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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信中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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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小心翼翼關上房門,從衣袖中掏出太上皇給我的書信,我不明白為什麼信件上會寫我的名字。

我急忙拆開書信,我怎麼也想不到信中內容是這樣,我滿臉驚愕,不可置信,一直重複著信中內容:

“西漢十一年,朕路過青山,巧遇一婦人,朕見其面容精美,被其吸引,故兩年後與其誕下一女,取名樊青青,朕心生憐憫將其帶回京城,本想散養在外,可惜其母撒手人寰,朕怕其無人照顧,故與其長女朱鳳相商,讓其一同長大。”

朕愧對其母與其女,我也早想過將來會有那麼一天,朕一直等著你,朕多麼想與你共食一餐,多麼想讓你叫我一聲父皇,而不是那冷冰冰的聖上。

可是朕做不到,朕不能讓宮中之人發現你的存在,朕不忍心讓你捲入朝堂爭鬥中,其餘幾位阿哥也不會同意你的存在,朕真的很心痛,可是朕是天子,朕身後是數萬萬子民,朕多麼想像城中百姓般,安居樂業!

青兒,朕死後便出宮吧,宮中並不適合你,有機會便回去看看你娘吧!

我看到這眼淚早已滑落,我強忍著悲傷,不敢叫出聲來,我始終沒想到,我竟親手殺了我的父親!

“嗚嗚”

我後悔了,我不該這樣,我急忙將信件收回袖中,起身跑往冷宮中,我想救他,我怕去晚了,我想再見他最後一面。

我帶著哭腔,我顧不得擦去淚水,我拼命往前跑去,可惜晚了,他寢宮外站滿了人,我無意中瞥見朱仁義正在對我冷笑,似乎是要將我拋棄,我顧不得這些,我衝入重重包圍,我呆呆的看著地上的他,我還是來晚了,我恨,我想殺了我自己,可惜我做不到,我俯身抱起他,搖晃著他冰冷的身軀喊道:你醒醒,醒醒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突然間身後衝上來數位武吏,將我壓倒在地,我冷冷的看著他,我此刻終於想明白了,他要殺的最後一人是我。

片刻後 我輕蔑的笑了笑,默默低下頭來,看著地上的鮮血,原本眼中的厲色早已不見,現在的我眼神呆滯,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原來我也會變成她!

我心中想哀求他,想像她一般臨死前哀求於他,突然我眼角好癢,我揚起頭看向他,淚水滑落進嘴中,我笑了笑,竟是鹹的。

他驚愕的看著我,他大叫道:護駕護駕,這魔頭竟喝自己的血,來人,來人,將她拉下去,明日午門問斬!

“呵呵”

我笑了笑,目光呆滯的看著他,此時的我無比絕望,早已沒了活下去的念頭,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想體面的死去,我最終也和她一樣,選擇體面的死去!

“哈哈哈”

我戲謔的看著她說道:你殺害了我姐姐,又將我父皇殺害,下一個是不是輪到我了?

你不會如願的你也不會體面的死去,來人帶下去,好生伺候!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別讓他們靠近我!”

我苦苦哀求他,可他卻無動於衷,我只好作罷,此刻的我早已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存在,我瘋狂的大笑,一會看向他,一會做出鬼臉嚇唬他們,武吏強行將我拖拽下去,我不甘心,我此刻終於想起許慶他對我說的話。

那時的我如同小人得志般,肆無忌憚,目中無人,我原本也這樣勸過她,可惜她當時如同我一樣,可笑,可笑!

現在面對我的只有那冰冷的牢房,與那無情的閘刀,難道我就甘心如此嗎?

“嗨嗨”

殿下這次送來的小妞不錯,可惜哭得太醜了,將他洗洗送入我房中,我先嚐嘗。

“呵呵”

此時我帶著戲謔的目光說道:就這樣嗎?朱仁義那狗東西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我眼中閃過厲色,此刻我腦海裡閃過想要活下去的念頭,我想要將他所做之事揭發,而最好的訴訟者便是唐十七。

此時我站在司天監視窗看望整個京城,我搖晃著酒杯嘆道:何必呢,先是王甫貴那孬種讓我失望,後是唐十七這懦夫竟然在邊疆躲了五年。

屢立戰功又為何,看著心愛的人慢慢死去,看著那些熟悉的親人故友前赴後繼,而你卻躲在那小小泗水,可笑,可笑。

我舉起酒杯吞下烈酒,回過身來對眾人說道:準備好了嗎?今日務必將她救出,這可關係著西漢存亡!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唸叨:也許當年我就不該入獄,也許差人前去邊疆送信便好了。

這樣的話,事情便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可惜他王甫貴,圍城五年,卻不敢向京城發兵一子。

“砰”

我摔碎酒杯,搖晃著身軀向宮外走去,此時的我如同失了志般,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小聲念道:憑我許慶,憑他唐十七,還是憑她一介弱女子,我和他們拿什麼來與整個西漢對抗,我原本才華橫溢,家中稱我為書仙轉世,世人尊稱我為:當代仙人,他們都羨慕我,而他們卻不懂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羨慕街頭乞丐,每日求來施捨之食,便可席地而睡。

