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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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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廷對丞相壽宴一事作出了定論。

判定李舢就是這次叛亂的主謀。他作為潛藏在丞相府中十餘年的梧翼奸細,一直以來,利用身份之便為梧翼傳遞訊息。今又試圖借丞相壽宴,想趁機挾持在北明政治經濟中起支柱作用的重臣、富豪商賈等,以期重創我朝的統治。同時又聯合東城的梧翼亂黨,製造暴亂,其心可誅,處以極刑。

“那丞相呢?出了這麼大的事,丞相還能脫得了干係?”南星燦疑惑地看著傳達這個訊息的沈曄。

“皇上說丞相被人利用,險釀大禍,有失察之責;但看在他是為了朝廷之事,才疏忽了對下人的監察,又願意主動交出御遊舫的權利,遂令其在家中思過一月,罰俸一年,以示懲戒。”

“就這?沒了。”

“對啊,誰不知道李舢一直是傅嘉元的心腹,很明顯是得了丞相的授意才弄出這多事端,怎麼三言兩語就換成失察這麼簡單了?”梁平睿從一旁坐著的欄杆上跳了下來。

“不然呢?殺了丞相嗎?說皇后的哥哥謀朝篡位,太子的舅舅勾結亂黨,還是戰功赫赫大將軍的爹或者岳父意圖謀反?哪一條皇上不得掂量掂量。”

“不是說皇上犯法與庶民同罪嗎?丞相有什麼了不起的,證據面前,皇上還動不得他嗎?”南星燦想不通,如果連一國之君都不能為百姓懲惡揚善,還有誰能為這個天下主持公道呢?

“想想都頭疼!”凌姍搖了搖頭,“這裡邊的事情啊,不是我們小女子能夠管得了的。”

“我們也不用這麼洩氣,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步一步來做,現在丞相的力量得到了削弱,只要有合適的機會,皇上也巴不得趕快收拾他呢!”沈曄又看了看前邊花園中舞劍的身影,“要說對這個事情最難以接受的,還是郭翃,別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情指不定多複雜呢!”

“是啊,李舢被帶走時,郭翃看著挺難過的。”

“嗯,聽說李舢經常會替丞相去看郭翃母子,也算是一路看著他長大的。那個陪他去敬山祭祖的常軻,跟他一樣大,好像是李舢的侄子,想必他一時半會兒過不了這個心坎兒。”

“對了,昨天我只知道藍音閣的情況,具體你們在東城、靈山、還有暗道都發生了什麼啊?”

“這可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連環局,如果沒有被我們破壞的話。”沈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大家全部捋了一遍。

原來,他們先是派人在宴席的酒裡邊下了少量迷藥,好方便梧翼族人透過暗道將這些大臣富商劫走,可惜暗道被吳君琪一早設了陷阱,前來劫掠的梧翼人全部被抓,通道也被封鎖了。

另外,他們又預先商量好,藍音閣這邊劫走大臣的同時,東城那邊會製造暴亂,這樣他們就可以派出軍隊以平亂的名義控制皇宮。

李舢發現暗道被鎖之後,本想第一時間報告丞相,讓他提早調動城北虎踞將軍所帶的羽林軍,但無奈丞相當時被星燦下了藥,神志不清。等他清醒時,立刻放出訊號,讓提前暗藏的刺客製造混亂,他好繼續下一步。

但他看到了郭翃,就知道靈山的事情出了變數。敬山和靈山都在一個山脈,相隔其實很近,常軻除了要看住郭翃,另一個任務就是,壽宴當天派人伺機刺殺皇帝。這樣就為他接下來不管是想要篡位,還是扶植一個傀儡皇帝,掃清了最重要的一個障礙。

當他看到郭翃那一刻,就知道計劃全部失敗了。李舢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心腹,自是知道事情敗露,只好選擇棄車保帥,自已作為車主動把罪責攬了下來。

“這些皇上都知道嗎?對了,還有那個隋炎,他在藍音閣認出了我,還知道我給丞相下了藥,卻什麼都沒做,他到底是誰那邊的?”

