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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長山關破聖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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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楊牛帶著軍隊急速前進,一路上見到很多南下的民眾,他們拖家帶口,只為遠離戰場。這時,劉仲平注意到一個奇怪的人,他逆流而上,向著北方而去。劉仲平打馬靠近他,問道:“你去哪啊?”

那人抬起頭,看看周圍,立馬察覺到他的身份,拱拱手:“我要前往靖邊侯那。”

劉仲平好奇道:“你是誰?”

“李伯苓。”

劉仲平一驚:“魏秦風的師兄?”

李伯苓也有些好奇:“你認識魏秦風?”

劉仲平哈哈大笑:“魏秦風是我的嫂子。”

李伯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原來是二公子,不如捎我一程?”

劉仲平點點頭,看了看他:“你是一個醫生,怎麼什麼都沒帶啊?”

“這天地中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吃,帶不帶已經無所謂了。”

李伯苓加入了劉仲平的隊伍,楊牛見到他一喜:“李兄,你怎麼在這?”

劉仲平很好奇他倆怎麼認識,後來一想都是都進過江湖,認識很正常,便沒多問什麼。總之,支援靖邊侯的力量又大了些。

而李直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白鹿洞書院,找到了以前的朋友顏循。顏循正在書院中講學,用《道德經》註解《論語》,底下零星有幾個學子。看到李直來了,顏循也很吃驚,兩人擁抱在一起。

顏循也不講學了,兩人在書院裡到處走走。顏循嘆道:“當年我年少輕狂,以為不用儒學也能闖出一片天地,沒想到任期還沒滿就被卸職了。白鹿洞書院裡有很多思想,但我的思想也落入了下乘。”

李直有些好奇:“這些人都是研究什麼?”

“一部分人專注格物,主張重商,一部分人像當年的老子一樣,思索天地的本質,四大書院總有交鋒,都沒有一個統一的看法。”

李直點點頭:“書院裡有沒有隱士大儒?”

“當然有,書院裡有五個文君,當然,他們說我也是,只是不走正統。”

李直講出自己的來意:“大遼進攻了,朝廷需要更多的力量,不知那些隱士大儒能否出山?”

顏循搖搖頭:“不行,他們年紀都大了,現在都在注經修書,不能參加朝政了。四大書院也是朝廷的後備軍,我也看到一些優秀的人才,早晚會透過科舉進入朝廷的。”

“那你呢?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你舉薦入朝,你可是有進士出身。”

顏循嘆口氣:“當初我們四個,你和徐林留在京城,馬寶回到了家族,不知是文官還是武官,而當年的狀元,還在海南,已經快七年了,書院院長看了他的答卷,知道他是一個文君。可朝堂上,並不是有能力就能身居高位,還是算了吧,我在書院生活得也很好。”

李直勸說道:“我來的時候,也沒多少人聽你講嘛。”

顏循笑了:“只要傳承還在,一人就夠了。”

李直嘆口氣,知道李直不會回到朝廷了,逗留了一日,又匆匆回京彙報去了。

長山關,兩軍正在對峙,遼軍派了一些騎兵小隊繞後,牽制金門關的同時也是探查訊息,一旦金門關派大軍協助,就是繞後的好時機。顧同身為武君,自然不會鬆懈,這使著杜雲信的處境更加艱難。

這天,大遼的每日一攻結束了,雙方都有損傷,沒有取得實際的戰果。攻城戰中武君起不了太大作用,蕭克一陣焦急。這時,傳令兵來到了大營:“西邊劉遠的支援來了。”

蕭龍十分好奇:“靖邊侯那邊那麼順利嗎?”

劉遠進來,他的徒弟蕭勝連忙上前:“發生了什麼,靖邊侯攻打下來了?”

