起聚一下。

今年也不例外。

我和許翀到達包廂的時候,裡面已經熱鬧起來了。

見我倆到了,他們嚷著你倆遲到了,要讓我和許翀自罰三杯。

許翀也不推脫,利索的把三杯酒喝完。

我正想接下酒杯,從左邊伸出一隻手,把我的酒杯拿走了。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都在起鬨。

「喲,許哥,連酒都不讓嫂子喝啊。」

「就是,就是。」

「許哥代嫂子喝的話,可不能只喝三杯。」

許翀聽著起鬨聲,直接摟著我說:「你嫂子酒量不好,我替她喝,直接翻倍。」

許翀又喝了六杯酒才拉我坐下。

自上次照片事件後,我們倆之間就有了隔膜。

我知道他今天這樣有向我道歉的意思,但是我心裡還沒有過去那個坎。

以前我以為,在一起時間長了,總能日久生情。

可現在,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許翀瞥了我一眼,看我情緒不佳。

從桌子上夾了一塊魚肉給我,溫柔地說:「林瀾,吃吧,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我看著盤子裡的魚肉,心裡發酸。

他連我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魚肉從來都是他自己喜歡的食物。

我不言語,只是順從地夾起那塊魚。

我能怎麼辦呢?

告訴他我不喜歡吃魚,家裡每天都有是因為他愛吃?

他會在乎嗎?他不會。

不如索性這樣稀裡糊塗下去。

在包廂熱鬧氛圍最濃烈的時候,一個人闖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移過去,包廂裡霎時寂靜下來。

我也順著看過去,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我今天一直心神不寧,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事情終於來了,我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我旁邊的許翀死死盯著門口,下一秒彷彿就要起身走過去。

他最親近的兩個朋友也神色不明地看著門口。

原來只有我不知道啊。

雖說前女友這種事應該是司空見慣的,我不該介意什麼。

可門口是他死去的白月光,是他心底的人。

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這個世界這麼荒誕嗎?

門口的女生怯生生站在門口,用一種我見猶憐的語氣:「不好意思,我走錯包廂了。」

就在她轉過身要走的時候,許翀起身走到門口拉住了她的手。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

「許哥這是什麼意思,嫂子還在這裡坐著呢。」

「是啊,許哥不會出軌了吧。」

「噓,別胡說。」

屋裡議論紛紛。

陳璐看了看許翀拉著她的手,眼神適時流露出無措和傷感,我看見許翀拉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偶像劇的破鏡重圓劇情上演,他們倆之間的氛圍再容不下第三個人。

許翀肯定很後悔跟我結婚吧,現在他的白月光回來了,我是不是要騰位置了。

可是我還不甘心,我愛他七年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歲都在喜歡他。

結婚三年,我研究他的口味,處理他的衣食住行。

結果白月光一回來,他就看不見我了。

這時,門口又來了一個人,徑直走向陳璐。

她對陳璐說:「小璐啊,張總還在等你呢,你這洗手間去了這麼久,張總都等急了。」

她的語氣曖昧輕浮。

陳璐看了許翀一眼,像是怕許翀誤會。她轉身對門口的女人說:「李姐,我不想陪酒。我籤

公司是為了演戲。」

李姐嘲諷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為簽了公司就可以演戲了?天真。」

「你今天晚上把張總陪高興了,你想要的角色還要不到嗎?」

「又不是讓你賣身,你激動什麼。」

陳璐難堪的站在門口。

這話聽著實在刺耳,但也是娛樂圈的常態。

我站起身走到門口:「李姐是吧,不好意思,這位陳小姐是我朋友,今天晚上我找她有

事,你可以幫我給張總說一聲嗎。」

李姐這時候轉過頭見是我,笑著說:「哦,她是林小姐的朋友啊。」

「您早說,我讓陳璐早早就來找您了。」

「您放心,我這就回去和張總說。」

李姐走後,我轉身看著許翀。他並不看我,只是恍惚地盯著陳璐,像是還不相信陳璐還活著。

看他不動,我只能打破他們的苦情劇氛圍:「你們先進來吧,外面人多眼雜,被拍到就麻煩

了。」

許翀看向我,眼中夾雜著後悔和厭煩。

他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他冷冰冰撂下一句:「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話,他拉著陳璐就出了門。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我的老公當著別人的面拉著別的女人跑了。

我成了個笑話,多年的夫妻情深成了泡影。

「哎,許哥怎麼拉著別的女的走了。」

「許哥這件事做的不太地道啊。」

「嫂子,你別傷心,許哥肯定是腦子犯糊塗了,他回來你讓他跪榴蓮。」

我並不接話,他也覺得自己的話立不住腳,接著又說:「那啥,嫂子,我先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都陸續往外走。

