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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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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珩提著禮物走在大街上,街邊人流較少,各種小吃攤停放的整整齊齊,入夜後這會迎來一大群消費者。

感到自己的口袋有一陣震動聲,唐珩開啟手機,是趙佑安的電話,他接通並開啟了擴音。

“喂?”

手機中傳來了一陣焦急的聲音。

“唐珩!出事了!”

“怎麼了?”

“安樂樂的病情復發了,我們這檢查到她體內的白血病細胞正在以一種極為快速的方式增長,現在患者極度貧血,我們正在搶救,你快回來!”

“怎麼會這樣?”

“到時候再跟你說,總之你快點來!”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唐珩一刻也不敢停歇,這是他人生當中最緊張的時刻,幸好商業街離醫院並沒有太遠, 騎著摩托車馬上就到了。

“患者呢!”唐珩快速穿好白大褂迅速來到了安樂樂所在的手術室。

“在這兒呢,她的白血病細胞繁殖的太快,我們暫時抑制不了。”

“查清楚為什麼復發了嗎?”

“有可能是動手術之前白血病細胞並沒有完全清除,也有可能是感染所致。”

“知道了,化療了嗎?”

“現在正在化療。”

“好,各位千萬不能鬆懈,趙佑安,好好檢查患者的身體狀況,搞不好要進行二次骨髓移植。”

“知道了。”

處理完一切事情後,唐珩回到了301病房,進門便看到一位女子坐在床邊以淚洗面,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李小姐。”唐珩沉穩的嗓音入耳,李夢盈的情緒更加崩潰。

“唐……唐醫生。”

“我都知道了,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樂樂救回來。”

李夢盈還是不停的抽泣著,用紙巾不停的擦著眼淚。

“唉。”唐珩微微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他很清楚,李夢盈現在更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

“這樣把情緒散發出去也好……”唐珩這麼想著。

化療結束後,血液科醫生趙佑安給出的結果是:效果不大。

“病人的病情非常嚴重,化療並不能完全緩解,反而使病情持續惡化,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

聽到後半句時,唐珩二話不說直接一下往趙佑安頭上砸了一拳。

“又不是絕症,用你這麼悲觀?”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

“開什麼玩笑!”這是唐珩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發怒,“手術室如同戰場,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無限增長的白血病細胞!”

“在保證患者安全的前提下,把能用的招數都用上,我就不信治不了個白血病!”

手術室中,一大群醫生護士擠在裡面,在給患者做最後的搶救,手術室外,一個悲痛欲絕的母親正在掩面哭泣。

一個小時,三個小時,九個小時……

手術室的燈滅了,出來一位醫生,他搖頭嘆息,眼裡噙著淚珠。

“不!”李夢盈知道這是什麼狀況,她不能接受,她的女兒才六歲,她痛苦的大吼著,淚水流滿了面頰。

那位醫生請她進去,她在醫生的攙扶下來到了病床前,面前的是一個被一塊白色的布遮蓋住的一個小小的身體,她控制住自己,儘量不讓自己崩潰痛哭,她跪在床前,隔著白布撫摸著女兒的手。

唐珩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很疼,那種喘不上氣的刺痛感,趙佑安也默默流下了淚水,在場的所有醫護人員幾乎都在默默抽泣。

這時,從門外推進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生日蛋糕,蛋糕的旁邊放著兩個禮物,小熊娜娜在兩個禮物的中間穩當當的坐著。

“這是?”李夢瑩淚眼朦朧的眼睛看向這一幕。

“李小姐,我們給這最後的時刻,安排上生日祝福吧。”

這是唐珩的聲音。

李夢盈點了點頭,她起身將蛋糕推向女兒身邊,點燃了六根蠟燭,有人將手術室的燈光關閉,蠟燭的暖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他們鼓著掌,在黑夜裡照著燭光,聲音渾厚的唱著生日歌,他們回憶著與安樂樂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不只是唐珩,這裡的所有人都曾抽空看望過安樂樂,他們被小女孩的志向所打動,他們每個人都是小女孩秘密的朋友。

次日,李夢盈捧著安樂樂的骨灰盒站在醫院的大門前,她的眼眶紅紅的,手中提著她為安樂樂買的生日禮物。

“你還好嗎?”

唐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與她並排站著。

“還好。”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唐珩開口道:“你和他爸爸那麼早離婚,我想她從小是最缺少父愛的吧。”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的禮物開啟,裡面是一隻棕色的小熊,小熊的心口位置繡著一個紅色的愛心。

見狀,李夢盈也開啟了她的禮物,裡面是一隻戴著粉色蝴蝶結的棕色小熊,而小熊的心口位置也正好繡著一個愛心。

“爸爸。”

“媽媽。”

二人互相將手中的小熊舉起來,讓它們牽著手。

“娜娜呢?”

“陪著樂樂呢。”

……

二人又沉默了。

“樂樂之前跟你說什麼了?”唐珩把玩著手中的小熊,問道。

“她的夢想。”說完,李夢盈從口袋裡拿出來了一張畫,“讓愛傳出去行動。”

唐珩沒有說話,他接過那張圖畫,上面潦草的畫著大大的草地,草地上站著許多人,最前面的是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手上抱著一隻小熊,那是樂樂。

左右兩邊分別站著一個女人和一位醫生,那是李夢盈和唐珩。

再往後是很多很多其他的人,各種各樣的職業,他們的動作不一致,能看出他們的性格也不一致,有的人拄著柺棍,有的人戴著眼鏡,有的甚至還沒滿月,還有的已經年過半百。

“樂樂說,她每幫助一個人,她就會往上面畫一個人,把醫生和媽媽畫最前面是因為她最喜歡醫生和媽媽。”

說完,李夢盈又指著畫中最後面、最小的那個人,道:“這個是爸爸,她說記不清爸爸長什麼樣了,所以畫的小點,避免露餡。”

唐珩看著這張畫,勾唇笑著,“讓愛傳出去行動嗎?”

“嗯?”

“我有一個想法,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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