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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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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隋炎安排在城中的一處宅院裡住下,吃過午飯之後豐卿雲便和沈曄一起去覓影司商議秘典一事,剩餘幾人來到園中閒逛。

“這京城還真是繁華!”梁平睿一臉感嘆。

“可不,就咱住的這條街上,什麼金鋪、銀樓、絲綢莊、茶館酒肆,鱗次櫛比。要不怎麼是天子住的地方呢?”郭翃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一般,“你就看這白天已經夠熱鬧了吧,聽說到了晚上,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呢!”

“什麼節目什麼節目?”凌姍追問道,南星燦也好奇地看向郭翃。

“郭翃,你可不要帶壞了師妹們!”梁平睿似是看出郭翃的心思。

“這怎麼叫帶壞呢,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可不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開開眼。”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一座非常華麗的樓閣,很是熱鬧的樣子,那是什麼地方?”

“你說的是藍音閣吧,那裡邊玩頭兒可多了,什麼喝酒、聽曲兒、看舞、品茶、對弈、還有賭博,可算得上是京城數一數二玩樂的好地方。”

“你說的節目就是指藍音閣裡邊嗎?”南星燦不禁問道。

“當然,藍音閣自是不會少,但我說的另有其事。”郭翃眼中閃爍出光芒來,“你們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

“哦,我知道,今天是上巳節。”凌姍驚喜地叫道。

“對啊,又到三月三了。”南星燦也想了起來,每年今日人們是要郊外遊春,臨水飲宴,祭祀祈福的,年輕的男女還會在這一天互贈香草,以表達愛慕。

“怎麼樣?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咱也去看看熱鬧?如果能邂逅一位佳人,也算不虛此行!”郭翃已經陷入了自己的美好遐思。

“咱們來京城可是有任務的。”梁平睿輕敲了郭翃一下,“萬一大師兄回來找我們有事,不見人豈不耽誤了正事。”

“秘典都已經安全送到覓影司了,還能有什麼事?再說不還有沈曄師兄了嗎?”

“平睿師哥,就讓我們去吧,難得碰上過節,錯過就太可惜了!”凌姍不停地晃著梁平睿的胳膊。

“對啊,師哥,一起去吧。”南星燦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那去?”梁平睿猶疑不定。

“去去去!”幾人紛紛應和道。

“那就去!”梁平睿到底經不住幾人軟磨硬泡,還是鬆了口。

“好好好!我們先回去換換衣服,準備一下。”說完,凌姍便興奮地拉起南星燦就向房間跑去。

天邊染上了一抹柔和的橙紅,幾人見並未有什麼訊息傳回,便興高采烈地出了門。

此時的街頭果然都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綵綢、花燈,小販們熱情地向走過的每一個客人招呼著。“公子,來一個糖人吧,送給旁邊的小姐,必定會甜甜蜜蜜。”“來一盞花燈吧,小娘子定會喜歡的。”“娘子,慢點,等等我。”“郎君快來,你看這個可好?”吆喝聲,談笑聲,此起彼伏。

幾人穿梭在人群中,不多時,南星燦和凌姍手中便拿滿了各色小吃。

“師哥、郭翃,快來嚐嚐,糖蒸酥酪、如意糕,香甜得很!”兩人遞上手中的吃的,幾個人逛得不亦樂乎。

天空漸漸換上神秘的夜紗,各個街鋪、攤位前紛紛點亮起五彩斑斕的燈籠,人們或倚欄賞月,或流連攤鋪,或泛舟湖上,有成雙結對的,有三五成群,也有獨自一人,皆身著盛裝,處處都透著節日的歡喜。

“那邊是在幹嘛?”凌姍一眼瞧見不遠處的河岸邊,熱鬧地站著許多人。

“走,過去看看。”郭翃率先走了過去。

“嚯,是臨水夜宴。”梁平睿也不禁被眼前的場面所感染。

只見順著河岸,擺滿了長長的一列桌凳,桌上盛放著簡單卻不失精緻的佳餚美酒,人們或站或坐,或吟詩作對,或對酒暢談,好不暢快!

