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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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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孃親,嫋嫋困了,嫋嫋想去爹地懷裡睡,嫋嫋已經很久沒見到爹地啦!

我看著懷裡被睡意困擾的她說道:

“嫋嫋聽話好不好,讓他也休息休息吧,這幾個日夜應該是他最後的安穩日子了,不久後恐怕連娘也見不到他了”。

我輕輕拍打著嫋嫋的後背,此刻的她早已熟睡,我將幼小的她放於床榻之上,起身向外走去,此刻的我小心翼翼將房門關上,看著月光印在河水上,這一刻多麼浪漫啊!

我遠遠的看著站立於船頭的他,我取來長袍向他走去,我輕輕將長袍披於他背上並說道:夜深了,該回去歇息了,有什麼事明日清晨再說。

他轉過身來對著我問道:

“這些日子嫋嫋還好不好,船上的日子是苦了些,但不久後便將到京城,屆時又是一番腥風血雨,那時可能我顧不上嫋嫋和你,記得保護好嫋嫋”。

我聽聞此言後眼中含著淚水看著他說道:難道沒有退路了嗎?非去不可嗎?

好像是我此言說的太過分,他不再呆立原地,而是轉身走向船艙中,傳來聲音道:

“我已經沉寂很久了,有太多人因我而死,我不知我如何去面對他們,別勸我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夜裡風大,別傷了身體”。

“嗚嗚”

我捂著嘴,跑回房內,眼淚滴落而下,看著床榻上嫋嫋熟睡的樣子,心中嘀咕道:也許我的出現是錯的呢,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會成為累贅呢。

清晨;

我一夜未眠,早早站立於他房門前,此刻的我眼神堅定,早已做好決定,也許昨日夜裡我就該如此,也許是我的懦弱讓他失去了信心。

不久後熟悉的聲音響起:別傻傻的站立於門外,進來吧!

我急忙推開了房門半跪在地對他說道:千總我想好了,雖說前方危機四伏,但我決不退縮,千總您在哪我便在哪!

我看著半跪在地的他問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便下去吧,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看著半跪於地上的他,我心中期待著他回應我,或許當年那麼多人中就他知曉些什麼,或許是我疑心病犯了,慢慢的我從期待變得不耐煩。

我聽聞他此言,心中有些許猶豫了,也許將當年之事告知於他,會讓他悲痛萬分,也許也會成為他奮力抵抗的力量,也許樊齊他會查出告知於他呢。

我仰起頭看向他,剛想向他述說當年之事,突然門外傳來嚎叫聲,打斷了剛想發言的我,我急忙起身向外衝去,而他則是失望的看著門外,也許過了今日我心中知曉之事便不再那麼重要,也許不久後樊齊歸來時會轉告他呢。

此刻的我很失望,也許我真的看錯了呢,也許他並不想讓我知曉當年姚化成離去的真相,我搖了搖頭向外走去,提起佩劍看向河道兩旁的山匪笑道:來的真及時吶。

此時船艙外傳來刀劍的碰擊聲,驚醒了正處於睡夢中的嫋嫋,此時床榻上的她揉了揉雙眸向我問道:

娘外面發生了什麼,好吵啊嫋嫋害怕。

聽聞此言後,我將目光向外看去,片刻之後我急忙叫嫋嫋藏於桌子下,透過門縫看向外面,只見他手持弓箭射殺著站于山間的山匪,突然山間射來一箭,我心急如焚急忙開啟門向他喊道:小心!

他急忙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回去,不要上甲板上來!

可就是因為我喊他,讓他肩膀中劍,我後悔了,可我並不是故意的啊,我不知道因為我他才會中箭,我急忙取來創傷藥示意他回房,可他並未回應我,而是抽出佩劍斬斷肩上利箭,朝著山間匪徒喝道:

“如若再不離去,紅尾鐵騎營定不會放過諸位”

頓時數百位鐵騎身穿鐵甲,站立於甲板上對著山間重複著他所說之言,也許是鐵騎的威懾山間上不再有利箭射下,此時我急忙衝上甲板上為他療傷。

可他身邊鐵騎卻對我說道:下次不管什麼事等危險結束後再說,剛才那一箭射偏了,那下次呢,你想過沒有?

我低下頭來不敢看向他們,手指捏住衣角,眼中淚水順著臉頰滴落。

可能是覺得說得太重,他們急忙向我道歉,我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們,只見他正呵斥著他們,我開口向他說道:別怪他們,本來就是我的錯。

可他卻像我說道:跟這事沒關係,先回去吧!

我呆呆看著他,眼中閃過不捨,我慢慢走回船艙內,身後傳來他的呵斥聲:是不是這幾日過於悠閒都鬆懈了?如若下次受傷的不是我,而是屋裡的他們呢?

還好受傷的是我,不是他們,如若再像今日,便自行前來領五十大板。

我看向李滿,此時李滿眼中閃過厲色,我自知他此刻想做何事便向他說道:帶上數十人上山!

有了千總的命令我心中有了底氣,片刻後我眼中閃過厲色,急忙取來掛鉤喚來數十位弟兄,向山上爬去,回頭對著他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此時房內我呆坐於桌前,雙目無神,我正回想著他們所說之言,心中嘀咕道:難道她當時也這樣嗎?而嫋嫋一直在呼喚我,我也不曾理會於她。

突然他推門而入,嫋嫋向他衝去,我急忙回過神來起身想將他懷中嫋嫋抱下,可他卻揮手示意我,我眼中閃過厲色對著嫋嫋呵斥道:

“嫋嫋快下來,下次在這樣的話我就送你回去了哦”

此時我看向懷中的她說道:嫋嫋聽孃的好不好,爹地受傷了抱不動嫋嫋了,等爹傷好了在抱嫋嫋好不好。

而嫋嫋卻一臉仇視的盯著我並向我問道:娘是不是你讓爹地受傷了,我聽聞此言苦笑不已,眼中閃過歉意看向他,又上前將嫋嫋抱下。

此時的我嘟著嘴看著娘替爹療傷,雙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看著爹肩上鮮血滴落,又看向娘不知是用什麼粉末,讓爹疼得齜牙咧嘴,我便向娘說道:輕點,輕一點好不好。

而此時正受著拔箭之苦的我聽聞這小不點的話,卻笑道:嫋嫋你娘沒有下黑手,在說了我與你娘無仇無怨的,沒事的嫋嫋你先出去,找甲板上的叔叔們玩,好不好。

好耶,此時的我什麼都忘了,蹦蹦跳跳的向甲板上跑去。

看著嫋嫋這小不點離去,我看著她說道:

“別忘心裡去,下次不許這樣,也許下次遇到危險時你應該帶著嫋嫋離去,而不是留下來陪我送死,為了我沒必要這樣,也許下一次我就不會這麼幸運了,這些年我原諒不了我自己,而她也不會原諒我吧”!

“啊”

也許是我此言太過於過分,使她下手重了點,看著她精美的臉龐我眼中閃過淚水,心中又想起了她,也許她是上天安排來替代你的呢。

久久後我對著她說道:下次保護好自己活著等我!

此刻正捏著小刀的我聽聞他此言,小刀掉落在地,我不知所措的向他問道:你終於不在想她了嗎?

可他並未回應我,而是看向窗外,我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急忙撿起小刀繼續為他剔除利箭,久久後我將箭頭取出,眼神堅定的向他說道:我陪你一起赴京報仇。

他點了點頭向甲板上走去,傳來聲音稱:也許過程中會有危機呢,也許會丟掉信命呢,你不怕嗎?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怕,但為了你,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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