轉眼間,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許翀把我丟下了,我們結婚這三年,雖然他有時候冷冰冰的,但是沒有一次會丟下我不管。

哪怕是工作上有天大的事,他也會打電話給家裡的司機,把我安頓好之後,才去忙工作。

結果,他的白月光一回來,他對我的態度就急轉直下。

我全身冰涼,抖著手把電話撥給助理,讓她來接我。

3

自上次許翀走後,我已經一週沒有在家見過他了。

我夜夜失眠,睡著就做夢,夢醒時候,枕頭已經溼了。

我心裡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打算用工作麻痺自己。

正好我前些日子籤的那個電影快要開拍,我就打算提前進組。

助理收拾了行李後,我們就坐上了保姆車出發。

這個電影名叫《前世緣》,劇本我非常喜歡,電影導演又是知名的大導。

我不分晝夜研究劇本,減肥塑型,好不容易才面上。

機會難得,正好這次提前去也好跟導演探討劇本,找找感覺。

到片場之後,我帶著助理先去了導演室。

我正想敲門,突然聽到了許翀的聲音。

「沒事,林瀾性格好,不會生氣的。」

「我對陳璐有責任,她想要這個角色就給她吧。」

「這角色可是林瀾那丫頭好不容易面上的,她為了這角色可是吃了不少苦。」

「你這麼辦事可太傷人心了,小心林丫頭不要你了。」

「趙叔,你再幫我這一次。」

「我會回去和林瀾好好說的,她不會生氣的。」

「行吧行吧,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可不會幫你。」

「我先說好,要是那什麼路演不好,我可會把她直接趕走。」

「好。」

我聽著裡面的對話,心裡早已經一片冰涼。

助理看我神色不對勁,想勸我先回去。

這時候,門開了。

我看著走出來的許翀,心想:我和他不算戀愛的時間,也已經結婚三年了。就算他不喜歡我,

也不至於這樣對我吧。

就因為他可憐陳璐,就輕而易舉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角色搶走。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

我心裡突然湧上了恨意,我脾氣從來不好,只是這些年一直忍著。

可現在我不想忍了。

我不再看許翀,拉著小助理轉身就走。

任憑許翀在後面叫我。

我到家後不久,許翀緊跟著就進了家門。

我跑到臥室,把門反鎖,淚水撲簌撲簌就落了下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扭動門把手的聲音。

見打不開,許翀把門拍的震天響。

「林瀾,開門。」

我不想給他開門,就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我快堅持不下去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不想喜歡他了。

激烈的敲門聲又響起來,我的心揪起來了。

我想到了我之前演的一部電影。

我電影裡面的角色的男朋友有暴力傾向,我在電影裡被打了很多次。

電影裡有一幕就是他站在門外使勁拍門,口中還帶著威脅。

當時拍完這一部分,我一直出不了戲。

做了好幾次噩夢才慢慢好轉

我回過神,發現敲門聲消失了,以為許翀終於走了。

我放鬆下來,打算收拾東西出去住一段時間。

耳畔卻聽到開門的聲音,我回頭一看,許翀正拿著房門鑰匙站在我面前。

他眉頭緊鎖,臉色很差。

看清楚我在收拾行李,他上前一下抓住我的手:「你要幹什麼。」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地說:「我搬出去住兩天,我們倆都冷靜冷靜,你考慮一下怎麼

安排陳璐。」

我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如果你想離婚,我不會糾纏你。」

說完,我就要掰開他的手。

他卻攬住我的腰身,把我扛在肩頭直接扔在了床上。

我氣急敗壞地說:「你瘋了嗎?」

我從床上爬起來,下一秒他又把我推倒壓住我:「想離婚啊,你想得美。」

「我告訴你,離不離婚得我說了算。」

「我不答應,你這輩子都別想離婚。」

他眼睛裡全是憤怒和偏執,細細看去竟然還有痛苦。

他痛苦什麼,他的白月光死而復活,多大的喜事啊。

接下來的劇情不就是給白月光一個家嗎?

