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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奔波的疲憊，南星燦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踏實，一睜眼已經是在自已的房間裡。隱隱記得昨夜朦朦朧朧中，好像是有人將自已背了回來，心頭頓時暖暖的。
緊接著又感覺有點內疚，明明說好了要陪大師兄的，自已卻先睡著了。而且他都受傷了，還要把自已揹回來。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大師兄也太妥帖了些，女子嘴角不禁揚上笑意，不知道他這一夜可睡著了？
這樣想著，便早早洗漱，去了他的房間，卻沒見到人，心中未免氣餒。
“星燦，”沈曄好似有些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一如之前一樣的率然，“大師兄去找芯瑤師姐了，你這一早過來是找他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隨便看看。”雖然沒有見到大師兄，但是看到沈曄師哥又像以前一樣關心她，心裡又變得豁然開朗起來，“這兩天蕭沁可是有什麼變動嗎？”
昨天跟大師兄聊了一半就睡著了，總感覺這次梧翼突然拿自已要挾大師兄，背後一定預備著什麼大的動作。
“表面上看著挺平靜的，但就是太平靜了才更加讓人奇怪，尤其是綺裡莫格，最近連見著阿古拉也客氣了許多。”
南星燦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上次春祭的時候，也是這樣平靜的氣氛，更像是風雨之前的寧靜。
蕭沁族內，豐卿雲一臉嚴肅地看向牧芯瑤，“師姐，梧翼近日很可能會對蕭沁發動突襲！”
“當真？”牧芯瑤臉色一驚，身旁的阿古拉同樣也是神色愕然，“訊息確切嗎？”
“昨日在梧翼，我無意中聽到他們好像在裝點弓箭、糧草等物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為打仗做的準備。”
阿古拉喚了一個人進來，“斯蘭，這兩日我們在梧翼的探子可有什麼訊息傳回？”
“沒有，按照之前的約定，無論有沒有緊急的事情，半月都要聯絡一次，現在已餘半月多日，卻還是沒有迴音，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聞言，阿古拉臉色也漸漸開始凝重。
“好，你先去忙吧。”而後又看向兩人，“若真是豐師兄說的那樣，梧翼應該是加緊了對部落出入的限制，所以探子才無法將訊息傳出。”
牧芯瑤微微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梧翼想要吞併蕭沁的心，不是一日兩日了，只不過一直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最近北明被西珊牽制，蕭沁又剛經歷長老之位的變動，族內局勢未穩，這個時候發動戰爭，倒不失為一個好的時機。”
“最近綺裡莫格可有什麼異常？”
“說到這個，我還奇怪呢！”阿古拉看向豐卿雲，“之前族內商議大事，就屬他反對聲音最強，而最近我對族內一些重要職位的任命，他竟一個意見也沒有提。”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若是綺裡莫格真和梧翼裡應外合，而朝廷的府兵有限，到那時蕭沁局勢勢必會非常困難。”
“嗯，是啊。綺裡莫格在族內的根基很深，追隨他的部下不在少數，一旦發生事變，梧翼很容易就可以控制住蕭沁。”阿古拉臉上再次浮上一縷憂思，隨即又恢復鎮定，“那我現在立刻去著手佈置。”
“慢著。”豐卿雲及時叫住了他，“這件事要避開綺裡莫格的眼睛。”
“好。”阿古拉走出了帳幕。
“對了師姐，上次你曾提到……林羽看起來似是有心事，可是發現了什麼？”若是平日，豐卿雲也不願輕易懷疑任何人，但現在梧翼戰事一觸即發，他需要儘快找到突破點，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牧芯瑤愣了一下，隨即又一臉豁然，“嗯，我也只是猜測。當時，你們剛來蕭沁，便遇到了梧翼突襲邊鎮，那日正是林羽第一時間發現，我才能及時帶人趕到邊鎮。”
“這有什麼不對嗎？”
“他的訊息來得太快了！我們驛站的人還未來得及通知我，他卻提前不知道從哪兒就得了訊息。事後他說是邊鎮上發展的內線，我也就沒再追問。”
“嗯，通常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為了方便獲取訊息，會收買一些像混混、地痞這樣熟悉當地情況的人，作為自已的線報，也是正常。還有別的嗎？”豐卿雲知道，以師姐這樣謹慎的性子，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後來就是春祭之前，也就是你們來的第二天，他曾外出一夜未歸，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來。後來偶然聽平睿說當天碰到了他，說是去梧翼附近打探訊息，但他從始至終並未向我告知過此事，想來或許是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情況，所以才未與我提及？”
“後來也有幾次行蹤不明，但我因為阿爸的事情，一直無暇分心，等我再想起時，總覺得這裡邊應該是瞞了一些什麼事情。”
“你突然這麼問，是也覺得……他不對勁嗎？”牧芯瑤有些遲疑，她亦不願朝那個方向想。
“我和你一樣只是猜測。不過現在是緊要時刻，任何細節都不能忽漏……”
“你在這兒幹嘛呢？”
“我……我沒……”
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到帳外一陣騷動，郭翃拎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師姐，這人一直在外邊偷聽。”
“我沒有……”那人眉頭緊鎖，目光閃爍不定。
“托爾根？”牧芯瑤看著那人，眼神中浮上一絲驚訝，那人將頭低了下去，似是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他是春祭時主持祭祀的元老，善宜的兒子。”
豐卿雲聞言隨即聯想到了什麼，“是綺裡莫格讓你來的？”
托爾根不由得一愣，眼神似是應驗了他的猜測。
“托爾根，難道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都追隨了綺裡莫格？”牧芯瑤中流漏出失望的神色。
“不。我是為了向你們報仇！是你們害死了我父親。”那人眼中由原來的遊移變成了突然的激動。
“所以，綺裡莫格確實準備要造反？”
托爾根再次頓了一下，隨即又換了一副神色，“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