他們不懼風雨,不懼下頓吃什麼,不懼世人的流言蜚語,而我卻做不到。

“喲”

小娘子,你怎不會掙扎,這樣多沒意思,爺最喜歡強上,你這樣讓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冷冷的看著壓在我身上的大漢,我毫不在乎他對我做什麼,我在尋找機會,找一個一擊斃命的機會,此時外面傳來爭吵聲,我腦海了閃過將他殺死的念頭,我在等他回頭,可誰知他卻對門外之事不感興趣,他舉起手來掐住我,惡狠狠的對我說道:小妞等爺出門看看,在回來收拾你,你最好醞釀一下情緒,一會還是這副死樣,我便殺了你!

我伸手抓過身旁的簪子,看著他的背影,我似乎有些猶豫,也許我是在計算怎樣才能一擊將他斃命。

我慢慢站起身來,舉起簪子正要向他刺下時,突然房門被撞開,數位黑衣人向他衝來,我原本以為是來殺我的,可沒想到他們將那大漢斬殺,用床單將我裹起來,帶著我往城外衝去,我不懂他們是什麼意思,他們也沒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他們帶到城外農戶家中。

他們扯開我頭上的面罩,我看著主座上的他,我一臉驚愕的看著他,我沒想到最後救我的人是他。

他站起身來,向我走來為我整理衣服,他問我:想報仇嗎?想替他贖罪嗎?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我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想,但我殺不了他!

他似乎並不在乎,他好像只要我同意,現在的我早已是死人一個,連皇宮大門都進不去拿什麼復仇。

我看著地上衣冠不整的她,心生憐憫,我替她整理好衣物,看著她精美的面容,我似乎有點入迷了。

片刻之後我回過神來向她問道:願不願意替我做事,事成之後幫我殺了唐十七,他這樣的懦夫,不配活在這世上。

什麼?我反問他,叫我殺了唐十七?我並沒有見過唐十七,但我聽過他的事蹟,他什麼時候與你結仇。

他戲謔的笑了,並沒有說話,轉身向外走去,留下話語:你且暫時居住在這,過幾日我便派人送來書信,你帶著書信前去尋找唐十七,他看到書信後自會報仇。

我並未回應他,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讓我想起宮中那位,我暗暗起誓,定不會再任人宰割。

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他許慶也不像是什麼好人,有種想衝上前去將他斬殺的念頭。

片刻過後,門外傳來聲響,我透過門縫向外看去,他竟將那幾位黑衣人斬殺,此時我心裡焦躁不安,唸叨著:下一個不會是我吧!

他許慶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這讓我想起,他出獄時,將唐十七身邊副尉斬殺,原因竟是他討厭叛徒。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巨石落下,也許此刻的我害怕了,害怕死亡,害怕被人拋棄,這才有了防備心。

許久過後,我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我急忙轉身望去。

“咳咳”

許慶大人您怎也有這興趣,來這荒山野林中,此時我心中嘀咕道:原來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難道他一路跟蹤我?我並未搭理他,我裝出一副喝醉酒的樣子,反問他:原來是潘大人,您不也是出現在這荒山野林中嗎?

他似乎有事,尷尬的對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夜裡出來閒逛,走吧許大人,咱回府!

我默默記下此地,決定明日帶人前來查探,笑著回應他:走吧,這地怪陰森的,下次不來了。

城中,潘有德他與我告別後,我摸了摸後背嘀咕道:長這麼大頭一次後背全溼,我深知期滿陛下是何後果,腦海裡浮現株連九族的畫面,這讓我額頭直冒冷汗。

清晨,早朝上,朱仁義龍顏大怒,不停的下令讓眾人帶領大軍前去捉拿樊青青,此時我看向潘有德,他也正好看向我,我和他心中皆有秘密,幸好他並未揭穿我。

今日他如往日般並未提及登基之事,似乎是在等唐十七的到來,我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難道不怕養狼為患嗎?

此時躲在角落裡的我,看上龍椅上的他,我深知真正的殺人兇手便是他,而我卻拿他毫無辦法。

“咳咳”

潘愛卿,朕對不住你啊,沒想到朱鳳竟被賊人殺害,罷了,潘愛卿,你且稍等,朕一定會還你公道,不能讓愛卿你獨自悲傷!

我急忙跪下,帶著哭腔向他訴苦,心裡則是奸笑道:呵呵,我早已備好退路,現在好了,用不上了,長公主她一定是被許慶與殿下合謀殺害,不然許慶他為何會出現在那。

我不敢揭穿,也不敢提及此事,起身向他致謝後,站回原來的位置上,擦去眼角淚水,神情逐漸放鬆,我目視著朝堂眾人,眼裡帶著戲謔的看著他們,似乎長公主的死與我無關,而我像個旁觀者,並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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