「陳璐回來了,你不就應該和我離婚,然後娶她嗎?」

他拉我坐起來,一手攬著我:「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他一隻手細細的將我臉上的淚痕擦乾淨,又說:「我跟她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現在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她一些忙罷了。」

聽著他的話,我只覺得他真虛偽:「幫她需要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劇本讓給她嗎?」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只說:「我以後給你挑更好的劇本。」

我在心裡冷笑,這就是畫大餅嗎?他為了陳璐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我掙開他的懷抱,冷漠地說:「我們都先分開冷靜一下吧。角色我不要了,我現在就想你們

兩個離我遠一點。」

這次他沒有反駁,只是摸著我的臉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再走吧。」

接著他下床,走到門口又轉過頭說:「我去叫秦姨給你做些你喜歡吃的。」

「你會留下吧,秦姨對你那麼好,你也不想辜負秦姨的一番心意吧。」

他怎麼會這麼無恥。

算了,反正就一個晚上,明天秦姨不在的時候再走吧。

我看著開啟的門,心裡突然生騰出一陣涼意。

窗外一陳風吹來,我猛打了個激靈,發現我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許翀表現的太平靜了,跟回來敲門時候的暴躁完全相反。

我搖搖頭,甩掉一頭的思緒,進洗澡間洗了個澡。

睡覺前,許翀罕見地端了一杯牛奶進了臥室,我警惕地盯著他:「你今天去別的地方睡。」

他沒有生氣,甚至是笑了笑:「你放心,我今天晚上住客房。」

「你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吧,睡覺前把牛奶喝了。」

「早點休息。」

說完,他輕輕地幫我關了門,出去了。

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剛才那個人是許翀。

不得不說,看到許翀給我送來的牛奶,我心中是有點鬆動的。

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誤會,我們兩個是不是還有以後。

但下一秒我就否定了自己的念頭,裝在錢包裡面的照片是做不得假的。

我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這一覺好像睡的挺沉的。

這牛奶這麼有用的嗎?

我換了衣服,打算下樓吃飯。擰了幾下門把手卻發現擰不動。

我突然想起許翀昨天一系列不尋常的表現,心中疑慮下一子全都通了。

他給我下藥,還把我鎖在家裡了。

4

我還沒來得及生氣,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一看,是我的經紀人楊霖。

「林瀾,你看看微博熱搜。」

我一接通,楊姐的聲音噼裡啪啦地傳過來。

不等我開啟微博,她又接著說:「前世緣這個電影女主不是定了你嗎?」

「這哪裡冒出來一個陳璐,認證了《前世緣》的女主。」

楊姐還在碎碎地念叨。

「楊姐,這個角色是許翀給陳璐的。」

「陳璐是許翀的前女友。」

楊姐突然安靜下來。沉默了一會,又問:「許翀能幹出來這事?」

我知道外界對許翀的濾鏡,也沒有想過有人可以相信我,我也不打算解釋。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接著楊姐又冒出來一句:「這兩個……賤人。」

聽著楊姐突然冒出來的話,我突然被逗笑了。

「你還笑!!!」

「楊姐你太可愛了。」

我吸了吸鼻子,繼續說:「謝謝你。」

「謝啥,咱倆都合作幾年了,還跟我說謝謝。」

掛了電話,我突然發現,許翀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我發的微信訊息:「飯給你放在小房間了,

記得熱熱吃。」

「趙姨回家了,最近都不回來,不用找趙姨給你開門。」

「中午等我回去給你做飯。」

我回了他一個神經病就沒再理他。

我心裡憋著一股氣沒處發洩,又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可能是牛奶裡的安眠藥藥效還沒有過,我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臥室門被開啟的時候,我才剛醒。

「你為什麼把我鎖在臥室。」剛看到許翀,我就直白的問他。

他轉到臥室裡的小房間一看,漫不經心地說:「我就知道你沒有吃飯。」

說著把我從床上拽起來:「走吧,去吃飯。」

我心裡煩躁,他從昨天到今天的一舉一動都會讓我誤會。

我總不由自主想到他是不是對我有感情,是不是愛我。

要不然為什麼怕我走。

可是錢包裡的照片、讓出去的角色、被丟下得我又都明確告訴我,他愛的根本就是陳璐。

我不想優柔寡斷的猜來猜去,不想像一個神經病一樣想前想後。

所以我直接問:「你喜歡我嗎?」

他展眉一笑,慵懶地說:「你是我老婆,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不知道他是在哄我、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你真的不想離婚?」

「真的。」

「那你以後不要再和陳璐見面,可以嗎?」

「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突然把我壓在床上,附在我的耳邊說:「喜歡你。」

我臉色爆紅,不再看他,自己下樓吃飯。

出門的時候,我聽到他低低的笑聲,片刻,我也笑了。

許翀走後,沒有再關我。

和許翀說清楚之後,我們倆的感情好像越過了以前的障礙。

許翀這些天都準時回家,我也沒有遇見什麼好的本子,索性在家裡休息一陣。

每天晚上他做飯,我洗碗。

洗完澡,他就抱著我到臥室裡的小屋看電影,有時候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他就再把我抱回

