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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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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芙河岸,南星燦沿著河邊來回的遊走,碧春站在一旁不斷向遠處張望著。

隱隱約約看到跑來一個身影。走近後發現是林羽家的門童修平。

“修平,林公子呢?”碧春迫不及待開口問道。

修平看了看碧春,又一臉歉疚地望向南星燦,“南小姐,我家公子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讓您先走,晚上他會到安平鎮逸萊客棧與你們會合。”

南星燦一臉疑惑,“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修平無奈得回道。

南星燦只好和碧春兩人先行出發,走了一天的路,終於在日落之前看到“逸萊客棧”的門匾,“就是這裡,我們進去吧。”南星燦帶著碧春進店裡安頓好,想到姑娘家在外多有不便,於是叫碧春向店小二找了些男裝換上。

正是吃飯的時間,客棧一樓熙熙攘攘。

“小二,來兩壺好酒!再來幾個好菜!” 幾個粗獷的大漢來到店裡。

“得嘞!”小二招呼著客人坐下。

“聽說了沒?豐山派最近廣收門徒,據說是在密謀一件大事!”其中一人說道。

“自從赫連老小子做了皇帝,奸佞把持朝政,各方勢力都是蠢蠢欲動,指不定哪天就要變天了!”

“還記得十六年前朝野政變麼?”

“噓!那件事可不敢亂說,小心告你個通敵賣國!”

飯桌間你一言我一語,聊天之聲嘈嘈。

“姑娘,幾位呀?”門口進來一位約摸十八上下的姑娘,腰間紅帶盤繞,身上斜挎著一個異域服飾的錦和袋,周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場。”

“一位,要一間安靜的房間!”嬌柔中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飯桌上幾位長相猥瑣的大叔,頻頻投去窺探的目光。“好嘞,您這邊請。”

南星燦和碧春也簡單吃了飯菜,看了看店內各色各樣的人群,又望了望門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這個林羽怎麼回事?還不見人影。便和碧春兩人來到店外等候。

客棧附近有一片樹林,清風吹過,沙沙作響。南星燦這邊正焦急的等待著,聽到林間傳來似是打鬥的聲音,心中升起好奇。

“碧春,要不你先回客棧休息,我想去前邊看看。”

碧春從沒走過這麼久的路,早已困頓不堪,看了看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於是對南星燦囑咐道,“小姐,那你一個人別走太遠,有什麼事情一定喊我。”

“放心吧。”南星燦取了佩劍便一個人走向樹林。

來到一處草叢旁俯身蹲下,只見前方一青衣男子,正與七八個蒙面的黑衣人打鬥。青衣男子明顯佔據上風,三五下就打倒了幾個黑衣人,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一支箭直直地向男子而去,男子旋即飛身躲避,箭剛剛刮破衣服。

“好險!”南星燦第一次看到這麼激烈的打鬥場景,心中暗自驚歎。懸著的一顆心還沒放下,緊接著又飛過來第二支箭,與男子擦面而過。青衣男子意識到不妙,快速解決掉身邊幾個,而後飛身向暗處躲藏之人追去。

南星燦卻看得有些興奮,這一趟門果然沒白出,這就是說書人所講的快意恩仇吧。

南星燦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突然耳邊感受到一股劍氣的凌厲,趕忙拔劍阻擋。

許是對方剛經過一場打鬥,還處於緊張狀態,出手果斷。

“這位兄臺,不要誤會,我就是個過路的,並不是剛才暗殺你的人啊。”南星燦邊應付邊解釋道。

對方仍然步步糾纏,南星燦暗自感嘆,劍到用時方恨少呀!三十六計,跑為上策!南星燦抬腳踏上身旁一塊石頭,施展輕功準備逃走。還沒飛起來,胳膊就被人在身後拽住,一個迴旋,就被壓制在一棵樹幹上,南星燦只覺脖子一涼,一把劍將將抵到了脖子上。

“說,誰派你來的?”

南星燦稍稍把脖子和劍拉開一點點距離。此人高出南星燦一頭多,她不得不仰起頭才能看清這人的面貌,烏黑的頭髮一部分被梳成髮髻,套在銀製盤繞的髮套中,一部分,如黑色瀑布般從肩膀垂下,濃密的眉毛下邊,一雙灼人心神的眼睛,這會兒正直勾勾地盯著南星燦。

好俊俏的男子,南星燦突然覺得有點理解水波鎮上那些喜歡追在林羽身後的姑娘了。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南星燦還是忍不住上下打量,順著高聳的鼻樑往下,嘴唇微微發紫……咦……這嘴唇為什麼有些發紫?

“問你話呢,你究竟是什麼人?”男子心想,這若真是派來的殺手,也著實奇怪,弱不禁打的功夫也就罷了,似乎還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南星燦被這一喊拉回神來。“大哥、壯士、天地良心!誰都不是……不是,誰都沒有誰派我來,我真的就是個路過的。”南星燦舉起兩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這聲音?分明是個姑娘的聲音。男子微微打量起南星燦,雖是男裝打扮,但這清秀的眉目和悅耳的聲音……

南星燦以為男子還在懷疑,又說,“我就住在前邊的客棧,不信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男子心裡思索片刻,放下劍,“好,帶路。”又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不要想有什麼動作。”

“放心,我又不是壞人,能有什麼動作?”人為刀俎,南星燦乖乖地領著男子來到客棧,正巧看到碧春在門前等候。

“小……”碧春剛想喊小姐,看到南星燦遞來的眼色,又馬上改了口“公子你回來了!”

