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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一，赤一……”
聲音似響在耳邊，卻又聽不真切。
“什麼人？！”
赤一那已在世間飄蕩百年的靈魂不再凝實，開口時聲音卻依舊凌厲恍若生人。
“我是系統。”
“說人話。”赤一蹙緊好看的眉頭，眼神凌厲地看著眼前驟然出現的白色光團。
光團聞言似有些委屈，囁嚅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又想到赤一與它所處時代不同，不懂系統為何意也算正常，補充道：“你可以把我當作是輔助你的助手，又或者是夥伴。”
“你叫我幹什麼？”靈魂體的赤一眼裡迸射出危險的光，死死盯著系統，像是深山裡的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是這樣的，我們快穿局想邀請你幫我們做任務。”系統顯得有些激動。
赤一聞言挑了挑眉：“何謂快穿局？”
“就是處於萬千小世界之外的一個組織，裡面的員工穿梭於各個小世界之間做任務。”
這裡面有些詞彙赤一還是不懂，但想要理解並不難，他斂眉思索了一會兒。
“為什麼是我？”
系統道：“你死後靈魂百年不散，屬於神識強大者；你有執念未消，屬於有所求者；而且，你的性格和你的能力，讓你很適合做一名快穿者。”
赤一閉了閉眼，又問：“他們呢？”
這句話裡含著一絲悲慼，只不過被他藏得極深，剛誕生不久的系統並沒有感受到：“啊？”
系統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自己生前的夥伴，以為他問的是他們的結局，系統低聲道：“那一場大戰……”
見系統停頓，赤一隻是靜靜注視著他。
系統撥出一口氣，繼續道：“最後只有閣一活了下來，拖著傷重的身子給你們料理了後事，之後也……也自殺了。”
赤一眸光閃了閃，眼前似乎又閃過刀光劍影，閃過兄弟們接連倒下的場景。
他閉了閉眼，強行將那些畫面從腦子裡掃出去，再開口時嗓音依舊沉穩：“我問的是，你們看重我的能力，那他們呢？論性格能力，有比我強者，論執念……他們也應當有。你們快穿局有沒有去找他們？”
系統光團的程式碼臉擠成一團，兩隻短小的程式碼手戳在一起，道：“死後靈魂百年不消者不多，在此基礎上還能保持意識清醒者更是寥寥無幾……”
系統沒有說完，但赤一已經猜到了，他想和他們在快穿局相遇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萬一呢？
因著這個“萬一”，赤一又問：“好處？”
只是嗓音淡淡，對這所謂快穿局的興趣減淡了許多。
系統覺得有戲，激動道：“在小世界中做任務可以做到變相的永生，靈魂不用再在世間流浪！”
永生啊，確實是許多人的夢寐以求，但赤一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不感興趣。”
系統光團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也沒那麼激動了，皺眉思索了一下之後又有了鬥志：“有一個好處你一定感興趣！”
赤一沒反應，聽著他繼續說：“當做完一百個任務之後有一次重回原世界的機會，那樣你就可以改變你們的悲劇了！”
赤一的眼睛確實亮了一下，但那絲光亮又很快被他隱去，嗓音清冷：“原來的一切已經發生，所謂的重回究竟是不是你們快穿局所編造的一場大夢也猶未可知。”
“自然不是！”系統聞言連忙反駁：“快穿局會幫你把時間倒流，你是真的可以改變過去，改變你們的結局！”
系統說完，小心的覷著赤一的臉色，等他回應。
赤一沒有說話，靈魂體飄蕩在空中。
這一百年，他在這世間飄著，也曾見到過別的鬼怪，但想要尋找故人，卻始終一無所獲。好像他們死了，緣分就真的跟著斷了。
良久，他道：“任務內容？”
反正做鬼魂也是渾渾噩噩度日，不妨活動活動。
系統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驚喜萬分：“你同意了？！”見赤一有些不耐煩，它連忙道：“任務是穿梭小世界幫小世界無辜枉死的人完成心願。”
赤一沒有多問，只說：“開始吧。”
“好嘞！對了宿主，作為我的第一任宿主，您可以給我取一個名字嗎？”
赤一眼眸微眯：“你是新手？”
系統的程式碼臉上浮現出一絲難為情：“嗯呢。”後又連忙解釋道：“不是快穿局不重視宿主您，只是最近快穿局的資深統都有宿主要帶，所以派了我來。宿主別擔心，我的業務能力也很強的，在新系統考核裡拿了第一呢！”
似乎是怕被嫌棄，系統連忙擺出自己的優點。
“我知道了。但是，別用‘您’稱呼我。”
“啊？哦哦。”
“赤一是我的代號，你也別這樣叫我。你可以叫我……易池。”
“哦，好的。”系統心想，反正也不是一定要叫名字，他可以一直叫他宿主。
答應完，系統就眨巴著他的程式碼眼睛，眼巴巴地看著易池，期待對方給自己取名字。
易池低頭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姓武，名，念歸。”
系統愣住，他想到過小白、小團、統子……這些，卻獨獨沒想到，易池竟願意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字，而且還有姓。
姓武，而非易……
系統光團突然撲進易池懷裡，程式碼眼睛淚汪汪變成攤開的雞蛋狀：“宿主，你真是個好人，我也有名字了，嗚嗚。”
易池抬手摸摸程式碼光團，觸手不似玉石質感，卻也是溫潤的，很好摸。
這還是百年來，他第一次摸到東西。
“行了，名字也取了，開始吧。”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