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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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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抱著林柯哭了許久,還一直停不下來,艾爾推門進來時,聽到動靜又死要面子的林德已經放開了林柯,在一邊裝做什麼也沒發生。

"林德,你跟他說了?"

林德沒搭話,別開頭去逃避艾爾探究的目光,艾爾不用他回答也知道林德大機率是說了。

"算了,遲早的事。"

艾爾拉過林柯的手,把自己另一隻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他。

"這個拿上,你會有用的,我們………"後面的話艾爾沒有說下去,在半刻的沉默後,低頭小聲說了句抱歉。

林柯無話,盯著手裡的黑色機器。

"艾爾,這是什麼?"

艾爾把機器側面的的按鈕摁下,機器的指示燈閃出紅色的光,中間投射出藍色的光屏,光屏上顯示著進度條,進度條結束後,光屏被關閉,機器的指示燈也熄火了。

入夜,也不能這麼說吧,空間從外表看不出晝夜之分,但牆上的鐘卻會每時提醒,林柯的房間還亮著燈,白到極致的燈光沒有一絲溫馨的感覺,但每當躺在床上的林柯卻有一種叫"幸福"的心情,在空間站的生活是快樂的。

林柯關掉燈,整個房間失去了光亮,只有窗外的群星發出星暉,林柯爬上床,柔軟的床下陷,林柯躺在床上,盯著黑暗的天花板。

"喚醒成功,主人你好,我是new life計劃的規劃引導系統,你可以稱呼我為'0'"

這個聲音忽然出現,林柯猝不及防被嚇到了,他察覺到這個聲音並不是外界傳來的,而是在自己腦內。

"主人,我現在寄宿在您的腦內,不過不用擔心。並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想必,主人你已經知道了你的任務,而我將會輔佐你的。"

0的聲音夾雜著機器電流,聲音裡沒有任何感情,像是固定程式的AI。

"我的任務要怎麼做?"

"主人,你不用擔心,三天後你才需要開啟你的任務,到時候會有人來告訴你怎麼做的。"

0的聲音消失了,林柯接下來的呼喚都沒有任何回應,像剛才的出現是一場幻覺似的。

林柯本是一顆沒有生命存在的星球,直到有一天,他產生了意識,看到了一片璀璨的群星 對新生的他來說 什麼都是新奇的,他向他目之所及的所有星球發去資訊,結果就像之前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回應,對那時的他來說,這樣的生活很枯燥,他每天幾乎沒有什麼心情,只是覺得在宇宙裡到處飛來飛去的隕石特別煩人,搞得他的表面坑坑窪窪的。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隕石,對他來說,這些隕石就跟黑色的宇宙一樣,令人厭倦的。

等他睡醒時,艾爾已經來敲門了,他起身去開門。

"林柯,系統植入還順利吧?"

林柯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嗯"了一聲。

"你下午四點來會議室一趟,我們有事找你。"

林柯應聲後,艾爾就走了,走得很匆忙,像是有什麼事情急著幹一樣。

不過林柯倒是沒怎麼在意,艾爾是一位很出色的醫生,同時也是一位研究員,他平時很忙的。

下午四點,林柯去了會議室,門敲了半晌,才有人開啟,會議室很黑,林柯只能看見走廊的燈照到的地方,"啪"的一聲,燈不知道被誰開了,林柯下意識用手擋住光源,手在拿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會議桌上的生日蛋糕和一屋子的人。

眾人齊聲高喊。

"生日快樂!"

林柯感覺有點不真實,整個人有些飄忽,直到林德把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他的手中,是一本作文書。

"祝你生日快樂,我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就把我們製造出來你的日子當做你的生日了。這本書上面有很多優秀的作文,我之前看你對學習語言的熱情很高,便想出來送你這個。"

林柯盯著手裡的作文書。

"謝,謝謝。"

林德之後,每個人都陸續送上了自己的禮物,多到放滿了半個會議桌。

到了許願的環節,眾人等待著艾爾把蠟燭點燃。林柯把所有人的臉都看了一遍,每個人都是笑著的。發自內心的為林柯過生日而感到高興。

這是林柯第一個生日。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他一直以為生日只存在在課本上,親身體會後,他才知道,過生日真的很開心。

林柯吹滅蠟燭,閉上眼,開始許願。

今天晚上林柯過的很心,大家玩到半夜,等所有人都走了,艾爾幫著林柯用推車把禮物都運回去。

"艾爾"

用呢喃一般的語氣,林柯說了一句"我可以不做任務嗎?"

聽到林柯叫他的艾爾回頭,卻沒有聽清接下來的話。林柯想把話說給艾爾聽,又怕艾爾生氣。他知道,如果要完成任務,他就不能呆在空間站,但是他不想離開這裡,在這裡的每一天,他真的都很開心。

"你說什麼?"

"我說,謝謝你們給我過生日,我好開心。”

艾爾笑起來,那雙蒼老的眼睛看著他,眼裡有林柯看不懂的情緒,像眷戀,像不捨,像慈愛,艾爾的眼神總給他一種透過他看另一個人的感覺。

"林柯,如果你不想,我們就不去做任務了。"

林柯笑著搖頭,他剛看見艾爾對他笑的時候,他就決定了這個任務,他要做。

他想如果這件事情是空間站的人希望他去做的,那麼他就一定會去做。他不想看任何人傷心,也不想讓他們失望,他想盡己所能,讓每一個人都像今天一樣開心。

"我沒有不想做任務。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接下來是萬丈深淵還是火海,我都要走過去。"

艾爾和林柯進了房間,把所有禮物都放好,又花了一些時間,在此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保持著長久的沉默。

艾爾開啟門準備回去,卻被林柯叫住。

"艾爾,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啊?"

"他呀,他叫洛爾。"

林柯默默記下這個名字,對著已經走出門的艾爾說道。

"艾爾,我希望你今後的每一天,都是高興的。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有所愧疚,是我,選擇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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