劉遠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靖邊侯當初可是培養出五個武君兒子,還組建出馬家軍,家族傳承很了得。不過有王蠻在前,黃雲根、石山玉在後,也打得不相上下。皇帝說了,突破點在這邊,我先來了,隨後有更多的軍隊前來,我們要趁快攻破長山關,否則拖到後期對後勤不利。”

所有人點點頭,很快,軍隊佈置下去,但每日依然是正常的進攻,並沒有表現什麼異常。幾日後,東線的大部分將領都趕到了長山關,東線只剩下八萬大軍和武巫醫三君。而劉仲平來到這裡,並沒有亂跑,偶爾到軍隊裡看看就走了,根本不插手。至於楊牛,馬逸看見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可已經有職位了,也不好要人。在馬逸的佈置下,楊牛率領自己的軍隊,和大遼大戰了一場,對方的騎兵在重甲前優勢不太明顯,還有馬寶的戰法,隱隱有戰勝的趨勢。但楊牛知道對方並沒有使全力,自己也不敢深入,打到一半的時候就退兵了,兩方損失差不多。

靖邊侯四弟馬施非常高興,自認為有獲勝的期望,帶著自己的軍隊追擊過去,卻被打了回來,靖邊侯一陣大笑。馬施看了看楊牛部隊的裝備,不禁有些眼紅:“只是裝備不太好而已。”

馬逸笑得更大聲了,但很快凝重起來:“今天的情況不尋常,對方一個武君都沒有出現,按理說楊牛的部隊是精銳,他們不可能放過,二十萬大軍一圍,也是能將楊牛部隊吃掉的。”

底下的將領也突然明白了,馬施問道:“難道他們離開了嗎?”

馬逸搖搖頭:“並沒有完全離開,今天打得還算有些戰法,有大人物壓陣,不過他們的重心應該放到了西邊。”

劉仲平也擔心這個情況:“武府的頂尖實力不行,兩個關也是要道,不容有失,你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去支援他們嗎?”

馬逸點點頭:“其實我不需要支援,不過你們要小心了,難免路上有埋伏。”

長山關這邊,王盛一來就要了一個百戶負責他的安全,杜雲信看著他的身份也不好拒絕,守關少這些人目前影響不大。而潛龍衛的剩下兩人從這裡回來了,給了大遼軍中很多人的資料,對杜雲信組織抵抗很有幫助。一天夜裡,大遼的軍隊暗中登上的兩邊的山頭,而劉遠帶領一部分軍隊進攻正門。夜裡進攻杜雲信已經習慣了,隨意問了幾句:“來將何人?”

“平天堂首領劉遠。”

杜雲信神色一凝,又是一個新將軍,還是一個沒聽說過組織。但他毫不畏懼:“來吧。”

長山關內,王盛被吵醒了,問了守衛計程車兵:“發生什麼了?”

“大遼又來攻城了。”

“情況如何?”

“和往常一樣。”

王盛睡不下去了,在城中隨意亂走。城外的喊殺聲不絕於耳。這時,城頭上傳來杜雲信的呼聲:“他們上來了,趕緊!”

王盛不懂軍事,也知道情況危急,問了守衛他的百戶:“雖然我對定西伯充滿信心,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撤到金門關吧,等這場戰鬥結束再回來。”

百戶非常同意,召集部下,護送著王盛往南走去。王盛哈哈大笑:“等大戰結束,我會給你們好處,就算平移到禁軍的百戶也是賺了啊。”

而城牆上,杜雲信拉弓射死一個武君後,暗喝道:“怎麼這麼多武君?”剛開始敵人登上城牆時杜雲信並不慌張,在城牆邊上很容易捅下去的。直到武君登上了城牆,一刀擋住了五個人的圍攻,甚至還逐漸反殺過來。杜雲信射了幾箭都被躲了過去,剛才才圍殺了一個武君。可城牆上的武君還在逐漸變多。杜雲信連忙召來成武:“傳信的人離開多久了?”

“一炷香了。”

“這麼短?我們還要在支援一段時間。關內還有可用的軍隊嗎?”

成武搖搖頭:“沒有,連民眾都撤光了,對了,王盛那裡還有一個百戶。”

“好,趕緊叫他把那股士兵帶來,會為他請功的。”

這時,從南邊趕過來計程車兵聽了他們的話,連忙說:“傳信兵離開前,王監軍就帶著人走了。”

杜雲信知道沒希望了,大喊道:“有序撤退,寸草不留!”

大遼那邊也聽到了,哈哈大笑,進攻得更加猛烈了。這時,四周突然一陣馬蹄聲,杜雲信好奇地問:“城門還沒有破,哪裡來的騎兵?”

