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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栩則是大軍閥姜闖南的么兒。
戲子與軍閥若是相愛,便註定了會得到一個悲劇的結局。
更何況兩人還都是男子!
但那時的姜栩不懂,他執著的認為只要自己愛安淮就可以了,他可以給安淮更好的生活。
——這更好的生活就是做他的一個見不得人的男姨太。
易池都聽笑了。
安淮也不是一個蠢的,戲班子裡的生活雖然苦,也經常會有人惦記他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但戲班子老闆和裡面兄弟姐妹們都很照顧他,日子倒也過得下去。
比起嫁給軍閥的兒子——未來的軍閥,做一個見不得人、處處都要被磋磨,還有可能無緣無故死去的姨太,戲班子裡的生活真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安淮直白的拒絕了姜栩的追求,表明自己不喜歡男人,沒給姜栩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他知道就算拒絕了也不一定會如他所願,他只是想著,姜栩既然對他有幾分感情,或許會考慮考慮他的意見。
但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軍閥的感情。
姜栩被拒絕後回去要死要活了兩天,這事兒就被他老爹姜闖南知道了。
姜闖南作為老牌軍閥,手段狠辣、雷厲風行,這事兒被他知道了安淮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姜闖南對安淮動手了。
他讓人打砸了安淮所在的戲班子,當著安淮的面殺了戲班子裡面的所有人——有對安淮很好的戲班子老闆,有會提醒他保護嗓子的姐姐,有會幫他攔住不老實的看客的兄弟,還有會和他分享糖果的九歲小妹妹……
那些人將安淮帶了回去,各種大刑上了一遍,要他學乖。
那年頭啊,軍閥是真的可以做到視普通人的命為草芥。
或許你會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姜闖南做的,與姜栩無關,但事實並不是這樣,姜闖南做的事姜栩都是知道的。
姜闖南說不聽話的人就應該好好調教調教,這樣他們就會乖,就會聽話。
姜栩也覺得有道理,甚至在安淮被調教的那三個月裡還去看過他。
那個年代的酷刑啊,三個月……
偶爾的時候,姜栩還會問安淮:“你乖了嗎?”
少年人明眸皓齒,站在陰暗的牢房裡,看著渾身是血的心上人,語氣裡帶著繾綣情誼。
“我,我會,會乖。”那時的安淮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說話都不利索。
少年時的姜栩站在燭光中,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不,你還不夠乖。”
隨後不顧安淮的意願,擦乾淨他的唇後湊近吻了吻,又說:“你還可以更乖。”
易池想,當時的姜栩更多的可能是在報復安淮拒絕他,這些個軍閥世家的人啊,骨子裡都是自私又睚眥必報的。
安淮生生被調教了三個月,姜栩才放口讓他出了牢獄。
那時候的安淮已經很乖了,乖得像一條狗。
不,比狗更乖。
姜栩說什麼就是什麼,姜栩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他像是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服從。
出來後足足養了五個月才能下地走路,而他身子剛好一點,姜栩便拉著他去定製婚服,鬧著要與他成親。
安淮自然是乖的,不吵不鬧,任由他安排。
三個月後,大婚。
姜栩得償所願。
安淮在二人同房的時候,摸出枕頭底下藏著的刀,親手取了姜栩的性命。
又狠狠紮了姜栩幾刀,確認人已經徹底死了後,他才將刀揮向了自己雪白但滿是傷痕的脖頸。
他那樣瘦弱的身軀是怎麼熬過那三個月酷刑的呢?
無非是想要幫戲班子裡的兄弟姐妹們報仇的願望太過強烈罷了。
可惜他能力低微,隱忍了那麼久,也只能帶走一個姜栩……
——
姜栩是不會說安淮受了多少苦的,他只會覺得他做的都是對的,是安淮對不起他。
對啊,有什麼不對呢?那個時代,誰有權誰就是對的。
在他講述的時候,念歸也能查探那部分往事了,光幕上同步播放著當年的細節。
若非如此,光聽姜栩的一面之詞,易池都不一定能猜出這裡面的實情。
末了,姜栩的眼裡又翻湧起猩紅的光,臉上帶著憤怒,偏偏都這樣了,他臉上還有那噁心的深情。
“阿淮,我那麼愛你,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易池:呸,噁心。
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要想徹底擺脫他,就得找到他的骨灰毀掉,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你對我很好。”原主的狐狸眼魅惑多情,易池有意這麼用時也好用得緊。
姜栩顯然是喜歡這張臉做出愛慕他的表情的,眼裡的紅光悄然散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乖,告訴我。”
他眼裡漾著水光,但更深處,隱藏著極致的瘋狂與自大,抬手撫上易池的臉,希望易池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
但許是他打心底就知道眼前人給不出能讓他滿意的答案,手往下移了些,掐住了易池的脖子。
易池撫上他的手:“阿栩,你忘了嗎,我已經轉世投胎了啊,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殺你。”
阿栩……
在安淮被調教之前,他絕對不會這樣稱呼姜栩,但在被調教之後,姜栩讓他這麼叫,他也就這麼叫了。
姜栩有一瞬間的恍惚,許是想起來安淮那幾個月的乖巧,他眼底的猩紅徹底散去,只餘下深情。
他手上的力道鬆了鬆,重新撫上易池的臉,目光也一寸一寸的看著記憶中又愛又恨的臉。
原主和安淮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就好像沒有經歷過那麼多年,就好像這一刻還是他們成親的時候。
“阿淮,我們同房吧。”
不是問句,是陳述。
因為乖巧的阿淮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易池差點被這腦回路弄得破了功。拜託,他們前一秒還在討論殺人好不好?
果然有一些變態是不能好好溝通的。
做任務是做任務,易池可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念歸,你說我打得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