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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對你那些那些奇奇怪怪的日常不感興趣，”紀雁抬眸，“也不會想感興趣，你知道的，我可不看那些莫名其妙的連結。”
唐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一個簡單的“好”字。
紀雁的目光停留在房間裡的時鐘上，心裡面明明慌得打緊，面上倒是不緊不慢。
“那麼，我們做個約定吧。”
兩人目光交匯在一起。
“你現在足夠清醒嗎？唐策。”紀雁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眸中卻沒有熾熱的火焰，只有隨著年齡增加後多出的沉穩。
那是唐策不曾在紀雁的眸中見過的一面。
唐策指指自已佩戴的監控身體數值的黑色手環，“跟你做這樣一個約定的話，夠了。”
“在這個標記對我們雙方的影響都結束後你再對我說今天你想說的話，”紀雁又垂下眸去，“那個時候，你說什麼我都信，我都認。”
唐策的心倏然一緊。
無論他說的是什麼，紀雁都會無理由的相信，好像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現在紀雁在這個基礎上加了前提，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在過去是多麼愚蠢。
“好。”這次的回答明顯比上一個好字有力很多。
紀雁的目光停留在唐策身上，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一點變老或者是被歲月摧殘的痕跡都沒有。
“如果到那個時候你忽然發現今天想說的只是一時的悸動，那你就去舉報我品行不端，讓這個鬧劇一樣的戀愛關係結束吧。”
留下這樣一句話紀雁拔腿就走，唐策看著他，沒有去送他。
紀雁的背影十分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但是他的肩背都挺得筆直，身上穿著衣服略顯寬鬆，隨著他的步伐飄動著，卻依舊能看出他的力量感。這樣的矛盾交織在一起，這才是紀雁。
紀雁就是矛盾本身。
門開啟又合上，下樓聲越來越遠，唐策這才回過神來。
沈鶴在樓下等了已經有一會了，見紀雁下來便一臉的八卦湊上去，想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
“老大你們都聊了什麼啊，我守口如瓶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沈鶴跟個小尾巴似的貼了上來。
紀雁輕笑一聲，“不是什麼要緊事。”
“什麼嘛什麼嘛。”見有機會知道，沈鶴立刻又來了興致。
紀雁邊走邊說，“一些感情方面的問題，他說他想追我，我說過陣子再說。”
沈鶴一頭的問號。這兩人的愛情故事他是一點也搞不懂，明明感覺雙方都對對方有好感，卻又怎麼都要避著，之前是唐策避，現在又成紀雁了。
“好吧，”紀雁自言自語，“腦袋一熱是想來讓他跟我去申請撤回戀愛關係的，想明白了，想個月再說吧。”
“老大，唐軍長這樣的Alpha錯過可就很難再遇見了。”沈鶴停下腳步。
紀雁也停了下來。
“雖然你上回跟我說你們只是資訊素的羈絆，但是我覺得不是這樣的，”沈鶴抬眸，“易感期的Alpha是很恐怖的，況且你們的契合度還那麼高……”
“如果光是隻有資訊素羈絆的話，你剛才進去那一會不發生什麼真的很難。”
沈鶴還欲說些什麼，紀雁已經向前走去。
“難道你那麼認真，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紀雁嗤笑著大步向前。
他沒有抬頭，但是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正透過窗戶看著他。
“你說的我會記住，那就，”紀雁停頓片刻，“看他表現吧。”
——
琴絃被輕輕撥動，手指在吉他品格間舞動，起伏的調子在兩手之間傳出。
店裡其他人都在忙著明天的開張，擠在後廚裡忙活，莊十五插不進去，被打發來擦桌子。
但是哪兒有那麼多桌子擦？擦完後沒什麼事兒幹，看見吉他孤零零的在那躺著便小彈了一曲。
沈鶴哥哥是特別好的人，昨天球球姐只是提了一嘴說十五很喜歡吉他，今天早上沈鶴便帶了一把來給他解悶。
察覺到有人影把光線擋住，莊十五止住了弦鳴，抬頭看向來者。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很高的男人，五官很端正，有點眼熟，男人穿著黑色風衣，金框眼鏡下的雙眼透著幾分溫柔。
莊十五越看越覺得眼熟，卻也覺得開口就說似乎見過你會顯得唐突，於是朝男人禮貌的微笑。
“先生，小店明天才開業哦。”
男人也露出個笑，“明天自然是要來的，只是剛才聽見你彈琴，覺得調子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見過，不自覺的就走進來了，真是抱歉。”
莊十五還從來沒被看上去那麼紳士的人誇讚過，不知道如何應對，生怕說錯了話。
“你看起來年紀倒是不大，還在上學嗎？”
莊十五搖搖頭，“我已經沒讀書了。”
“聽口音，你不像本地人。”男人站在櫃檯前，和莊十五保持著一個很恰當的距離。
“我和哥哥姐姐們是最近才從其他星球移民過來的。”
莊十五不敢和男人對視，在大腦裡搜刮著和他相似的臉帶來的記憶。
男人還在說著。
“在這個地段能租到這樣一個店面應該很不容易吧，我看了這裡很久，但是聽說這一片是哪位財閥家的私有領地，暫時還不出售，那麼你們是怎麼租到的呢。”
莊十五這下才反應過來。
男人的弦外之音不難聽懂，他們能留在這裡全是託了紀雁的福，紀雁是有錢人家，人越是有錢要對付他的人就越多，他自然不會把紀雁供出來。
“抱歉啊先生，這些我也不太懂得來，不過姐姐們也說是費了好大勁才讓我們在這的，不如您去問問旁邊這幾家姨姨？”
莊十五對男人的好感徹底崩盤，他已經在腦海裡找到了關於這張臉的資訊，這個人他是見過的，並且就在不久前，就在芙蓉星。
“抱歉，我也該知道的你還小，不懂這些，不過你的琴聲我倒是很喜歡，不知道是否可以留下來聽你演奏一曲？”
莊十五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小淨哥哥怎麼有空上這裡來？有失遠迎。”
正在想怎麼拒絕之際，忽然傳入耳朵的聲音成了救命稻草。
往聲源處看去，來人正是紀雁，紀雁身後還跟著走了沒多久現在又來了的沈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