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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旁薄簾隨風輕動,白棉裙襬也蕩起點點褶皺,陽光映襯下,裙襬下的小腿更發纖細白皙。
周宸看向站在一旁的姑娘,緩緩道:“外面曬,你進去。”
溫眠指著周宸手裡的鎖,囁嚅問:“要我幫忙嗎?”
周宸扯唇一笑,“這幾分鐘的事,用不著你幫忙。”
“喔。”溫眠應是應著,可還是站在原地,沒往回退步。
陽光從門縫映在女生臉上,小巧臻白的臉蛋美而無瑕。陽光些許刺眼,溫眠忙不迭地低了低頭。
“這麼傻。”薄唇漾起淺淺弧度
灼人的光線被挺拔的背影全部攏下,灼與涼交替之際,溫眠錯愕抬起頭。
正值中午,太陽過頂。
燥熱的炎光穩穩止在皮靴旁,黑影與光明涇渭分明,男人染著一身橙光,微微勾腰敲著門上未安好的鎖。
汗漬掛在額前,沁溼額髮,洇溼衣料。
精悍的身材,緊貼著溼軟的體恤。
溫眠只覺耳肉發燙,低斂下雙眸。纖長的手指抓著垂簾的衣襬,湛黑的明眸垂簾思索著。
該怎麼問
怎麼和周宸說,自己想打電話。
“溫眠。”
“啊?”溫眠愣然回過神,看向周宸,“怎麼了?”
周宸輕聲道:“捂耳朵。”
溫眠頓了一秒,才紅臉回道:“好。”
周宸拿起一旁的鐵錘,正當他準備朝門鎖重重一敲時,耳朵附上一股溫熱的氣流,接著是溼軟的嫩肉。
耳廓都被包裹在手心中
身形一怔,手裡的鐵錘也險些掉落。
柔嫩的指腹觸及的地方,全數撩起一場猛火,火熱難耐。
“你……幹什麼?”微啞的嗓音,半晌才問出這一個問題。
“……在給你捂耳朵。”溫熱的氣息撲在裸露的脖頸處,又是一次撩火。
搞懂源頭,周宸低聲輕笑。
“我說的是捂你自己的耳朵。”周宸一字一字解釋著
話音一落,耳朵上的柔手立時放了下去。
溫眠滿臉羞赧,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
“捂好耳朵。”周宸看向溫眠,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就是小姑娘膽太小了,他怕嚇到她。
“嗯。”溫眠輕聲應了一下,緩緩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退後一點。”
“嗯。”溫眠乖乖往後退了退
周宸垂頭,輕幅度地搖了搖頭。
鐵錘敲在門鎖上,咚咚作響。
軟掌捂住噪音,靜寧的胸膛裡是聲聲可感脈動,澈明的眸子裡是硬闊的背影。粉唇抿了抿,心湖好像飄過一片枯葉,盪出細絲的漣漪情緒。
“好了。”低沉一聲,周宸站起身。
雖然只花了幾分鐘,但天氣太熱了。就這一會,周宸的額頭上就已經掛上了數顆汗豆。周宸也不避諱,隨意撩起體恤就往臉上擦,分塊明顯的腹肌袒露在眼前。
溫眠梨頰抹上一絲紅
汗漬燜眼,周宸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給你。”
周宸緩緩抬眼,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眼前,手裡拿著一條毛巾。
漆黑的眸子掃過某一處,微微一頓,臉色也沉了些。
見周宸不說話,也沒接毛巾。溫眠就墊起腳尖,去給他擦汗。軟指觸過深黑的濃眉,掃過溼透的額髮。
“好了……”溫眠放下腳,眼眸恍惚一愣。
周宸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微微低著頭。溼潤的額髮貼著頭皮,俊拓的硬臉直接荷爾蒙爆棚。
幾滴汗珠從下顎沿著脖頸落下,墜入心頭。
大學室友總說荷爾蒙爆棚的男生很勁爆,溫眠那時還不明白,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懂得“勁爆”兩詞的意思。
目光看了許久,周宸早就發覺了。只是他現在被一件小事煩住,沒心情去多管。
可這目光像是魚看到水一般飢渴難耐,兩雙目光都要釘在他身上了。
周宸撩起眼皮,目光沒有預料般近距離相撞。溫眠慌亂瞥開眼,手足無措。
“我去給你倒水……”溫眠走回去給周宸倒水,她拍了拍自己微紅的臉頰子,讓自己快速清醒回來。
要問正經事,你在幹什麼。
“水。”溫眠將倒好的水遞給周宸
“嗯。”周宸接了過去
溫眠看周宸喝了一口水,才抿唇問道:“周宸……我可以打電話回去嗎?我想讓我爸媽知道我現在是安全的。”
周宸抬眸看向她,眉眼間涴著幾分薄慍。
“這沒電話。”低靡的聲音,預示著要終止這場談話。
可她真的很想家……
“周宸,我就說一句話,我保證這裡的事情我不會說半個字的。”溫眠輕聲央求
她不明白周宸都答應送她回家,為什麼連一個電話也不讓她打。
“我說了不行。”低沉的暗音從薄唇吐出,沒有半分退讓的餘地。
溫眠緩緩低下頭,沒再說話。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坐上回國的飛機了。可這些本不應該發生的事,卻在她身上發生了。
被綁進寨子,每天生命都懸乎一線。
如今唯一的希望也瀕臨破碎……
她只是想回家,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這幾天所有的委屈彷彿都凝在了此刻,心裡堵塞沉重得她再也難以露出半個笑。
“你根本不打算送我回家,我本該知道的,你和他們都一樣。”心涼了半寸,溫眠說出的話也帶著幾分薄情。
周宸蹙緊眉頭,淡吟出聲。
“……溫眠。”
兩人的犟脾氣撞在一起,劍拔弩張,都不退步。
溫眠抬頭,看著周宸的眼睛。
“難道不是嗎?”
目光對峙,空氣僵住。良久周宸才將目光移向溫眠空白無一物的脖頸,淡淡問:“我給你的狼牙項鍊呢?”
溫眠眸子錯愕了一瞬,她沒戴周宸給她的項鍊。那天男人說這項鍊會和他一樣保護她,她還是懷疑揣測了。
半信半疑地收起那份狼牙項鍊
怕丟,也怕被騙。
沉默片刻,周宸也猜出答案。
木門被開啟一條縫,燥熱的陽光灌了進來。硬朗的輪廓帶著濃烈的低沉氣壓,被割裂得明暗分明。
周宸站在門口的微微側臉看向溫眠,聲音涼徹進骨。
“溫眠,你還是不信我。”
話音一落,木門倏地重重合上。
僅有的信任,像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