男子看了看兩人,心中覺得好笑。

“這是我的書童,你現在能相信了?”南星燦看向青衣男子。

“又來一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小二看到有新客人進來連忙過來招呼。

“住店,就安排在他們旁邊。”男子指著南星燦。

南星燦一臉驚訝,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我還有正事要做,沒時間陪你玩。

把男子送到房間,南星燦轉身就要走,胳膊又被拽住,“你現在還不能走。”

南星燦剛想發作,轉頭看到男子發白的臉色,“你怎麼了?”

“剛才箭上有毒,我現在要運功把毒逼出來,需要你在門前守著。”南星燦猶豫了片刻,到底不忍,“好吧好吧,誰讓你運氣好遇上的是我呢!”

南星燦吩咐碧春休息後,按約定在男子門口守著。左右瞅了瞅,並沒發現什麼奇怪的人,漸漸放鬆下來。開始揣摩屋內人的身份,武功高超,又被人追殺?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會是什麼人呢?殺手?細作?不管是什麼,背後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這人的相貌確實是俊朗。想到這兒,南星燦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隨後又意識到不妥,趕緊收起笑意,我可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一邊在門前踱著步,一邊胡思亂想著。

約摸過了一刻鐘,南星燦感覺屋內的人沒什麼動靜,就輕輕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便悄悄推門進去。

“喂,你好了嗎?”南星燦看到男子倒在床上,而床邊的地上有一塊暗紅色的血跡。

“喂,你沒事兒吧?”南星燦推了推男子,還是沒有反應,一時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死了吧?伸手探向男子的鼻息。

“呼、有呼吸,有呼吸就好。”南星燦舒了一口氣,想來是昏睡了過去,順手幫男子搭上床頭的薄被。

“怎麼會這麼燙?”南星燦碰到男子的手,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男子的額頭,“真的好燙。”

“發燒了吧,怎麼辦?都怪自己一時好奇,也不能放著他不管吧。”於是趕緊找來大夫,幫男子看了看又開了藥,按大夫的要求,把藥煎好給他服下。

男子似半睡半醒間,朦朦朧朧中看到走來走去的女子的身影,在女子的幫助下,於昏昏沉沉中好歹把藥喝進去了一多半。忙完這些,差不多已是夜半,本來就趕了一天的路,現下忙完,睏意馬上襲來。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想著休息片刻就走,卻不知不覺得支著頭睡著了。

月上樹梢,男子醒來,瞟見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南星燦,臉上不自覺浮上些許笑意。

起身除錯了一下內息。就在這當會兒,一個黑影從一扇窗前翻身而入。

“少主!”來人雙手交疊,附於額前。

青衣男子揮手示意,起身來到桌前,輕輕將女子打橫抱起,一隻黃白相間的荷包滑落下來,青衣男子將女子放到床上。回身撿起地上的荷包,一股淡淡的艾草混合著其他草藥的清香傳出,上邊繡著著一個“燦”字,男子嘴角微微上揚,覺得很是有趣,隨手收入懷中。幫南星燦蓋好被子,轉身隨著後來的黑衣男子,默入夜色,消失了。

第二天南星燦還沒醒來,就聽到外邊一陣接一陣的敲門聲,“星燦,星燦……”林羽的聲音一路傳來。

“碧春,你家小姐呢?”

“呃……小姐……小姐她在隔壁的房間。”昨日南星燦囑咐碧春先休息,碧春睡得沉,早上起來才發現竟然一夜沒有回來,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支支吾吾的?”林羽看著碧春的樣子,想也沒想推門而入。看到南星燦一個人好好得睡在床上,這才放心。

“南星燦,起來了!”林羽毫無顧忌的推搡著南星燦。

南星燦揉揉惺忪的眼睛,“幹嘛呀,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慵懶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怒氣。

來人的模樣漸漸清晰,“林羽!你怎麼現在才來?”南星燦一下清醒了幾分,“出什麼事情了嗎?”

林羽坐回桌前喝了口茶,想到自己昨天沒能來得及跟南星燦一同上路,帶著些許愧意安撫道:“沒事兒,我爹讓我幫忙送一批貨,耽誤了些時辰。”伸手揉了揉南星燦的頭,“快梳洗梳洗,下樓吃早飯。

南星燦伸手撥開林羽的手,“又弄亂我的頭髮!”

林羽關上門,碧春這才急匆匆得來到床邊,上下打量著南星燦,“小姐,昨晚你沒事兒吧?”

南星燦一臉狐疑,“你這丫頭,我能有什麼事情?”南星燦也納悶呢,昨天那個公子竟然不告而別,也罷,省了許多麻煩!

南星燦隨手整了整衣服,突然發現,自己平時掛在腰間的荷包不見了,那是北緣寺的師傅贈與自己,說是有祛邪祈福,調養身體的功效。

四下尋去,也不見蹤影。南星燦想興許是掉哪兒了吧,回頭再向師傅要一個。

碧春幫南星燦換回了女裝,現在也有林羽同行,省了些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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