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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的最後一天，華潤嘉和施庭曄去私房菜赴了賈仁議的約。
這頓飯吃得遠比華潤嘉想象地要輕鬆，賈仁議問得都是一些平常的問題。
“你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三年前”
施庭曄回答的很快，根本沒有思索。
“什麼時候好的？”
華潤嘉的臉頰微微泛紅，“最近”她聲音很輕。
施庭曄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她竟然沒有否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是心跳突然快了一下。
“施律師比嘉嘉要大幾歲吧？”
“是，大了六歲”施庭曄放下了筷子，等待賈仁議下面的問題。
賈仁議也嚴肅了起來“嘉嘉初入職場沒幾年，很多人和事都看不明白，不過她既然選擇了你，就證明你人還是不錯的，不要讓我失望，施律師”
“我會好好待她”施庭曄笑著看向華潤嘉。
她低著頭喝湯，察覺他的目光耳尖悄悄泛了紅，他突然好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但怕嚇到她他放棄了。
賈仁議的話講得再明白不過了，嘉嘉心思單純，你不要騙她，我看著呢。
施庭曄聽得明白，華潤嘉聽不明白嗎？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姑娘。
急促的鈴聲打斷了賈仁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接起電話沒一分鐘就掛了。
“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還得送瑞檸回學校，這丫頭啊一點不讓人省心”
他囔囔著穿上外套出了門。
華潤嘉反倒舒了一口氣“你過年不回去看看你爸媽嗎？”
施庭曄靜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他們都不在了”
“對不起”華潤嘉慌忙道歉。
施庭曄對她淡淡一笑“沒關係，我從來沒說過，很多年了，我也不在意了”
華潤嘉心疼不已，她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她想借此來安慰他。
施庭曄回握住她的手“沒事的潤嘉，我現在很好”
此刻他們是靠彼此最近的那個人。
良久，華潤嘉才輕聲問“所以你是在叔叔家長大的對嗎？他們待你不好？”
“他們待我沒有不好，潤嘉”
施庭曄略過了她第一個問題。
華潤嘉忽然明白了“於你而言那不是家，對嗎？
施庭曄笑了，他的潤嘉怎麼會看不明白這些事呢？
“所以我很少回去”他低聲道。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一個衣著單薄的女生爬上了私高菜鄰街大樓的樓頂。
華潤嘉率先看到了“施庭曄那兒是不是站著個女孩？”她手指向窗外。
施庭曄一邊掏手機報警一邊走向窗邊“你好，我現在在中集路對面鹿鳴大廈有個女孩疑似要跳樓”
華潤嘉開啟了窗戶，雨水直直衝衝了進來。
“下去，危險！”她冒著大雨對樓頂的女孩大喊。
女孩好似聽到了華潤嘉的聲音，笑著搖了搖頭，向前邁了一步。
“退回去！”她著急吼道。
在女孩縱身一躍的那一瞬間，施庭曄一把將身邊的華潤嘉拉進懷裡，他用力捂住了她的耳朵。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刺目的鮮血很快染紅了路面，又被大雨沖淡掉。
不遠處響徹的警笛聲是那麼的刺耳。
局裡刑警隊長程秩正問著施庭曄。
“你是什麼時間見到了死者？”
施庭曄仔細回想了下報案時間“大約下午兩點半，具體幾分我不確定，應該和我報警的時間相差不到一分鐘”
“那個時候，你在什麼地方？”程秩繼續問。
“食客大樓九層的私房菜，我們在包廂所以在十樓”
華潤嘉在另一邊的詢問室，陸理問她有沒有看到死者墜樓全過程？
她搖頭“我開窗喊她讓她下去太危險了，她應能聽到了卻搖頭又向前近了一步，我看到她跳了，後面就沒看到，我朋友拉過了我”
做完筆錄已是傍晚，雨勢漸小，施庭曄一手撐傘一手拉著華潤嘉，兩人心情沉重。
上了車華潤嘉低頭看後視鏡，後視鏡中一個穿著制服的女警提著一個箱子走在雨中，下一秒就有人追上了她，那人自然的提過女警的箱子短短的幾步路，他手中的傘一直向她傾斜著。
施庭曄側過身幫華潤嘉繫上了安全帶“看什麼呢？”
後視鏡中已沒了那二人的身影，華潤嘉想起來了他們是今天下午出的刑警隊長和法醫。
“沒什麼，我們走吧”她低聲說。
第二天一早華潤嘉去上班，一路上人們都在討論昨天鹿鳴大廈跳樓的那個女孩，她聽到了點有用的資訊，女孩叫陳曦在第三中學讀高一。
向生律所下午來了位衣著樸素的婦人“施律師，我懇請能將我女兒陳墨涵保釋出來“
“陳夫人，目前警方所掌握的證據對令愛非常不利”
施庭曄眉頭緊鎖，他怎麼會想到昨天他看著一個女孩跳下樓，今天警方的第一嫌疑人的母親就找上了自己。
陳夫人低下了頭“我女兒是心直口快了些，但是霸凌同學她還是不敢的”
施庭曄沉思了會兒“陳曦遺書裡提到的那些被霸凌的時間以及地點，令愛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陳夫人搖頭“這孩子放學一般都不回家吃飯，去哪兒也不會告訴我，晚上九點半晚修結束後才回來”
施庭曄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終是同意了做陳墨涵的律師。
檢察院這邊收到了一封匿名檢舉信，信中檢舉了蘭海市副市長陳偉森貪汙受賄。
經開會研究，領導決定派賈仁議帶著華潤和小玟調查此事。
華潤嘉從賈仁議那兒拿到了這封檢舉信，短短几行字跡俊逸而有形，言辭謹慎而得體，寫信的人應該受過良好的教育。
“其女吃穿用度均與我市市長工資標準嚴重不符”小玟站在她身邊念出了這句話。
華潤嘉放下了信“小玟，陳偉森女兒是不是叫陳墨涵？”
“陳墨涵？！陳曦遺書中霸凌她的人？！”小玟情緒激動。
華潤嘉搖搖頭“我也不確定”
“的確是陳墨涵現在在第三中學念高一，目前被警拘留了”賈仁議調出了警方的拘留證。
華潤嘉仔細看了一遍，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