“那是什麼?”南星燦指向前邊的湖面,上面正漂浮著一盞盞漂亮的小花燈,旁邊還浮著一個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盛滿酒的杯子。

“這叫曲水流觴。”旁邊有人解釋道,“把盛酒的觴放入河中,讓它隨水流自上游向下遊漂浮,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如果有佳人才子互相看中的,也可邀請對方共飲盤中酒。”

“好有雅興,”郭翃瞬間來了興致,朝著不遠處一位窈窕的身影走去。

南星燦好奇地端起一杯嚐了嚐,一股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好香,還有一絲絲甜味。”

“來,凌姍、師哥,我們乾一杯。”南星燦又端起面前的兩杯酒邀請道。

“師妹,不要喝多了!”

“不用擔心師哥,這是甘橙釀製的甜酒,不會醉的。”凌姍嚐了一口說道。

“這位小姐,可否賞光讓在下敬你一杯。”一位衣著翩翩的男子端著酒杯向凌姍招呼著。

凌姍本想說自己有約了,但抬眼便被那人的俊俏的臉龐迷住了眼,硬是把拒絕的話嚥了回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便笑呵呵地隨著那人來到一張桌前,坐下交談了起來。

“誒,凌姍。”梁平睿剛想叫住她,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別人的目標。

“公子,我家小姐請您過去一敘。”不等回答,便被人熱情地請了過去。

南星燦覺得今晚的酒格外得好喝,不覺多飲了幾杯,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被拐跑了也沒發現。

“小姐,今夜能在此遇見,還能共飲一個盤中的酒,著實有緣。”南星燦正要再次拿起一杯酒喝,就聽到耳邊傳來男子的聲音,抬頭看向對方,雖然此人也算眉清目秀,但她著實沒什麼興致,只是禮貌地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誰知那男子竟不放棄,也跟了過去。“小姐,所謂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我能和小姐喝酒談天,想必和小姐前世的淵源更為深厚。”

“呵呵呵呵……公子言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南星燦無奈地打著哈哈,一邊加快了腳步,轉身上了旁邊的一座拱橋。

“誒,小姐小姐……”

好在那男子還算識趣,聲音漸漸小了,南星燦回頭看了看,稍稍放緩腳步。

“啊……”

南星燦剛放下心來,回頭就看見一張巨大的,面容猙獰的猛獸的臉,齜牙咧嘴地突然出現在眼前,嚇得她大聲尖叫出來,本能地就想轉身逃走,回頭卻又意外地碰觸到一片溫熱的柔軟。

“星……”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大師兄?

南星燦震驚地睜大了雙眼,此刻她和豐卿雲正好處在一高一低的位置,由於逃跑的幅度過大,整個人都撲在了豐卿雲身上,雙唇剛好與豐卿雲的碰在了一處,雙手無措地張著,搭在他的肩頭。

豐卿雲也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時間突然像靜止了一般,周遭的聲音也似乎漸漸低了下去,天地間只剩下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花香和波光粼粼的微醺。

南星燦感受到心中翻湧的波濤,只片刻,她反應過來,一把推開身前的人,還沒向後退幾步,又被眼前的人拉回了幾分。

“你喝酒了?”聲音中帶著一絲嗔怪,剛剛的碰觸,讓他聞到濃郁的酒氣,不禁擔心她怎麼獨自一人還敢喝這麼多酒。

“啊?”不知是因為人還是因為酒,南星燦感到臉上熱熱的,被這麼一問,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嘴唇。“嗯。”

看著眼前紅撲撲的臉龐,豐卿雲不禁起了玩心,越發想逗她幾下,“甜的,是果酒?”

“啊?呃……”南星燦心跳越發加快了幾分,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感覺有幾分暈乎乎的。

正好此時天邊放起了煙火,南星燦似是看到救星一般,趕忙轉身看向遠處。

“大師兄,你快看,好漂亮的煙花!”

豐卿雲瞳孔中映出絢爛的煙火中,一位女子亭亭而立,心頭溢上絲絲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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