“昨天大師兄曾私下悄悄跟我提過,隋炎很可能是皇上很早就放進御遊舫培植的一個親信,具體是怎樣的就不知道了。所以說,皇上看似什麼都沒做,但也說不定他什麼都清楚呢。”

“原來如此,丞相一定以為這個計劃設計得天衣無縫,不管其中哪一步實行成功,他都能以此為要挾,繼而得到他想要的。就算失敗,他也可以全部推到梧翼族人身上。但他沒想到的是,如果一開始計劃都已經暴露在皇帝眼皮底下呢?”梁平睿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繼續說道。

“亦或許,皇帝就等著他自已跳出來,好抓住他的把柄懲治他!”

南星燦、沈曄、凌姍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不自覺地都給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梁平睿以為他們是在逗弄自已。

“總結得很精闢!”

“嘿嘿……我也就是胡亂分析!”

幾人不禁對梁平睿最後的分析感到震驚,到底真相是什麼?事情的全貌究竟怎樣?他們也無從考證,但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誒?郭翃呢?剛我們在這兒說得這麼熱烈,他不會是因為聽到什麼,不高興才走了吧。”凌姍擔憂地說道。

“以後當著他的面,咱們儘量都不要提了,對我們來說這個事情很快就過去了,但他還需要時間慢慢接受這個事情。”梁平睿提議。

“嗯。”

“西珊那邊的事情都已經弄清楚了吧?”凌姍問道。

“嗯,很可能也是丞相設計的,說是驛站假傳資訊,但人已經滅口,死無對證。”梁平睿猜測。

“皇上還要為這事補償我們呢,明天會在宮中設宴招待我們豐山弟子!”

“真的嗎?沈曄師哥,那我們豈不是又可以吃到宮廷御菜了!”凌姍想起上次沈曄從宮中帶回來的吃的,不禁又要流口水。

“太子府的飯菜還沒吃夠嗎?還惦記這個。”南星燦嬉笑地看著她。

“對啊,凌姍,你跟太子什麼情況,快跟我們說說。”其他兩人聞言,也是一臉好奇地看向她。

“說什麼啊?好你個南星燦,我讓你開我玩笑!”凌姍說著便要撲上去撓她。

“呵呵呵……我什麼都沒問,是他們兩個自已要問的。”南星燦躲過凌姍的魔爪,從欄杆上一躍而下,跳到草地上。

凌姍緊隨其後跳了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你追我跑。

“你們兩個,從昨天追到現在,還不累嗎?”南星燦轉頭便撞進一個懷中,豐卿雲雙手扶住她的胳膊。

“大師兄,這次可不是我要追,是凌姍非得揪著我不放!”

“好啊星燦,還敢惡人先告狀,想著有大師兄護著你,以為我動不了你了是吧。”凌姍一臉不服,南星燦卻被她的話一驚。

“什麼呀……我不就提了一句太子府的飯你就追我追到現在。”

“還說!”凌姍作勢就要將她從豐卿雲身邊拽出來,南星燦只好繼續抓住豐卿雲當擋箭牌。

“好了你們兩個。”豐卿雲握著南星燦的胳膊並沒有放下,一邊看向凌姍,“對了凌姍,太子確實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在上巳節你們遇到的那條河邊等你,說要給你一個東西。”

“真的嗎?”

“看看,看看,是誰一聽到太子就兩眼放光。”

“大師兄,你可看好南星燦,小心她被別人拐跑了!”說完,凌姍朝著南星燦作了一個鬼臉就跑走了。

“凌姍!”臨走還不忘坑我一下,南星燦憤憤地看著她跑去的背影,回頭才發現自已還一直抓著豐卿雲的胳膊,猛地鬆開了手。

“嘿嘿,大師兄你知道,凌姍最愛胡說了,你別理她!”

“是嗎?吳君琪今天可一直跟我問你呢,說你可欠著他一頓飯呢。”

“呃……這個啊,那不是這幾日在外邊,全靠他照顧了嘛!自是要感謝一下的。”

“不許去!”

“啊?”南星燦愣了一下,“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要道謝,我替你去了便是。”說完便離開了。

南星燦看著豐卿雲的背影,心裡不禁樂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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