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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臘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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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練功,梁小玉跟段希明二人也已過了扎馬步,打直拳那個初學階段,且在陳安和的教授下學會不少拳法招式。

這些拳法招式很多是由武學前輩創出,教於後輩弟子習練,經過江湖實戰拼殺應證,再由後人改進補足缺陷。

在殘酷的江湖歷史歲月中,許許多多的門派興滅不斷,但這些拳法武功卻彌久歷新,最終在江湖上廣為流傳,成為各門派初學弟子的啟蒙拳法。

對於這些,梁小玉可沒一點嫌棄,依然對照陳安和的一招一式比劃習練,並用心記憶各種拳法套路。

當下,她已能做到初步過目不忘,所以基本上陳安和將某套拳法打個一遍,梁小玉便能輕易記下,然後再將招式完整的打出,且形神俱佳。

對比之下,段希明就遜色多了,他起碼要觀摩陳管事將一套拳法打上個六七遍,才能夠自行把招式打的完整。

陳安和畢竟已是是六旬老人,精力有限。

後來,乾脆讓梁小玉指點段希明打拳。

他老人家則披著厚厚的大氅,坐靠在椅子上,溫著熱酒,悠哉悠哉的看著二人練拳。

對此,梁小玉雖是表面波瀾不驚的應承下,但在少女內心,早就暗自竊喜。

這下,總算能威風一回了!

隨即,她便開始對這位段公子的拳腳的拳腳招式,進行一絲不苟的指導。

那是真的一絲不苟,細緻入微。

段希明面對身旁的梁小玉,已是文武雙重敗陣,難免內心遭受打擊,有些不情願跟她學拳。

可跟陳安和軟磨硬泡都沒用,還被老人奚落男子漢大丈夫,實不如一小女子也。

無奈,段希明也只能拿梁小玉不過是自己隨意欺負的小跟班,來不斷安慰自己不服的內心,尋找些許平衡。

其實,在梁小玉內心一直有個疑問。

那就是,相比能一拳打斷樹幹的自己,段希明的拳法招式並無任何威力可言,猶如有形無神。

為此,她曾偷偷請教過陳安和這個問題。

而陳管事則透露給她,“任何有傳承的門派都是有內功心法教於弟子,並連同武功招式一同修煉的,像公子這樣就屬於未曾開始修習內功,所以才看著拳腳間無甚威力。”

梁小玉大概明白內功心法是什麼,應該就如同自身修煉的圖錄一般,相信段希明不必等太久,就會被其父親自傳授高深內功。

不過她還是想錯了,畢竟目前自身認知有限,無法做更多更大膽的聯想。

卻不知,她修煉的乃是天地間最原始的血脈肉身之力,而其它世間任何功法,都不能與她所修煉的古老圖錄相提並論。

陳安和對梁小玉在習武方面表現出的高悟性,不免心中有些惋惜,畢竟少女早已過了習武的年齡,悟性再高也不能大成。

循規蹈矩的平靜生活就這樣過去,悄然來到寒冬臘月。

數天之前,下過一場大雪。

此時的白靜峰上白雪皚皚,樹木之上銀裝素裹。

今天是臘月初八,按照村裡的習俗,應該要喝碗臘八粥,以祛除病疫,迎接祥瑞。

如梁小玉這般的小孩子,可不懂那些。

她們只知道在這寒冷的冬季,能喝上一碗熱騰騰的臘八粥,心裡能甜滋滋一整年。

臘八這天,即使如梁小玉家裡般窮困,孃親李月紅也會每逢臘八都要熬製一鍋香甜的臘八粥,然後一家人圍在爐火前邊是喝著熱粥,邊是閒扯著家長裡短。

也不知,今日的飯堂是否會給她們這些侍從僕人熬製臘八粥,那麼多人,得熬多少鍋粥才夠吃。

正值晌午,梁小玉方才陪段希明從宋先生那裡回來,正前往莊園內的飯堂用飯。

她身著一襲青色的棉襦裙,長長的青絲依舊用纖細的紅繩束縛,緩步走在廊道里。

雖然剛剛下過大雪,可早有小廝將園內道路上的積雪清掃乾淨。

梁小玉自離家以來,就沒有回去探望過,只為多攢些銀錢,等到年底一起帶回去給爹孃。

而今,她已經攢夠九兩紋銀,為了銀錢安全,將裝銀子的袋子放進胸口的裙襖內,憑她此時的不凡身手絕對萬無一失。

“任那個小賊敢打自家銀子主意,保證一拳將其打飛,狗腿踢折。”

小手輕撫胸口,梁小玉嘴角微翹,顯然是對自己的安排甚是滿意。

待她剛走出長長的迴廊,就撞見身著棉大氅的陳管事迎面走來。

梁小玉急忙上前幾步,停下身形問候:“陳老,您老這是剛從飯堂過來麼?”

“哦,是梁小玉啊。”

陳安和笑道:“趕巧了,你有封家書剛送到老夫手中,本來打算在練武場見到你時,再轉交於你的。”

“這會兒碰見你,就先拿給你吧。”

說罷,陳安和便從懷裡掏出一封黃紙封皮的信函,遞給到梁小玉手中。

“小玉,多謝陳老。”

聽聞是爹孃寄來的家書,梁小玉心情激動,欣喜的從陳安和手中接過信函。

“梁小玉,你正要去飯堂吃飯吧。”陳安和忽然問道。

但不等少女開口,陳安和又熱情說道:“走、走,今個兒臘八,你陪老夫一起吃吃飯、嘮嘮嗑。”

“哎,陳老~”梁小玉已是非常熟稔陳安和的脾性,她將家書揣入懷裡,亦不客氣。

隨後,陳安和又到廚房叮囑了一下,便帶著梁小玉來到一處雅緻的四合院。

梁小玉上到白靜峰許久,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陳安和的住處,她好奇之下,不由細細打量。

院裡地面鋪著青磚,角落處種著幾株花草,只不過在寒冷的冬天光禿禿的略顯蕭瑟。

進了廳堂,裡面陳設異常簡樸,擺放一張八仙桌和兩把淺黃色漆木椅子,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巧的炭爐,細煙嫋嫋。

“小玉,你隨意坐。”陳安和坐定後,衝梁小玉擺擺手道。

“嗯,陳老~”梁小玉乖巧的點點頭,端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餓了吧,待會兒,就有人送粥來了,你可得多喝點。”陳管事溫聲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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