臥室的床上睡。

我們倆像新婚的夫妻一樣黏在一起,我沉浸在一個甜蜜的夢裡面,夢裡只有我和許翀。

有時候我也會後怕,害怕這真的就是一場夢。

但許翀表露出來的體貼和愛意讓我又忘記了那個想法。

5

轉眼到了新年,我和趙姨早早開始準備年貨。

今天晚上許翀就結束了今年最後一個活動,趙姨也要回家過年。

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打算聚一聚。

我等的不耐煩,一會就去二樓的露臺上看許翀回來了沒有。

終於在晚上八點,我看見許翀的車駛進別墅。

我快步往樓下跑,拖鞋不小心跑掉一隻,趙姨笑著讓我慢點。

我穿上鞋繼續往門邊跑,正好和推門進來的許翀撞到一起。

他溫柔的讓我慢點。

我卻在抬頭的那一刻看到了他身後的陳璐,她用她那張清純的臉對我挑釁地笑了笑。

我猛推開許翀,冷著臉問他:「你什麼意思,她為什麼在這兒。」

許翀拽著我,說:「先進來再說。」

我甩開他的手:「今天不說清楚就別進去了。」

趙姨聞聲走了過來,驚訝地看到杵在門口的我們。

她正想說話,又看見了門外的陳璐,表情有點氣憤。

趙姨和許翀關係匪淺,更多時候在許翀面前像是母親般的存在。

趙姨瞪了眼許翀,說:「大過年的,怎麼把別人領進家裡了。」

許翀反常的沒有回答趙姨的話,只是面色很差地讓趙姨先回家。

趙姨見沒法子,只能拍拍我,拿著東西走了。

趙姨走後,許翀直接蠻力把我拽進屋裡,摔在了沙發上。

他勉強壓制住臉色:「小瀾,你再忍忍,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過完年,她就走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她了。」

我面無表情地說:「你答應我不會再見她了。」

這時,陳璐扭著腰走了過來:「阿翀,妹妹是不是不歡迎我啊。」

「妹妹,我實在沒地方去了,你看在我是阿翀前女友的分上,就收留我一段時間吧。」

「而且。」

她頓了頓:「我還挺懷念這裡的,當年我和阿翀兩個人住在這裡,還養了一隻小狗,可惜……」

她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我一巴掌甩了過去。

接著我又拽起她的頭髮,把她往門口拉。

陳璐被我打的一直尖叫,下一秒我卻被許翀推到了門口的綠植上面。

我就靠在綠植上,看他和陳璐一起上了樓。

植物的刺扎進了我的背,也扎進了我的心裡。

鮮血順著我的脊背往下流,我的心像破敗的風箱,被冷風呼呼地吹著。

明明前幾天我們還親密的像一個人,今天怎麼就變了個樣。

我真傻,怎麼會相信男人的鬼話。

我費力地扶著門框站起來,不小心牽動的傷口像撒了鹽。

我一步步爬上樓,想換了衣服去醫院。

卻在樓梯轉角看到從陳璐房裡出來的許翀。

他看我姿勢不對勁,才發現我整個背部都在出血。

他拽著我想看一下傷勢,我甩開他:「你滾。」

他臉色黑的可怕,回臥室拿了外套,給我包上衣服就想抱著我出去。

我因為他的動作撕扯到傷口,疼的叫出聲,他連忙把我放下,換了個姿勢,扛著我就往外走。

我疼的沒有力氣跟他對抗,只能攬著他的脖子,怕自己被摔下去。

出門那一刻,陳璐穿著睡衣在樓梯道口對我笑。

我想把她的臉皮撕下來,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疼的昏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我整個人趴在床上,上半身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

「你醒了,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我側過身子看著許翀:「我愛了你七年,今年是最後一年。」

這次受傷讓我認清了很多問題,不管許翀喜不喜歡我,我們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我們離婚吧。」