成武首先發現異常,兩邊的山上點亮了火,一片明亮。杜雲信知道大勢已去,並不耽擱,摘下纓帽,隨意扔了幾把火,帶領大部隊向後撤。大遼的軍隊開啟了城門,進入了長山關,一部分人負責救火,另一部分直接向金門關方向趕去。

金門關,顧同收到前方的訊息,也十分著急,正想派兵前去救援,杜雲信就來到了城下:“趕緊開門,遼軍快要來了。”

顧同自然不敢耽誤,連忙放杜雲信進來,安慰道:“堅持這麼久已經很好了。長山關孤懸在外,三面可能受敵。而金門關不同,這是大虞西邊最後一道防線。”

杜雲信點點頭:“爺爺跟我說過,這要不為對方留人留糧,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我感覺對方的兵力有異常。”

顧同點點頭:“最近對金門關的侵擾也變多了。”

杜雲信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王盛在哪?”

顧同有些疑惑:“王盛不和你在一起嗎?沒有一起回來?”

杜雲信搖搖頭:“現在算了,早晚找他算賬。趕緊準備迎敵吧,對方武君來得有點多。”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遠方的山林亮了起來,馬蹄聲、嘶喊聲也隱隱傳來,顧同和杜雲信都提起心來。這時,城下傳來一陣呼聲:“開門,我是皇帝派來的監軍!”

杜雲信往牆下一望,居然是王盛:“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王盛也氣不過:“虧我還對你抱有期望,結果長山關破了,害得我們沒馬,跑了這麼久。我早晚要在朝上參你一本。”

杜雲信搖搖頭:“你看看身後,大遼軍隊快要來了。放門的時間太長了,我冒險不了。你們趕緊繞著城牆跑開吧,也許就不會誤傷了。”

王盛剛想罵人,這時,一支利箭從後方射來,王盛沒有留神,徑直倒了下去。旁邊的百戶也嚇了一跳,趕緊帶著人跑了,但怎麼可能呢。遼軍一靠近就發現這群人,知道對方難以放他們進去,就起了趕盡殺絕的想法。杜雲信嘆了口氣:“這回真的算了,上天也是看著人間的。”

金門關做了很多準備,又是夜裡,大遼後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並沒有大舉進攻,不過也讓金門關吃了一些苦頭。後方,蕭龍哈哈大笑:“這樣看來,金門關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了。”

而長山關陷落的訊息傳回京城時,聽到大遼進攻訊息的劉伯延夫婦也回到了京城。朝堂上一片沉寂,文安侯、武安侯又同時進入了朝廷,劉伯延也以太傅的身份第一次參加朝會。黃孟奇講述當前的形勢:“東線在援軍的幫助下,打了一場勝仗,優勢不斷擴大。不過據靖邊侯推測,大遼將會主攻西線,楊牛統領也在近日離開。而西線,果然不出所料,大遼趁夜攻下長山關,王盛殉國,杜雲信和顧同正在堅守金門關。不過還有兩個好訊息,文元閣給了一千萬兩白銀的資助,老醫聖的大徒弟出山了。”

姚鹹嘆口氣:“擢劉伯延為徵北大元帥,杜遺為徵北副元帥,帶著兩萬禁軍出發,和顧同、杜雲信共同抵抗遼軍。魏秦風隨軍出征。”

劉伯延自然沒有推辭,接下這個任命,也沒有人反對,禁軍的職能並沒有受到影響。這時,戴平突然說:“還是快點定下太子吧。”

姚鹹神色不悅,拂袖離去,太監驚訝了一陣才宣佈退朝。

而京城北郊的一個小尼姑庵內,有兩個尼姑。中年尼姑向老尼姑辭別:“師父,我要去金門關一趟。”

老尼姑搖搖頭:“你還是沒有脫離塵俗,還是靜心修習吧。”

中年尼姑搖搖頭:“你也沒有脫離世俗,否則尼姑庵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還不是想很多人來了京城就忘了走了。”

老尼姑嘆口氣:“算了,你的武功太激進了,不適合打鬥,我還是教你幾招吧。”

老尼姑站起身,從牆角拿了一把鏽劍,在落葉中起舞。老尼姑氣勢放開,居然是一個武君巔峰。而中年尼姑也在一旁模仿,也隱隱有突破武君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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