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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鬱眠你昨天晚上吃晚飯了麼？”白河突然想到這一方面。
猝不及防被cue，鬱眠沒說是或者不是，他反問：“怎麼了？”
“我們懷疑食堂晚飯可以禦寒。”在白河猶豫中，顏青已經說出了原因。昨天答應下合作後，幾個人校隊行程，推測洛裡不畏寒冷的原因在於晚飯上。
故等晚自習結束後，幾個人便分頭行動、蒐集資訊。
白河、洛裡前往食堂，不曾想食堂門口黃老師看守。
鬱眠目光掃過一圈，停留在洛裡身上。
“本來打算吃的，結果晚飯被王武打翻了。”鬱眠如實說出，他接著問道：“你們吃了麼？”
目睹鬱眠睜眼說瞎話全過程的方舟：“……”
雖然說得是實話……
白河搖搖頭，“沒有，我和顏哥都沒吃。”
洛裡瞭然，“那就是了，我昨天晚上吃了食堂晚飯。”
再次聽到洛裡的話，白河依然沉默了好一會兒。
只能說不愧是新人，真就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個飯菜看著就不正常，我和顏哥擔心出問題。”
“其實我也擔心出問題，畢竟食材都看不出來是什麼。後來我想了想，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一頓餓得慌。”洛裡不好意思笑笑。
鬱眠：“……”末了，他控訴方舟：“你還說我膽子大，這裡明明有一個比我還膽大的。”
混了無數新人副本的方舟也是沒想到，它努力平復心態，“洛裡的新人小助手，難道沒提醒自家宿主不要亂吃東西麼？？？”
平復心態失敗，方舟情緒有些崩潰：“我請問呢？怎麼還會有這麼不靠譜的新人小助手。”見方舟破大防，鬱眠換了個方向安慰它：“它不靠譜，這不就凸顯出你的靠譜了麼？”
方舟勉為其難被安慰到，“好像是這個道理沒錯。估計洛裡繫結的新人小助理，是最近新出的系統，可能還不太懂。”
“是呀，咱們方舟已經是前輩啦。”鬱眠彎彎眼眸，誇讚它。
方舟矜持一瞬，緊接著它話語低落下來：“可作為前輩，我混得好像不怎麼樣。”
聽到方舟這句話，鬱眠笑了出聲，那聲笑極其輕淺。
他仿若喃喃自語：“那到底怎麼樣，才算混得好呢？”
有些人生下來，就看見了往後的人生，或平庸或精彩、或立於群山之巔或泯然於淺底溝渠。
有些命，你不認。恰恰正是這不認命，就是你的命。
混得好和不好，不外乎全憑自己一念之差。
方舟愣住，它開始認真思考。
“開心最重要，每個人標準不同。”鬱眠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些時候混得太好，反而招致困擾。“是噢，老話說中庸之道。”方舟說完又皺了皺自己綿軟身形，“不過新人小助手，在新人副本就讓新人玩家死掉的話，就攢不到積分了。”
“你們系統也能攢積分麼？”
“是呀，我現在的身體就是自己靠攢的積分換的。”說到這裡，方舟有些高興地展示了一遍雲朵外形。“特別可愛，我很喜歡。攢了很久麼？”
良久，方舟緩慢說：“可能攢了很久吧，我忘記了具體時間了。”
它作為第一批出廠系統，時至現今，都未找到宿主。
沒有繫結宿主，積分便全靠自己一點點積攢。
新人副本難度低、容易透過，因此給新人通關積分尚且不多，何況是分給系統。
某次心血來潮檢視積分時，方舟發覺自己積累下的積分，足夠換一個最低階的系統外形。
那一天，它記得自己高興了特別特別特別久。
鬱眠說：“輕舟已過萬重山，何況你是諾亞方舟的方舟。”
方舟有些沒聽明白，但並不妨礙它感到高興。
“諾亞方舟是依據古希臘諾亞依據神的囑託，而建造的一艘巨大船隻。”
“建造的目的是為了讓諾亞與他的家人，以及世界上的各種生物能夠躲避一場因神懲而造的洪災。”
鬱眠清淡嗓音，緩緩敘述著古希臘故事。
方舟聽得入了迷，“那最後方舟成功了麼？”
“成功了，方舟實現了目的。所以你也能實現心願。”鬱眠安慰人話語總是一套一套來，層出不窮。
“好，眠眠肯定能實現自己心願。”方舟說得認真。
它的心願就是鬱眠能夠實現自己的心願。
它沒有告訴鬱眠，當初買完最低階的系統外形，它僅剩下了一百積分。
魔方世界憐憫它作為第一批出廠系統，破例給予它特權——能夠使用積分，自行選擇新人宿主。
於是它用那最後一百積分，選擇了新人宿主鬱眠。
在鬱眠與方舟交流期間，顏青幾人將觀察重點放在了食堂。
鼻尖猛然嗅到濃厚血腥味，鬱眠頓時回過神來，他側身將視線落在寢室密閉大門上。
他狀似無意問道：“你們有聞見什麼味道麼？”
激烈討論得幾人稍顯疑惑，洛裡朝空氣中左右聞了聞，“沒有啊，什麼味道都沒有聞到。”
“我也。”白河附和，連顏青也點了點頭。
“怎麼了？”鬱眠收回視線，“沒什麼，可能剛剛混淆了。你們要去探索食堂麼？”
“嗯。食堂應該是關鍵。”顏青合上筆蓋。
不想多停留學生宿舍，鬱眠速戰速決和他們點明其它發現後，起身站直後，又彎腰拍了拍褲腿處褶皺。
臨走前，顏青叫住他，“鬱眠，你到時候要和我們一起去食堂探索麼？”
“不了吧。”鬱眠回答得很快，“我自己去，我們時間很難配合得上。”
顏青得到回覆沒多說什麼。
意識空間裡，方舟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他：“眠眠，你怎麼把所有發現都告訴他們了？”
昨天晚上才說雙方都對對方有所隱瞞、保留，怎麼過了一個晚上時間，鬱眠便改變主意，差不多全盤托出自己發現。
整座校園內建築，刷塗油漆為血紅色，純黑荊棘爬滿外牆。
鬱眠眼底倒映著血紅色外牆，“感覺沒什麼必要隱瞞，我和他們並非對家，保持同步進度利於後期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