許翀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我看。

半響,他吐出了一句:「林瀾,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你愛的一直不是我。」

「你只是喜歡我這張臉。」

我聽不懂他的鬼話:「你什麼意思。」

「我眼角有痣的,但他沒有。」

「你知道真相後不會喜歡我的。」

我被他的話說的有點糊塗,什麼痣,什麼真相。我像是在聽天書。

他不再說話,只是摸摸我的頭:「我讓你助理來這裡。」

門咔噠一聲關上了,許翀走了。

6

那天許翀走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我得知他的訊息,是在娛樂訊息頭版頭條。

加粗的文字很顯眼,“許翀過年期間攜新女友出行,許翀林瀾婚變”。

網上因為這個事情吵了起來。

「這許翀不是一直是愛老婆好男人?」

「人設人設懂不懂。」

「許翀離我們瀾瀾遠點,不要再糟踐我們瀾瀾了。」

「瀾瀾好像在醫院哎,我今天上班好像看到了,她那個房間的門一直關的很緊。」

「什麼,我們瀾瀾都住院了,這個狗男人還在外面私會女的。」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死渣男。」

「那女的是誰啊,光明正大當小三啊。」

助理幫我買飯進來,看我在看新聞。

藉口讓我吃飯,把電視關了。

剛吃完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林瀾,在醫院呆的舒服嗎?」她炫耀的語氣令人厭惡。

我嚥下嘴裡的蘋果:「陳璐,你不用刺激我。你插足我的婚姻,勾引我的老公,你是真的不

要臉。」

「但是,許翀應該不喜歡你吧。」

「你現在是找不到許翀了,所以才來激怒我。」

「想知道他在那裡?」

我輕笑兩聲:「你真可憐。」

像是被我刺激到了,陳璐也不再裝:「我可憐?」

「我看是你自己可憐吧,連自己老公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你告訴許翀,他再不出現,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履行承諾。」

我激動地說:「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老公最清楚。」說著她就把電話掛了。

我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網上突然爆出我許多黑料。

說我嫁給許翀就是為了資源,我們倆一直在營造恩愛人設,還說我當小三。

有些不知名的路人找到我的微博,在評論區下面罵我。

緊接著,陳璐就發了微博:她和許翀的合照。

還有一句話:「他不愛我了,所以我變成了小三。」

陳璐微博發了沒多久,網上湧出來一大批人罵我。

許翀只是不愛了,我成了小三。

「國民女神林瀾竟然是小三。」

「虧我還那麼喜歡她的電影。」

「她這些年的成績都是賣身來的吧。」

「小姐姐,你要想開點,不要喜歡渣男了。」

「你們罵什麼啊,事實是怎麼樣,現在誰都不清楚。」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你們這些無腦粉絲死一邊去吧。」

她這一番操作,把我和許翀架在火上烤。

許翀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看這樣,她不像是喜歡許翀。

他們兩個都說許翀不是許翀,所以許翀到底是誰。

我剛放下手機,經紀人楊姐就打電話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公司和合作方一直在催,要你給

個解釋。

我告訴楊姐我會立刻處理,就掛了電話。

她這麼囂張,不就是因為她掌握著許翀的秘密。

如果許翀不受她的威脅,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這麼多天,我第一次試圖聯絡許翀。

電話打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接通。

「喂。」

我敏感覺得他的語氣不對勁。

「你喝酒了。」

「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喝酒。」

「你看看網上都鬧成什麼樣了。」我恨鐵不成鋼地說。

緊接著我又嚴肅地說:「趕緊處理清楚。」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不到十分鐘,許翀就發了澄清:照片上是我哥,不是我。

我哥當年因為接手了家裡的公司,不便露面,但又十分喜歡演戲,於是用我的名字出道了。

陳璐是當年我哥識人不清交往的女朋友。

在我哥生病的時候,陳璐就跑了。

遵循我哥的遺願,我幫他拿到了影帝,也盡到了照顧陳璐的責任。

對於接替我哥做演員這件事,我在這裡向粉絲們道個歉,是我對不起各位。

另外,陳璐在我哥死的時候,轉走了我哥的一千萬。

現在還一直在網上造謠,汙衊我和我老婆。

對於以上事實,我會提起訴訟。

許翀的回覆一出,全網譁然,調轉矛頭開始攻擊陳璐。

「什麼情況,這事情反轉的有些快啊。」

「我上了陳璐這個綠茶婊的當,噁心死我了。」

「我查到了,許翀的哥哥是許漾,他倆是雙胞胎。」

「乖乖,這事情的走向也太驚人了吧。」

「我發現了華點,五年前許翀眼角沒有痣,那應該是許漾。」

「我還以為他的痣是畫的。」

「陳璐這個人簡直了,男朋友死了,就把人家的錢卷跑了。現在又來破壞人家弟弟的家庭。」

「你們不知道吧,陳璐高中就退學了,後來不知道哪裡來的錢把自己倒騰了一遍。」

「細思極恐啊。」

我起身,站在窗邊。

陳璐,這還沒有結束,你害我的我都會要你還回來。

我撥出去一個電話,說:「哥,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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